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四層的會議室大門緊閉,外面守著兩個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
片刻,里面?zhèn)鱽碓覗|西的聲音,還有沈母地怒吼,“你真是瘋了!吳家的姑娘聰明又能干,去哪兒找這么好的老婆。你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憑什么你說不娶就不娶!”
沈時延懶散地窩在沙發(fā)里,指尖擺弄著打火機,火苗“噗呲”地聲音令他愉悅地瞇起眼睛,絲毫不理睬面前的人。
沈母氣急敗壞地指著他,聲音一陣蓋過一陣,“你以為將她藏在浣園我就找不出人來是吧,我告訴你,就算往后你不認我這個媽,這女人也絕對不能留在沈家!”
沈時延的表情終于有些許變化,煩悶地托著下巴看她,“怎么?老頭才剛癡呆,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掌握沈家了?”
“那是你爸!你親爸!”
他點頭,將打火機扔在桌子上,語氣輕佻,“我知道,做過鑒定了。”
沈母被他氣的差點暈過去,扶著桌子穩(wěn)住身形,無奈地問,“你告訴我這女人到底哪里好,在你身邊目垂了這么多年,玩也該玩膩了吧?”
沈時延的臉色瞬間沉下來,讓人不寒而栗,“警告你,別拿聯(lián)姻那套來壓我,順便告訴他們吳家,舍得這個女兒盡管送過來找si,我沈時延奉陪到底!”
沈母對他的暴戾心懷恐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憤懣地甩了句狠話,拂袖而去。
今天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尤其是近些年沈氏和吳氏的商業(yè)糾紛越來越嚴重,兩家各居南北,平分秋色。這樣一直僵著對誰也不好,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都什么年代了,還想著用女人拴住對家的腳。可笑之至。
沈時延掏出手機,看見木?發(fā)來的消息,心情瞬間轉晴??此诩艺媸谴龕灹?,破天荒頭一遭發(fā)來消息,點開語音,是她軟糯糯的聲音,“我剛剛出來逛街,你快下班了吧?正好順道過去把你接著。”
看時間,早應該到了。沈時延想到剛剛怒氣沖沖下樓的沈母,立馬從沙發(fā)里翻身坐起來,抓起外套追出去。
木?站在大廳里,手足無措地看著四周圍觀的人群,眼前因為恐慌涌上一陣眩暈。涼荷擋在她身前,半步不讓。明明小姐只是來前臺問一下少爺什么時候下班,是她先過來不依不饒扯頭發(fā)動手的。
沈母嘴角揚起譏笑,指著她發(fā)怒,“我當是有多大的本事能絆住沈家少爺?shù)哪_,也不過是個借著身體蠻橫的下jian/pi子!”
木?被這話刺得生疼,忍著眩暈感反駁,“夫人,我并沒有……”
“你在做什么!”
沈時延沖過來擋在她身前,疾聲厲色,“剛警告過你,轉眼就忘了?!”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圍墻,木?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打量的視線,胸口悶得生疼,扶住他的手臂,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顎滴落。
沈時延見她情況不對,立刻喊道,“把人群疏散開!快!”
“木?,別害怕,穩(wěn)住呼吸?!?p> 沈時延將她抱起,語氣不明覺厲,“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木?不在,我也不會獨活。”
木?理智還在,趴在他耳邊斥責,“……不要……這么說話……”
難受成這樣,還有力氣訓他。
沈時延哭笑不得,將人抱進車內,慢慢幫她順氣,半點不見方才的戾氣,“怎么樣,好點沒有?”
木?抓住他的手,還是有些氣喘,但已經不礙事了,“快去跟沈夫人道歉,你怎么能說這么重的話?!?p> 沈時延委屈,“她罵你啊。”
“那是你媽媽,不可以這么沒有禮貌!”
“你還是我未來老婆呢!”
“……”
車廂里安靜了一會兒,木?訕訕地收回手,卻被他猛地抓住,眼中流光溢彩,“我能這么叫你嗎?”
“……不行……”
木?掙開他,想去拿水杯。卻被沈時延搶先一步,還在執(zhí)著方才的話,“我喜歡這個稱呼。”
“我不喜歡?!?p> “你試著喊我一聲嘛?!?p> “……”
木?探出頭,朝外面等候的司機笑,“可以走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出聲,沈時延似乎窩著火,但她不想哄,索性由氛圍僵持。
門口照例站著一群接待的傭人,木?下車,將外套遞給旁人,向涼荷開口,“一會兒幫我把晚飯送到房間。”
后者看了眼沈時延的臉色,應著退下去了。
木?將鞋子放好,抬腳往樓梯走,下一秒就被他攔腰抱起摁在沙發(fā)上,她驚恐地掙扎,怒道,“沈時延!”
“叫聲別的?!?p> “有病吧你!”
“嗯,叫聲老公我就能好?!?p> 木?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看了眼四周抿著笑的傭人,臉頰泛紅,“快別說了?!?p> 掌心一陣溫熱酥麻的觸感,她立刻收回來,看他笑地開心,“走,我們換個地方?!?p> “……”
換個地方,至于換在哪兒當然不可說。
歡愉褪去,沈時延在席卷的落寞中緩緩地開口,“如果你的笑是真的,那我該有多開心?!?p> 木?搖搖頭,疲倦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