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徐曼麗的聲音,她告訴思義說她在四環(huán)邊上一條還未完工的馬路上,問他能不能過來找他。
思義冷笑一聲:“好玩嗎?”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一陣微信的提示音響了起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徐曼麗的信息。
思義拿過手機,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徐曼麗給它發(fā)了一個定位,位置顯示這死丫頭正在工業(yè)港一條偏僻的路上。
徐曼麗覺得思義聽著她口氣又像喝了酒,覺得她又在拿他開涮,于是冷冷地回了一條信息:“你不想知道喬未的情況嗎?”
看到這幾個字思義立刻從床上直起身,不得不說徐曼麗這個女人還是很善于把握熱人的內(nèi)心,她清楚地知道思義心里在想什么。
思義想了想又躺下來,給她回信息:“有話微信里說”
徐曼麗回了一條信息:“想知道就過來”
思付良久,思義決定去會會她。為了以防萬一他下電梯時特意在布草間拿了一個拖把,
五星級酒店的服務(wù)生大清早就看見有個衣著不凡的人,肩上扛著一個拖把從電梯里走出來,他連忙替那個人拉開酒店大廳的門,看著他徑直走向一輛保時捷,打開后備箱后把拖把放進去,然后開著車一溜煙消失在清晨的大街上。
徐曼麗給他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找,思義花了半個小時加上給他打了電話,才最終在一條路的盡頭看見她。
徐曼麗站在一輛他叫不上名字的捷豹車旁邊,車門打開,而徐曼麗出出神地望著東方的霞瓣。
思義下了車看見她車的引擎蓋上放著一瓶喝空了的紅酒瓶。
聽見思義的車開過來了,徐曼麗轉(zhuǎn)過身看了他一眼,她發(fā)現(xiàn)思義手里拿著一個拖把不禁冷笑一聲:“你赤手空拳就能把我打趴下,用得著這么大費周折嗎”
思義走到她面前,沒幾下就把拖把頭拆下來,然后問她:“喬未那孫子呢?”
“他不在這”
看見思義聽到這句話后轉(zhuǎn)身就走,她又連忙說:“但是我知道他在哪”
思義回過頭冷冷地盯著她,沒有開口。
徐曼麗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
思義說:“我和你沒什么可說的”
但是徐曼麗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帶煙了嗎?”
思義猶豫了下還是拿出一包煙,遞給她一支。他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車周圍丟著一大堆煙蒂,看上去至少有兩包。
“你昨晚一個人在這?”他疑惑地問。
“嗯”
“還喝了酒?”
“嗯”
“你拽!這么偏的地方你敢待”思義低下頭,也點上一支煙,東方已經(jīng)泛白,嶄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什么時候開始關(guān)心起我來了?”徐曼麗緩緩?fù)鲁鲆粋€煙圈。
思義依舊冷冷地說:“我是怕找不到那個王八蛋而已”
“這么說,我對你還是有用”
“隨你怎么說,我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
徐曼麗慢慢靠近思義,幾乎都快挨上他了。
看見思義的窘迫,徐曼麗笑了:“你看過《太極張三豐》嗎”
思義沒有回答,她接著說:“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張三豐看見張敏一樣,我要不要讓你替我做三件事呢?”
她的手伸向思義,思義一把把抓住她的手腕:“有話直說”
徐曼麗這才說:“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被父母安排去了英國留學(xué),在那里我見到了父親至交的兒子---喬未”她拿過思義手上的煙,又點了一支:“從小我父親就對我說,長大后我要做他們喬家的兒媳婦,我得感謝他們給我了這張讓我又愛又恨的臉”
思義靜靜地聽著她繼續(xù)說“愛的是因為這張臉很多男人都喜歡我,恨的是他們只喜歡我的臉”
徐曼麗的語氣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來:“我父親為了自己的前途要我成為他的籌碼,但是無論在我小時候見到喬未還是長大后,他都沒有讓我對他產(chǎn)生過親近感”
她的眼眶有淚珠滴下:“在我到倫敦的第一天喬未就強暴了我,而我告訴父母之后他們竟然認(rèn)為我遲早就是喬家的人,逼著我不需報警,更不許我告訴其他人?!?p> 徐曼麗說著說著哭起來,弄得思義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對徐曼麗的恨隨之如煙霧般散去,卻而代之的是同情以及對喬未更加深的恨。
“我家里一直希望有個兒子,他們從來不關(guān)心我的成長,我媽后來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有再生個孩子,我以為他們對我的愛能多一些,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直到昨天我還挨了我爸的打。”
思義幾乎都被徐曼麗的話驚呆了,他在大學(xué)里那么遙不可及的女神卻有這般身世。
“后來喬未怕我報警就對我一直特別得好,我也就漸漸原諒了他,以為他會好好愛我。去年回國之后就預(yù)備下個月結(jié)婚,可是他卻背著我往家里帶陌生女人,還把我們的照片發(fā)給我爸爸,我爸都不問怎么回事就打了我,但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啊。”
徐曼麗說的這些話思義都相信,因為那天在車行他注意到姓喬的那家伙眼睛往其他女人身上瞟,當(dāng)時他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沒想到他居然真是這樣的人。
徐曼麗告訴他,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喬未的玩物,玩膩了就被她甩掉,這些她都能忍,可是回到家之后家里人才讓她覺得更寒心。
看見徐曼麗在“嚶嚶”地哭著,思義忍不住把她抱過來,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徐曼麗在她懷里哭了個痛快,最后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思義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徐曼麗抬起頭:“你希望呢?”
“你告訴我他的地址,我打斷他的腿”
“這樣你會坐牢的,我可不想你這樣”徐曼麗柔聲說:“他們家族在商海沉沉浮浮,創(chuàng)下了基業(yè),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徐曼麗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后一句話,然后她看著思義。
思義想了想:“你是說打垮他的公司?”
“我想看著他一貧如洗,我想看著他周圍的人都棄他而去”
思義心里一沉,這何其難啊?他這幾年一直在底層摸爬滾打,對方應(yīng)該是一家勢力雄厚的公司,想扳倒它肯定沒那么容易。這不像大步走進億嘉和居那樣,丟下一千萬就能解決的問題。
看見思義陷入沉思,徐曼麗說:“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不需要你操心”
思義笑笑說:“我和他的帳也得算”
徐曼麗說:“剛好我熟悉他們的行業(yè),家里也能抽出點小錢,我想試試!”
思義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嗯,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說”
徐曼麗笑了笑又將頭靠著思義的胸膛,眼中流露出一種可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