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回到家里,直接鉆進了那幻的書房。
那幻的書房,是那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那幻這一輩,在辦公室里干脆修了一座密室,那年推動辦公椅后面的壁畫,壁畫后面就露出一個黑色的小按鈕,那年按下去之后,辦公椅后面的墻就旋轉(zhuǎn)出了一個可以容一個人進入的空隙。
走進去之后,是一個同樣可以容納一個人的走廊。
那年走進去,感應(yīng)燈非常應(yīng)景的亮了起來,微弱的燈光照亮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密碼門。
那年熟練的輸入了密碼,走進去。
房間里面除了些箱子,就是書架,像一個小型的圖書館一般。
這里面除了這么多年那家的藏書,就是一些檔案,一些那家祖輩上發(fā)生的大事,還有一些主要機密。
那年記得那幻告訴過她,當年父親領(lǐng)養(yǎng)韓楚的時候,發(fā)生過一些波折,具體的事宜那幻并沒有告訴她,但是當年的領(lǐng)養(yǎng)資料總能找出一些痕跡的。
韋亞和韓楚長的實在是太像了,韓楚是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而韋亞也是科萊帝公司的主人,威爾遜夫婦唯一收養(yǎng)的兒子,那么他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讓那年很是好奇。
在他們還是半大孩子的時候,那年曾經(jīng)問過韓楚:“阿楚!你會不會有時候想要知道當初為什么親生父母要把你扔在孤兒院?!?p> 韓楚當時的眼睛,是那年活了這二十幾年來,唯一的一次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亂,韓楚的眼睛里從未有過的慌。
那年明白他眼里的慌從何而來,自她見到韓楚的第一面開始,韓楚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堅毅,不知道為什么那年在韓楚眼睛里看到的那片刻的慌亂深深的扎在了那年的心里,所以韓楚的家人,一直都是那年的一塊心病。
那家歷代除了家主,沒有人可以進入這間密室,所以這是那年得到權(quán)限之后,第一次看到和韓楚如此相像的人,所以立刻跑到了這里來。
那年費盡心思找到了當年收養(yǎng)韓楚時的所有資料。
撣了撣牛皮紙檔案袋上面的灰,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了紙袋。
里面是當初父親領(lǐng)養(yǎng)韓楚的時候所有的文件,那年一張一張的翻著,里面不過是一些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并沒有什么稀奇,那年偷偷的記下了韓楚當初被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院的名字,打算等韓楚回來之后好好查一查。
那年正要灰心的時候,紙袋掉在了地上,她低頭去撿,接著就從紙袋里面掉出了一張照片,照片很老舊,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楚人臉,但是那年卻很確定,那個人并不是韓楚。
那年把照片拿出來,把剩下的文件重新裝回文件袋里,走出了密室。
一夜無眠......
第二天,是治療的日子。
木子予早早的等在了醫(yī)院。
那年的狀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很多,于是木子予在那年結(jié)束了治療之后,把她帶到了辦公室里面。
那年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
木子予尷尬的直撓頭,西蒙為了那年的病情,想要知道那年的事情,因為他并不知道那年本來的性格,所以需要從她周圍的人下手,所以就找到了木子予。
那年本來就屬于冰山美人那一類,除了對那幻和妙連城,剩下的人和事,她確實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xiàn)在妙連城死了,那年的心理創(chuàng)傷可想而知。
木子予把那年原本的習性,愛好,還有他所知道的所有細節(jié),都一一說給了西蒙聽,然后西蒙得出的結(jié)論是,那年的病,需要進一步加強治療。
也就是說,經(jīng)顱磁治療以外,還需要身邊的朋友不停的關(guān)懷,讓病人覺得自己活著還有意義,激發(fā)病人的求生欲望,從而降低自殺的風險。
于是,木子予就被西蒙派遣了光榮的任務(wù),成為第一個關(guān)懷那年的人。
木子予長這么大,一直是那年關(guān)懷他,從來也沒關(guān)懷過那年呀。
雖然他風流成性,但是那都是對外面那些不當回事兒的女人,那年可不是他能碰的,別說妙連城現(xiàn)在是假死,就算是真死,韓楚那么大個炸藥包放在那,他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分分鐘被炸死。
但是沒辦法,誰讓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韓楚出差了呢。
本來還可以找雷暮,但是想了想雷不語那些事兒,那年現(xiàn)在見到雷暮,估計也只能是給她添堵,于是就放棄了這個人。
硬著頭皮,只能自己上了,他琢磨了很久,他能做的,除了治病救人、泡吧撩妹兒以外,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自己是個簡單的人,竟然沒有任何其他愛好。
萬般無奈下,嬉皮笑臉的從嗓子眼兒擠出了一句話:“那個,我?guī)闳ネ婧貌唬俊?p> 那年看著他滿臉假笑勉強的樣子,一時間竟然笑了出來,自從妙連城死后,她第一次被逗笑了。
妙連城死后,她沒有哭過,也沒有鬧過,她確實已經(jīng)對這人世沒有任何的留戀了,但是她不能死,她身上背著的是所有靠著那家過活的人的生計,還有妙連城留給她的妙家,她要保證妙連絕不會對妙家進行自毀式的操作。
她不能再把責任推還給那幻,因為那紫會變成這樣,她負主要責任,所以,她必須痛不欲生的活著,擔著這些。
當她認清了她不能隨著妙連城而去的時候,她就不再有想死的心了。
“木木,你其實不用這樣,阿妙在我心里,的確是第一位的,但是現(xiàn)在他并不是唯一,你不用故意抽時間來陪我!”那年淡然道。
“年年,你既然什么都懂,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了,但是你還是要跟我去玩,這么多年,你都不愛跟我玩,成天過的跟帶發(fā)修行似的,我這次還就硬氣一回,以后,上班時間,你歸韓楚管,下班,你就歸我了!”
木子予拍著胸脯,像個幼稚鬼一般的說道。
那年看著她的樣子,捏著太陽穴,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