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得益于門店的擴張和人力的合理調配億嘉和居的業(yè)務量增長了百分之十七,也因為思義資金的注入,他們有實力收購一些中小型中介公司。這些在本區(qū)域扎根多年的門店很快為公司帶來利潤,億嘉和居的腳步越來越穩(wěn)健,接下來就是向重慶和其他市縣擴張的步驟了。
喬未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喬未這個對手的存在了,他在各方面都完爆自己。女人、事業(yè),甚至長相他都畢不了。
尤其在事業(yè)上他不知道自己被思義甩出幾條街,聯(lián)想到父親都不讓自己進入公司,而對方年紀輕輕就有那么一家大公司,他對思義的不滿終于在一個雨后的夜晚到達了頂峰。
這場暴雨使成都的氣溫暴跌,出行的人穿上了更厚的衣服以躲避寒冷的追擊。思義離開總公司的底下停車場不不久,就目睹了一輛汽車撞上了騎電動車的人的交通事故,他提醒自己天黑路滑一定要注意前面的車輛和行人。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威脅卻在身后。
喬未一直以為通過這幾天的追蹤會發(fā)現(xiàn)對方的一些破綻,但是除了發(fā)現(xiàn)對方比自己強了N倍之外一無所獲,仇視、妒忌、不滿等等一系列使他喪失了冷靜,他決定教訓下刁思義,警告他不要再介入到自己和徐曼麗的沖突中。
而一個精心導演的車禍無疑是個好主意:既警告了思義,而自己沒有任何損失,僅僅需要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就好。
在跟隨思義下二環(huán)時,喬未趁著他在等綠燈時駕車狠狠地撞到思義的車尾。
這個撞擊不重不輕但還是把思義嚇了一跳,而且他的頭撞到車窗上,有那么幾秒鐘他的頭都是懵的。不過因為撞擊的位置和力度,車輛并沒有傷到思義之外的其他人。
思義感到頭部一陣陣酸麻,他緩過勁來猜想對方可能在下高架時車速沒有控制好才撞到自己,絲毫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
但是他打開傘走下來查看車輛受損情況時,赫然發(fā)現(xiàn)喬未居然站在車后。這家伙沒打傘,任由雨一滴滴落到他的肩膀......
看到喬未站在雨里,思義瞬間明白對方壓根就是故意要撞自己的車,看來這家伙被激怒了,而且,他肯定是在跟蹤自己。
他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他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也許真正的交鋒并不在這里。
思義依舊記得自己挨地那頓打,不過有些東西不能明著來,現(xiàn)在就把它當做一次普普通通的車禍處理就行,按照法律的步驟走。
至于其他的賬慢慢算,并不急于這一陣。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120,把這里的情況大體說了下,然后等著交警過來。思義可是打著雨傘的,喬未想冒雨站在地上其實也是一種恐嚇,但是在思義看來他想那么站著那就那么站著唄。
反正感冒的不是自己。
看見思義不動聲色地打了電話,喬未這才走過來惡狠狠地說:“我特么今天就是故意要撞你,下次可就不是撞你車了,而是撞你”
思義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手機有錄音功能,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喬未一把把他的手給拍下去:“怎么著?就憑一段錄音就想威脅我?我告訴你,你特么給我小心點”
思義冷冷地盯著他,湊近了說:“該小心的人是你”
聽聞這些話惱怒的喬未抓住思義的衣領:“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是要我打110嗎?我叫你松手!”
喬未自然知道自己如果被警察拘留或者逮捕的后果,他的父親可能連家都不會讓他進了,他只極不情愿地松開手。
現(xiàn)在網(wǎng)絡這么發(fā)達,如果被那些八卦媒體知道了某某集團那誰誰誰的兒子在街上追尾他人而且動手打人,這事可就太棘手了。
于是他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以為你很有能耐嗎?你玩的過我嗎?”
無論喬未怎么挑釁,思義都很少回應他,即使回應也只是幾個足夠戳痛喬未的字:“我直接是無視你的!”
他母親被徐家攆出來就已經(jīng)讓他面子丟盡了,現(xiàn)在思義直截了當說他無視自己,這句話讓喬未很受傷,長這么大他自己以及他的家庭什么時候受過別人這樣的無視,不都是他人在逆來順受嗎?
喬未被氣壞了,但是除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法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他怒氣沖沖地指了指思義:“你給我等著”說完就要走。
思義提醒他:“你這是肇事逃逸,你要走的話可得想清楚后果”
喬未并沒有理會思義,他自顧自登上車揚長而去。
思義只是冷冷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個路口有監(jiān)控,所有的事情交給交警和保險公司去處理。
沒多久交警和保險公司先后到場,思義配合他們做了筆錄然后開著車回到家。
經(jīng)過幾天的精心照料爺爺?shù)臍馍雌饋砗昧瞬簧?,估計晚上沒什么胃口這會他感到餓了于是自己起床煮了點抄手吃。
思義一看爺爺居然自己在煮東西吃,于是連忙把他帶到房間叫他回到床上好好躺著,自己把抄手煮好,又丟進去幾片葉子菜,煮好后才給爺爺端過去。
爺爺在床上不太方便,思義就給他一勺一勺喂著:“晚上不怎么消化,您少吃點”
“沒事,我這胃還是靠得住的”想起思義最近的工作都比較忙,于是他就關心地詢問起公司的事情來。
“都還行,億嘉和居和餐廳都在盈利,反正投資進去的錢都沒有賠進去”思義肯定是不會告訴爺爺喬未的事情了,他覺得自己能夠應付得來。
爺爺點點頭繼續(xù)說:“等我身體好一些是不是去魏家提你們兩個人的婚事?魏老頭都在看老黃歷了,說翻過年可是有幾個好日子的。爺爺老了,早點看見你們結婚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思義說:“行,等您身體恢復好了咱看個好日子去談這事”
老爺子喝了一口湯說:“餓了吃啥都感覺香,我記得五幾年還是六十年代初啊,有一次家里做了一次素抄手,里面包了豬油渣,吃著可香了”
思義笑了笑:“這您都記得清?”
“事情記得清,就是日子有些想不起來了”
“爺爺,您想奶奶嗎?”思義說。
“當然想啊,所以我現(xiàn)在心里很平靜,活著就陪著你,死了就下去陪你奶奶”老爺子嚴重噙著淚花:“轉眼間八十二了,夠本了”
“您說那里話?您一定能活到一百歲,還要看著重孫子長大成人呢”思義寬慰老爺子。
老爺子聽到這話果然很高興,他笑著說:“嗯,到時候我和老魏頭一起帶孩子”說高興處老爺子咳嗽了幾聲,思義連忙拍拍他的背,把被子給拉上來一些。
看見爺爺已經(jīng)吃了五個抄手,于是思義說:“爺爺,吃了五個了,我看今天就吃怎么多吧?晚上不好消化”
老爺子點點頭,思義就去收拾碗筷。等洗完碗再回到爺爺?shù)姆块g時老爺子就睡著了。
思義怕吵醒爺爺于是給他輕輕蓋好了被子,這才慢慢走出房間。
直到爺爺睡了思義才點上一支煙慢慢思索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嘉豪給他說之前餐廳的同事告訴他:喬未的幾家餐廳已經(jīng)在關閉的邊緣了,六家餐廳里面已經(jīng)關了一半,除了九眼橋店能勉強做起走,剩下的兩個店面已經(jīng)在虧本經(jīng)營了,在詢問嘉豪能不能給他們介紹下新工作。
三個月不到喬未的餐廳就已經(jīng)頂不住了,他今天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也印證了嘉豪的話。那么他和徐曼麗接下來的步驟將顯得格外關鍵。
沒錯,他和徐曼麗的初衷就是徹底打垮喬未,把那口氣給出了。但是隨著餐廳的正常經(jīng)營他們意識到怎么報復喬未已經(jīng)不是那么地重要了,反而踏踏實實做好本分才是唯一的目的。本來市場決定一切,思義和徐曼麗的錢也不是天上刮來的,在建立餐廳之初他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今天的業(yè)績完全就是兩個人努力的結果。
這生意一不偷二不搶,錢賺得光明正大,市場這玩意本來就是不見血的你死我活,各自憑本事賺錢。
可是現(xiàn)在喬未這家伙看來被逼急了,看著爺爺對自己的期待思義第一次覺得有些擔心。
這些擔心完全來自于安全,他隱隱約約覺得喬未會為了找回失去的東西而不顧一切,甚至采取極端措施。
然而走到現(xiàn)在豈是說停就停?投資和經(jīng)營,這么久的心血,任勞任怨的員工,供貨商,顧客等等這些其實已經(jīng)把思義架到一首船上。而一旦離岸,這船除非在海洋中沉沒,它是沒有回頭路了。
在經(jīng)營一家餐廳上尚不能直起腰板,以后如何管理億嘉和居?隨隨便便一次追尾就讓自己害怕了,那豈不以后就任人宰割了?
思義狠狠地掐滅了煙蒂,他決定明天就和徐曼麗商量開第二家店的事情,追尾這件小事就忘了它。有些東西的確就是那樣,要么別做,要做就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