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什么
可能是久了沒見陽光,雖然現(xiàn)在不是很熱了,明晃晃的陽光還是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容易看我不太適應(yīng),把蓋著腿的外套遮擋在我頭上,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還不太適應(yīng)吧,沒關(guān)系,慢慢來,我先找個涼亭,咱們?nèi)ザ阋欢??!闭f著他就加快了腳步。
花園挺大的,時不時的有推著病人來散心的人,走到一處人少的涼亭,容易把我推過去,拿出紙巾擦了擦,他在涼亭里的凳子上坐下了。
容易,剛才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我想知道喬志強(qiáng)現(xiàn)在在哪里,陸非他們進(jìn)來后,有沒有抓住他。
容易盯著花園里的一顆樹出神,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是很漂亮的一棵樹,開滿了白色的花,大朵大朵的,在這一片格外的耀眼。
“這個叫玉蘭,別看它現(xiàn)在開的爛漫,沒幾天它就不會開花了?!比菀资栈刈约旱囊暰€,轉(zhuǎn)而看著我?!靶∪~兒,在該開花的時候就別想以后會不會結(jié)果,好不好?!?p> 不去想后來的事情,在該綻放的年齡,就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美嗎。
我低頭,如果沒有聽到喬志強(qiáng)那些自說自話,如果沒有經(jīng)歷死亡,我可能真的不會管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想,在遇到你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在發(fā)生改變了,不是嗎?
“容易,能不能告訴我,真相是什么?”
可能是這個問題太難,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答了。
他不說話,不知道是怎么了,氣氛有點兒涼,可能是被云朵遮了陽光的藍(lán)天,或許是身旁這顆高大的玉蘭樹,也可能是偶爾吹過來的一陣風(fēng)。
“我推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我?guī)闳タ纯戳蛛h吧。”
林雋?哦,那個男人說了,他不叫喬志強(qiáng)。
“容易,我已經(jīng)休息得夠久了,你摸摸我臉上的疤,痂都掉了!”可能是沒有得到容易的答案,我語氣有些重了。
“喬葉,別問了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但不是現(xiàn)在?!彼紫?,仰頭看著我。
可能是數(shù)日都在醫(yī)院里照顧我,他好看的臉上滿是倦意,卻還是耐著性子喂我喝粥,推我出來曬太陽。
他還是溫聲細(xì)語的,“小葉兒,相信我。”
午后的風(fēng),吹動了少年的頭發(fā),混著花香,我有一瞬間失神。
點了點頭,“好,還是別叫我喬葉了,那個男人說了,他不姓喬,再說了,我也不是他的女兒?!?p> 少年站起身來,逆著陽光,俯身在我耳旁低語,“遵命,老婆大人?!?p> 五月底,下午的太陽太熱了。
晚上的時候,宮越送來了晚餐,并收拾了下午的保溫盒準(zhǔn)備帶走。
拗不過我想要看看書,容易就回去給我?guī)дn本了。
宮越就幫忙把床鋪搖起來,給我塞好枕頭,把晚餐擺在小桌子上。
不得不說,這個設(shè)計我還挺喜歡的,吃飯學(xué)習(xí)都能用。
“你就不能多休息休息嗎?醒了就想看書,能不能有個大病初愈的樣子?!?p> “大病初愈是什么樣子?而且我不是生病,是受傷,你懂嗎!睡了那么久,考不上大學(xué)找不到好工作怎么辦???”
“說不過你,你就是個文盲,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宮越雖然嘴巴上嘟嘟囔囔的,但還是幫我把米飯盛了出來。
他仔細(xì)的把飯菜擺好,最后才用勺子舀一大碗湯。
“這是甄阿姨給你燉的湯,你小心燙,你待會兒多喝點兒啊?!彼哌^去把窗戶關(guān)上,拉上窗簾,“對了,要不要我喂你?”
“額……還是不用了,我又不是沒手?!?p> “是是是,在容易面前就沒手了?”
一句話說得我面紅耳赤,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擊。
“你先吃著,我去上個廁所。”宮越剛說完就忘門口走。
我叫住他,“這里有廁所的啊?!?p> 他沖我擺了擺手,“你覺得我敢在這里上廁所嗎?饒了我吧?!?p> 他還沒走,我又叫住了他,“宮越,林雋說得宮誠是不是……”
他轉(zhuǎn)頭看我,目光里帶著深邃,看年齡,他應(yīng)該不大的,可是目光里卻滿是深沉。
突然有點兒心疼宮越了。
在父母懷里撒嬌都不會奇怪的年紀(jì),卻成熟得讓人心疼。
他應(yīng)該不是為了出去上廁所吧,好幾次欲言又止,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卻又不愿意讓我知道。
“算了,你去上廁所吧,我相信,你們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p> 他并沒有急著走,而是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我床邊。
我打開盒子,是沈夢給我的那個手鐲。
“宮誠是我父親,沈心是我母親。沈夢是沈心的妹妹。”
“那……”
“沒錯,你是我雙胞胎姐姐,你不叫喬葉,媽媽給你取的名字是宮優(yōu)。”
宮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對著門發(fā)呆。
宮優(yōu)!宮越!媽媽生下我們的時候,心里是幸福的吧。
為什么我會被沈夢抱著逃跑,時間對不上,故事也對不上。
那個男人沒必要聯(lián)合村子里的人一起騙我,那就是那個男人騙了所有人。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我拿起筷子,有什么好焦慮的呢。既然容易說了會給我答案,我就等著他給我答案。
容易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快把飯菜都解決了。
看著狂奔而來的容易,額頭上走細(xì)密的汗珠,我沖他招招手,他聽話的湊了過來。
我伸手用衣服袖子擦去他額頭的汗,“你還跑著來啊,又不是一定要今天看,我也就順口一說?!?p> “宮越呢?”他環(huán)視四周,沒看到人,似乎還有些低落。
我喝掉了最后一口湯,“阿越說他出去上廁所,然后就沒然后了?!?p> 容易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你吃了沒,要不要我讓打電話阿越也給你送點吃的來?!?p> 剛說完我就后悔了,忘記了容易送我的手機(jī)已經(jīng)被那個男人摔得粉碎,再說了,我也并沒有宮越的電話。
容易則是笑了笑,“我不餓,等等,阿越???”
容易則是聽到我對宮越的稱呼明顯一愣,“他都告訴你了?”
我點了點頭,他眸子里的笑意沒了,明顯有些其他情緒閃過。
我轉(zhuǎn)過頭,“是我問他和宮誠的關(guān)系。他就說了,我是他的姐姐,我叫宮優(yōu)?!?p> “沒了?”
“嗯,沒了,其他的我也沒問?!?p> 是想問的,想知道更多,想知道一切。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容易有一瞬間松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