你放開她
并沒有感覺到疼痛,我小心的睜開一只眼睛,看到阿海的手被人握住,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
睜開眼睛,看到容易握住阿海的手腕,十分的用力,他整個人顯得很疲憊,頭發(fā)都已經(jīng)汗?jié)窳?,胸腔劇烈的起伏,張著嘴大口的呼吸?p> “小葉兒,你沒事吧。”說著他打量著我,看到我的手臂在流血,臉上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他轉(zhuǎn)過頭對著阿海吼道,“是你干的?”
他松開阿海的手腕,阿海一下失去重心,癱坐在地上,容易一腳踹在阿海的臉上,阿海的門牙被他踹掉了一顆。
容易像一頭發(fā)瘋的獅子,一腳一腳的踢在阿海的身上,越來越用力。
“饒命,大哥饒命啊。”阿海抱著身子不停的求饒。
容易卻聽不到一般,還是用腳踹著,白色的運動鞋都沾了灰。
“怎么,你不是要她做你的女人嗎?你不是那么能耐嗎?你不是想殺了她嗎?你不是饒不了她嗎?”容易大聲的吼著,我聽到這些,我忙摸出手機(jī),還在通話中,原來,電話打通了,還打給了容易。
阿海后來已經(jīng)不發(fā)聲了,只是蜷縮著身體發(fā)抖,容易興許是累了,他轉(zhuǎn)身抱著我,“小葉兒,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以后我上學(xué)放學(xué)都和你一起,再也不使小性子了。”
正在這時候,容樹也趕來了,他喘著粗氣,頭發(fā)也被汗?jié)窳?,“怎么樣,喬葉有沒有受傷。我報警了,警察隨后就過來?!?p> “不礙事的,張芊芊還在里面,快去救她?!蔽覐娜菀椎膽牙飹昝摚瑢χ輼湔f著,但是轉(zhuǎn)念想著,容樹這樣,應(yīng)該對付不了阿斌吧。
“小心!”還沒來得及思考,容樹就一把撲了過來,擋在了我的前面。
“臭娘們,看老子不殺了你解恨!”不知道什么時候阿海已經(jīng)爬起來了,他的匕首插在了容樹的身上。
容易一腳踹飛了阿海,阿海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容樹,你流血了。”容樹腹部不停地流血,我用手按也按不住,鮮血還是說著我的指縫往外流。
容易一把抱住容樹,“小葉兒,別慌,快打120!”
我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手指頭都哆嗦著,好不容易按了數(shù)字,“喂,120嗎,我這里有人受重傷了,對,被匕首刺傷了,在腹部,血流不止,我在青楓高中旁邊的理發(fā)店門口。”
剛打完電話,七八個警察就沖進(jìn)了巷子里,“快來幫忙,有人受傷了?!?p> 兩個警察幫容易把容樹抬到了巷子口,瞬間就圍滿了人。
“小姑娘,你也受傷了,快去醫(yī)院包扎下吧?!币粋€警察對我說話,我卻做不出反應(yīng),呆呆的望著容樹的方向。
我回了神,“我同學(xué)還在里面,里面還有個同伙?!睕_進(jìn)去的警察,一個人壓著阿斌,一個人抱著張芊芊出來了。
我跟著他們一起出去,救護(hù)車來了,容易陪著容樹上了車,我和張芊芊坐著警車去了醫(yī)院。
由于張芊芊還昏迷著,一個警察扶著她,車子一轉(zhuǎn)彎,她就往我這邊靠,我只能騰出一只手扶著她。
到了醫(yī)院,張芊芊被護(hù)士,抬上了擔(dān)架,幾個人推她到了病房,有醫(yī)生在替她做檢查。
“同學(xué),你的手臂上還在出血,你快去二樓做下處理吧?!币宦繁е鴱堒奋愤M(jìn)來的警察很年輕,大概就二十多歲,他指著我的手臂。
可能是看出我的擔(dān)憂,他一笑,“你放心去,我在這里守著她,等你包扎過來了,我在問你們話?!?p> 見他這樣說,我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p> 我去去了二樓,一個醫(yī)生在房間里坐著,由于血有些凝固了,他用剪刀剪開了我的襯衣袖子,戴著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溫柔的嗓音,“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兒。”
消毒的時候有些疼,后來我就沒什么感覺了,畢竟,現(xiàn)在心里慌的難受,滿腦子都是容樹流血的肚子。
容樹是為了救我,才受了傷的。
急救室在四樓,我趕過去的時候,外面并沒有看見容易,我四處打量,只看到一個警察剛剛走進(jìn)來。
“剛剛那個少年呢,穿黑衣服的那個?!蔽覇柲莻€警察,他上下打量了我,“你是這次的受害者吧,黑衣服的年輕人進(jìn)去輸血了,說是他弟弟大出血,需要輸血?!?p> 詳細(xì)的他就沒說了,我大概也能猜到,只能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待。
那個警察看了我一眼,“我去外面抽支煙,有事就叫我?!?p> 沒一會兒,容樹的媽媽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原本安靜的走廊瞬間就炸了鍋。
她看著等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我,沖過來抓住我的衣領(lǐng),“我兒子怎么樣了?喬葉你把我兒子怎么樣了?”
她眼里帶著淚水,帶著憤怒,“都是你害的,我兒子都是你害的,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饒過你的!”
“你冷靜點,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怎么樣了?!蔽也辉缚此难劬?,是的,她說的沒錯,都是我害的。
可能我的話刺激到了她,“你不知道?我兒子受那么重的傷,你告訴我你不知道什么情況!”
說著她就揚(yáng)起手,給了我一巴掌,“啪”的一聲,我感覺耳朵都嗡嗡的響。
滿腦子都是容樹流血的樣子,我忍不住抱頭蹲下。
“你給我起來,看我不打死你,容樹受那么重的傷,你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里,你惡心不惡心人。你要死要活干我們什么事,還打電話給容樹,自從容樹遇到你就沒一件好事情發(fā)生!你就是個喪門星,怪不得你爹不疼娘不愛的,你活該!”
“住手,你放開她!”尋著聲音看去,是容易,他臉色很蒼白,看起來特別的疲憊。身邊還跟著護(hù)士,托盤里是容易的血嗎。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推開林媚,“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小葉兒是給我打得電話,我說了我自己去,容樹自己跟著出來,根本就不關(guān)小葉兒的事?!?p> 隨行的護(hù)士也開口,“這里是醫(yī)院,請你們安靜點兒,別吵鬧,有什么事情等手術(shù)結(jié)束后再說?!?p> 林媚拉住一個護(hù)士的手臂,“醫(yī)生,我兒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那個被拉住的護(hù)士有些惱,“你放開我,你兒子現(xiàn)在大出血,你繼續(xù)拉著我耽誤時間,他就多一分危險!”
林媚聽了松開手,只是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時不時的用眼睛看我。
容易拉起我,擁抱著我,拍拍我的背,“小葉兒,別怕,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嗯???”
我點點頭,眼睛一酸,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那個警察也回來了,看多了兩個人,也并不說話,四個人就安靜地等著。
抬頭,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那手術(shù)中的牌子,發(fā)出紅彤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