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平穩(wěn)而快速的上升到了頂層。
任吒一腳邁出,一股空氣清新劑的氣味迎面撲來,
“阿嚏——”
他打了一個噴嚏。
在電梯的對面,是一個類似酒吧吧臺的接待處,三個面容姣好,青春靚麗的女孩站在柜臺后,臉上具是掛著甜美的笑容。
任吒來到柜臺前,隔著一米多的距離,鼻腔便嗅到了一種恬淡活潑的香水味。
這種味道若有似無,仿佛氣場一般籠罩著柜臺四周,前進一步則有,后退一步則無。
一定很貴。
任吒心里原來的一股帶著些微怒火的沖勁,登時搖搖欲墜,口中發(fā)出的聲音,也從一開始的高昂,變成了木訥,
“我要找……你好,我想……”
“你好先生,請問你是想加入我們訓練館嗎?”
其中一個空氣劉海的女孩親切的問道。
“我……”
任吒原本想要直接說明來意,可是他轉念一想,
不行,我要是說自己是來拿錢贖人,太丟臉了,干脆先假裝是一個對訓練感興趣的人,等進到里面,見機行事。
“是的,我對練武很感興趣,想先進去看看。”
任吒點頭說道。
“請跟我來,我為你介紹一下我們訓練館的規(guī)模?!?p> 空氣劉海的女孩說著,從柜臺后面走出來。
任吒跟在女孩身邊,一起進入了訓練館深處。
空氣劉海的女孩隨口問道:
“先生,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阿嚏——”
任吒又打了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抱怨道:
“這里的味道有些嗆人?!?p> 訓練館內的味道與外面并不一樣,空氣里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哈哈,”空氣劉海的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
“實在抱歉,我們這里男孩子多,并且練武運動量大,所以為了保持好館內衛(wèi)生,清潔的頻率就有點多了?!?p> “應該的,應該的。”
任吒認同道。
“先生,你是一個人來的?”
“是?!?p> “那么,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跟其他人提過?”
“沒有?!?p> 任吒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空氣劉海的女孩眸中一亮,低聲喃喃道:
“一個人,那就好辦了?!?p> “什么好辦了?”
任吒眉頭一皺,頗覺疑惑。
“沒什么,”空氣劉海的女孩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我是說,你一個人來,我能應付的過來,要是人再多,豈不是會怠慢了你?!?p> 這個解釋有些奇怪,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任吒還是表現(xiàn)出了認同的態(tài)度,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同意?!?p> 武館內有一條長廊,長廊的兩側有許多的房間,其中的幾個房間內不斷響起肢體對撞、拳頭擊打沙袋以及吐氣的哼哈聲。
但是空氣劉海的女孩并沒有帶任吒參觀這些房間,只是領著他,一刻不停的沿著走廊向深處走去。
任吒開口問道:
“我們是要去哪兒?我看著剛才有幾個教授武術的地方挺好的,為什么不停下來看看?”
空氣劉海的女孩身形一頓,接著轉過身來,有些不自然的干笑道:
“哈哈哈,那些,那些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兒,我要帶你去的,是訓練館真正練習武技的地方?!?p> 這個解釋有些奇怪,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任吒還是表現(xiàn)出了認同的態(tài)度,
“嗯,很好,我對那些跟舞蹈似的拳法不感興趣,很想了解真正有殺傷力的武技?!?p> 訓練館內真正的武技,到底是什么樣的?
他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好奇。
終于,空氣劉海的女孩停在了一扇門前。
門是黑色的,上面用鉚釘鑲了一層厚重的鐵皮,門把手處掛著一張“請勿打擾”的牌子。
吱呀——
隨著黑色的大門開啟,一聲厚重的,足以令人牙齒發(fā)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這扇大門竟然十分的厚重,光是板就有足有一掌
厚,而且在門板的背面,還粘著一層隔音棉。
“請進?!?p> 空氣劉海的女孩伸手一指。
任吒向門內望去,是一個很尋常的會客室,中心是成品字形擺放的真皮沙發(fā),玻璃茶幾上放置著一副公道茶具。
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任吒有些困惑,站在原地,一時間楞了楞神。
空氣劉海的女孩看任吒沒動,自己先先進去了,站在空處,回過身來,又對任吒說道:
“進來吧,這只是一間很平常的會客室,你怕什么?!?p> “光天化日,我才不會害怕?!?p> 任吒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異樣的思緒壓下,抬腳進入了門后。
空氣劉海的女孩請任吒坐下,又按下公道茶具的開關,不一會兒,茶壺里的水咕嘟咕嘟的開了。
“請喝茶。”
空氣劉海的女孩斟好一杯深棕色的茶水。
任吒接過,放在鼻下細細一嗅,一股悠長帶著歲月氣息的茶香瑩瑩飄散,
“好茶?!?p> 他飲下一口。
“你先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找一下主管過來?!?p> 空氣劉海的女孩說罷,轉身退走,在關上房門的時候,還開口囑托道:
“不要亂跑哦,我馬上回來?!?p> 吱呀。
房門關閉。
任吒把嘴里的茶水吐了出來,只覺得舌頭麻麻地。
他向來是不喜歡喝茶。
一會兒,訓練館的主管進來,我該說什么,哦,實在對不起,我同學一時鬼迷心竅,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任吒坐在沙發(fā)上,手放在口袋里,摸著金鏈子,心中思索。
果然,不到十分鐘,房門又開了。
不過這一次進來的,不是那個空氣劉海的女孩,而是一個身材壯碩,頭頂微禿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污漬斑斑的圍裙,肩上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皮包。
“你好,你就是訓練館的主管了?”
任吒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四目相交,禿頂男人身軀一震,而后說道:
“不是,我是來修理下水道的,你這里哪個地方堵了?”
這個解釋有些奇怪,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任吒還是表現(xiàn)出了認同的態(tài)度,
“修下水道的?抱歉,我不是這個地方的人,不知道?!?p> 禿頂男人面露怒色,氣憤的自語道:
“把我喊過來,也不說清地方,我得找他們去?!?p> 砰!
房門又被重重的關上了。
“呵呵,一個怪人?!?p> 任吒啞然一笑。
忽然,他鼻翼煽動,猛吸了幾口氣,
空氣里多了一種特別的氣味,是從方才出現(xiàn)的禿頂男人身上留下的,
是血液干涸積累的氣息。
“實在對不起,讓你久等了?!?p> 空氣劉海的女孩終于回來,看向任吒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別樣的神情,
“茶水是不是不和你的口味,我給你換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