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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自有顏如玉

第四十章 敲打

酒中自有顏如玉 伊吳 2001 2020-02-29 12:20:32

  有了韋云舒帶的這幫女人做宣傳,閑云居的生意終于重新好了起來。

  花自芳像只掉進(jìn)米缸的老鼠,待在仙不歸不肯回閑云居;儀荻一心幫閑云居掙錢,對仙不歸的生意卻鮮少打理。

  用張余兒的話說,儀荻和花自芳都是吃里扒外、老沒良心的主兒,偏生這兩個當(dāng)事人還吃扒得心安理得,全然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就連一直盯著閑云居的墨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屠墨從汨江賑災(zāi)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忍不住暗搓搓的告了“黑狀”。

  “大人,這等小事,明日再行處置不遲,您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行安歇了吧?”玉娘一看屠墨臉色不善,連忙出言勸阻。倒不是她有心護(hù)著儀荻,實在是太過心疼屠墨。

  隨太子南下賑災(zāi),她也一路跟著。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怎么都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宵衣旰食、夙夜不懈的撐上那么多天。

  玉娘本是一片好心,卻被墨影聽出了別的意味。他不滿的用眼角瞥一眼她,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回復(fù):“是不是小事,自有大人判斷。”

  “哎,你這三寸釘找事兒是吧……”玉娘火氣上來,哪里還復(fù)平日溫婉大方的模樣,她正要口吐芬芳,卻被屠墨抬手制止。

  “如果我沒記錯,明日就是番邦來賀、西市宵禁解除的第一日了吧?”

  “嗯??!”

  玉娘和墨影同時回應(yīng)的同時,又同時疑惑的對視一眼:這話哪兒跟哪兒?。?!

  “好,這事我已心里有數(shù)了。你們倆若是沒別的事兒——就先出了這門,然后再接著含情脈脈吧。”

  屠墨的話提醒了他們兩個,也叫他們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厭惡。

  “哼!”他們嫌棄又默契的發(fā)出一聲鄙夷,爭先恐后的擠向門口溜走了。

  屠墨的書房終于靜了下來。他閉上眼放空一刻,不知不覺把手伸到了最下邊的屜格那兒。不過,等他再次睜開眼的剎那,他又恢復(fù)了慣常的懶散和什么都不在乎。

  仙不歸。

  都已三更過了,大堂里還亮著光。

  因為酒坊的生意太好,儀荻這幾日不隔天的偷摸過來補(bǔ)充酒水。

  船形彩陶壺、魚鳥紋葫蘆瓶、白陶雞形鬶、蓮花青瓷尊……

  各種單只的酒器擺滿了柜臺后的多寶格,但她的積分增長速度遠(yuǎn)趕不上她需要兌換酒水的速度。而且,就像是系統(tǒng)在隨著她對這套程序的適應(yīng),閥值越升越高;她想兌換的酒水價碼標(biāo)得也越來越高。

  據(jù)她這段時間觀察,目前得分最多,兼顧酒星升級的,只有品酒、喝酒還有釀酒這三項,其余那些任務(wù)于她而言都是杯水車薪。

  她有種不祥的直覺——就像是飲鴆止渴,她應(yīng)該會對這個系統(tǒng)的依賴越來越深,但依著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卻無處可退。

  她望著酒盞里映著的愁眉不展的臉龐嘆一口氣,正遲疑著是不是要把舌頭伸進(jìn)去,突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接著便是五十兩的叫聲。

  有賊?!她遲疑的望著跳動的燭火,看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去外邊查看一番。只是她還沒掀開簾,屠墨已抱著五十兩出現(xiàn)在她跟前。

  “聽說,最近你長了不少本事,買賣都做到隔壁家了?”

  “什么叫買賣做到隔壁,我本來就在閑云居幫忙??!當(dāng)初,若不是陸大人雪中送炭,我們仙不歸早撐不下去了。做人,總不能這么忘恩負(fù)義吧?”

  “忘恩負(fù)義?”屠墨聽到這個詞像聽到一個什么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就算你為了還他情義,那我呢?你這么幫陸平柏,不知道對我造成的損失有多大嗎?我難道在你困苦時沒出手幫你?”

  “你那是……”儀荻想說錦上添花、強(qiáng)行扭瓜,但想到他幫阿爺阿娘出獄、又費(fèi)心給她打廣告,終于還是忍著閉上嘴巴。

  “我那是什么?怎么不說了?”屠墨似乎料定她沒什么好話,冷笑里藏著森森涼意。

  儀荻瑟縮著后退一步,乖覺的舉起手來,“你別……別誤會呀!你對我們家的幫助當(dāng)然更大啦!只是親不隔疏,后不僭先,更何況陸大人哪兒有您的家底豐厚???我不過是想咱們吃肉他喝湯罷了……”

  “哼,算你還有點眼力見兒!”屠墨被儀荻這通彩虹屁吹愉悅了,終于放過了她的失誤,不過對陸平柏的閑云居,卻依舊沒有掉以輕心,又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喝湯也不行——以后可別叫我聽見你又給閑云居出什么鮮主意,不然……”

  不然怎樣?儀荻瞪大了眼睛,顯然還有些不以為然。

  屠墨看著儀荻黑白分明的狡黠眼睛,心中不禁微微一動,嘴角揚(yáng)起一抹溫和的弧度:“不然就罰你喝酒嘍!一個‘錯’一壇酒,你覺得怎樣?”

  儀荻一聽這話,連忙捂住嘴巴,似乎已經(jīng)嘗到酒水的辛辣懲罰,眉頭都皺的緊緊的。

  “嗤——”屠墨看她那慫樣,愉悅的笑出聲來。趁著她還閉著眼睛,他的手指已伸到她的額頭前,隔著一指的距離,終于還是沒有落下。

  儀荻感覺眉心有些酥酥的癢,忍不住睜開眼睛查看,但屠墨早已收回了手指,從容自若的擼起貓來。

  儀荻狐疑地摸摸眉心,不知怎的注意到屠墨熬得通紅的眼睛:“天爺,這些天你干嘛啦?怎么熬成這副哥—烏—誒樣子?”

  屠墨沒有說話,自動忽略了她的用詞,享受著內(nèi)心罕有的一點點暖意。

  “我去給你泡盞菊花茶吧,可以清心明目那種?”儀荻說著就忙不迭的朝后院里走,不料卻被屠墨一聲咳嗽喝止。

  “剛剛我給你說什么來著?!”

  “茶都不能說嗎?”儀荻有些氣急敗壞。不過想到這本就是對他的額外照顧,被拒絕了也是他自食其果,所以她的聲音又慢慢恢復(fù)平穩(wěn)理智:“那你要怎樣?”

  “拿幾壇酒來吧!”屠墨單手捏一捏發(fā)疼的眼角喃喃道:“那種可以一醉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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