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楠嫌棄的扯過一條椅子,翹起二郎腿,手?jǐn)[在桌子上,完全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老白,改天讓你爸給學(xué)校點錢,把它裝修一下。這環(huán)境跟我們學(xué)校完全沒法比。”
“他要是有那個功夫來管我,豬都能上天了?!卑鬃幽降拿纪獾?,跟墨畫一樣濃郁,手里的腕帶被他扯下,丟在地上。
絲毫不顧忌周圍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也對,我之前聽我爸說你爸好像在做那個什么競標(biāo)?!标砷獡Q了個姿勢,雙手環(huán)胸,懶倚著,細長的睫毛遮住眼瞼。
白子慕?jīng)]吭聲,手里玩著游戲,剛拿到第一滴血。
晟楠兜里傳來一陣音樂,他抬了抬眼皮,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他小兄弟打來的,應(yīng)該又出了什么事。他神色匆匆的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把凳子推回原位,走出后門。
晟楠走后沒多久,林婉童就拿著飲料坐到童瑤身邊,把童瑤的飲料的給她。
“你在做試卷?。俊绷滞裢е苷f。
“嗯。”童瑤吱了個聲,把飲料拆開,放在右上角,望著她,“這個多少錢?”
“不用錢。”林婉童很大方的回答,剛才晟楠也沒問她要錢,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婉童說:“這個飲料別人請的,你只管喝就行?!?p> 也不給童瑤說話的機會,林婉童直接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童瑤的手在空中懸掛了幾秒,又垂下,放在課桌上,看看試卷又看看飲料,有些出神。
直到下課鈴打響,她才回過神。
班里面依舊是那么幾個人,白子慕游戲打得差不多了,伸了個懶腰,從后門走出去。
童瑤也側(cè)靠在墻邊,喝著飲料。
一點二十,班上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個學(xué)生,談笑風(fēng)生。
童瑤回過身,搖了搖手上的紙杯飲料,邊喝邊預(yù)習(xí)。
瑾瑜背著珂燁同款的小包包把凳子拉開,然后從包里掏出兩個鑰匙扣,“給你一個?!?p> “?。俊蓖幙戳搜墼谒稚匣蝿拥蔫€匙扣,珂燁同款。
“給你的?!彼种貜?fù)了一遍。
這回童瑤聽清楚了,是給她的,她不好意思收,一直猶猶豫豫的。
瑾瑜有些看不下去,拉過她的一只手,掰開她的手指,硬是把鑰匙扣塞到她的手里。
“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了,不要給我?!?p> 童瑤微愣,說了句“謝謝?!比缓蟀谚€匙穿到鑰匙扣里。
她是個內(nèi)向的女孩,比較慢熱,做不到跟瑾瑜一樣,才認(rèn)識幾天就把這么貴重的禮物送人。
“你該不會是沒收到過禮物吧?”瑾瑜看她那樣子,問道。
“收到過?!蓖幷f:“只不過沒收到過這么貴重的?!?p> “那是,我出手,怎么著也要送貴一點的?!辫さ靡獾恼f。
班上人已經(jīng)來的來的差不多了,吵鬧聲愈發(fā)明顯,語文老師夾著課本走上講臺。
伴隨著上課鈴打響的聲音,手里的教鞭在桌子上敲了好幾下。
她看著第一大組空出來的兩個位置,微微搖頭,朝下面喊了聲:“紀(jì)律委員?”
童瑤站起來,有些呆。
語文老師打量起眼前的學(xué)生,看起來挺乖巧的,難怪老高一有空就念叨起轉(zhuǎn)校生。
她用教鞭隔空指了一下兩個空位置,道:“宋濤跟白子慕兩個人無故曠課,道德銀行扣兩分?!?p> 童瑤重新坐下,在抽屜里拿出一本新本子,翻開第一頁,在上邊記上兩個大名,后邊跟著扣二。
語文課過半的時候,后門被一腳踹開,鬧出挺大動靜的,連隔壁班的老師都走出來看了一眼。
宋濤跟白子慕兩人大大咧咧的走進來,白子慕又是一腳把門踹上,把凳子一拉,一屁股坐了下去。
語文老師忍了忍,待兩人安分后,她再次在黑板上寫字。
蜀道難。
這是后半節(jié)課的重點內(nèi)容。
“哎,比賽贏了嗎?”瑾瑜往前傾了一些,照著鏡子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就那傻逼,包贏得?!彼螡靡獾男π?,他喝了一大口水,又說:“花樣是我最擅長的,整個淺川都沒人比的過我?!?p> “那是。”這點瑾瑜是認(rèn)同的,他玩滑板確實挺厲害,拿過市冠軍。
“老白前面是不是也去看了?”
“昂?!彼螡灰?guī)矩的側(cè)靠著,手肘搭在桌子上,外套扣子散開兩顆。
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掃了一眼正在說的很起勁的那幾個,往座位表上看,“童瑤。”
童瑤愣住了,以為老師是在提醒她上課專心聽講,頭低著,看著課本。
“童瑤?”語文老師又叫了一遍。
這次還在聊天的瑾瑜也聽到了,她低聲說了一句,“童瑤,老師叫你回答問題?!?p> 童瑤抬起頭看,剛好看到語文老師對她比了的起立的動作,她有些慌亂的站起來。
“你把蜀道難這篇課文朗誦一下。”
童瑤把課本捧在手上,依舊是小小的聲音:,“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她讀到第三個字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聲音小的跟螞蟻似的,然后沒底氣的念了一個qi,抬眸往老師那瞥了一眼。
沒能蒙混過關(guān),語文老師聽得一清二楚,打斷她,糾正道:“這字念xi,不認(rèn)識的同學(xué)可以把拼音注上?!?p> 童瑤微微彎下腰,用筆把拼音注上,繼續(xù)讀。
她的發(fā)音很準(zhǔn),除了剛開始不認(rèn)識的那個字,后面沒有一個字是念錯的。
白子慕對語文課也沒多大興趣,但前面被小前桌這么一攪和,睡意減少了不少。他兩條腿張狂的擺在橫擺上,指尖敲打著桌面,枕著腦袋注視著小前桌的后背。
她的校服外套規(guī)矩的披在身上,沒有修改過,就原模原樣的穿著,性格也很膽小,跟他以前見過的那群女生都不大一樣。
不知道想到什么,白子慕勾唇一笑,把抽屜里的手機拿出來,明目張膽的拍下她的照片存手機里。
櫻井藤野
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