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親信查出來的結(jié)果,這幾位皇子跟這個案子都有些牽扯,這個案子只能查出有皇子參與的蛛絲馬跡,但是最終,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那位皇子所做,但是不管那位皇子的版本,秋家都牽扯在里面。
難不成,這一次是針對秋家來的?或者,秋家遲遲不能查出真相,就是因為幕后黑手是秋家人?
但是羅謖并不想把自己牽扯進(jìn)皇位之爭。
調(diào)查這件事情,只是想了解京城最新的事態(tài),以免最后不受控制。
一旦加入皇位之爭,每走一步都是在懸崖探險,走錯一步都是粉身碎骨。
而他,除了不想讓自己牽扯進(jìn)皇位之爭,更不想夫人和兩個孩子因為他而牽扯進(jìn)來,也不想讓羅家攪進(jìn)去。
但是今天的事情處處都透露著不尋常,他不能不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而且,必須小心謹(jǐn)慎。
不管是皇族還是秋家,都不是一個小小的羅家能夠應(yīng)付的。
這件事,還不是的是那些勢力在暗中博弈,羅家牽扯進(jìn)去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炮灰罷了。
“這個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羅謖拿著手里的資料問自己的親信。
問話的時候,羅謖還拿著手里的東西晃了晃。
“是手下的人查出來的,大人,是需要再去查一遍?”
男人低著頭問道。
“再去探,這個消息一定要確保真實?!?p> 若是這個消息屬實,那他一定要盡快將這個消息稟告圣上。
“爹,您在說什么呢?”
羅謖聽見羅弘毅在門外說話,急忙給親信使眼色,讓他趕快退下,別跟羅弘毅撞上,等人離開了才讓羅弘毅進(jìn)門。
“沒說什么,你怎么來了?”
羅弘毅進(jìn)來的時候,羅謖正在書桌前處理公務(wù),看起來,房間里并沒有不尋常的地方。
但是羅弘毅知道,每次他來這里的時候,父親在見那些親信的時候總是避著自己的,他都成婚這么長時間了,父親卻從來不讓他插手家族的事情。
羅弘毅聽見羅謖的話,微微垂下眸子,眸光暗淡。
父親做事總是這樣,一直都避著自己,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會讓自己插手。
從前用他年紀(jì)小做借口,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但是府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若是這次的事情能夠成功,讓父親看到自己的實力,做事的時候就不會再刻意再避著自己了吧?
羅弘毅想著,將自己茶樓里那個女人給他的信拿出來。
“父親,這是我剛剛查到的關(guān)于連環(huán)殺人案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可靠,所以拿過來給你看看?!?p> 羅謖眸光微變。
弘毅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難不成,那些人已經(jīng)把手伸到弘毅身邊了?
羅謖心里亂糟糟的,他將手里的筆放下,結(jié)果羅弘毅遞過來的東西,狀似隨手的放在一邊。
“好,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你這邊就不用管了?!?p>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讓他學(xué)習(xí)官場上的東西,但是天分不在,總是學(xué)不透,若是當(dāng)個小官倒也無錯,但是壞就壞在羅家并不是小官。
雖然羅家在京都還排不上名號,但是也是能叫得上名字的家族,若是就交到羅弘毅手里,他很擔(dān)心羅家。
就比如此刻在暗中伸出手要利用羅家的人。
羅弘毅聽見羅謖的話,倔強(qiáng)的站在原地。
“父親,你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是個廢物,不然也不會不讓我接觸家族的事情?!?p> 羅弘毅看著羅謖,眼睛里帶著極微弱的恨意。
“你知不知道,在外我的同僚都是怎么說我的?說我是個廢物,成婚這么多年卻不曾接觸羅家的政務(wù)!”
羅謖嘆氣,格外無奈。
“弘毅,不是爹爹看不起你,而是你不是官場的料,不應(yīng)該混在官場?!?p> 每個人都會有抱負(fù),羅弘毅也不例外,但是很顯然,羅弘毅并沒有完成報復(fù)的天賦和能力。
羅弘毅撇嘴,并沒有相信羅弘毅的說教。
說到底不過是信不過他罷了,他一定會給父親證明,他到底有沒有能力!
這些年,跟在五皇子身后他不也做的很好嗎?
沒有搞砸事情,也沒有讓父親發(fā)覺。
這次的事情,他也能做的很好。
三皇子府
殷浩宇一早就去上朝了,而巫念煙則早早的起床收拾去皇宮的行裝。
先是被帶著從頭到腳的洗了一遍,又換上繁瑣的衣裳,畫上精致的妝容,這才出門。
這些東西,雖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三天她還是有些不習(xí)慣,繁瑣,又累贅,總沒有之前穿那身武服感覺舒服,不過,的確是很好看。
馬車在皇宮前停下了。
殷浩宇還沒下朝,巫念煙自己沒有進(jìn)宮的令牌,根本進(jìn)不去,只能在這里等著殷浩宇下朝才可以。
這幾天,皇帝的心情一直不好,自從秋杳杳被刺殺后,每天都會有幾個官員被處置,然后有新的官員頂上。
朝中幾乎人人自危。
而這兩天,不知道皇帝從哪里得到的什么消息,特別的針對殷浩宇,今天一上朝,就又開始新一輪的找茬。
殷浩宇苦不堪言,卻不敢露出絲毫馬腳,只能小心翼翼的應(yīng)對。
上個朝下來,直接去掉了半條命。
苦不堪言的殷浩宇到了宮門見到府里的馬車才想起來今天是帶著巫念煙面見圣上的日子,頓感前路昏暗無光。
殷浩宇爬上馬車,側(cè)著身子假寐。
等會還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不知道皇帝今天會怎么對付他呢。
但是皇帝這兩天到底是因為什么才一直看他不順眼?總不能是母妃那天說漏了什么吧?
殷浩宇心中十分忐忑不安,但是這也沒有延緩見到皇帝的時間。
馬車只能到第二個宮門,剩下的路只能步行,下了馬車,兩個人又走了很長路,才走到皇后的宮里。
皇帝跟皇后正坐在首位上聊天,見到殷浩宇以后直接讓他們進(jìn)來了。
皇后并不受寵,但是畢竟是皇子帶著自己的女人來宮里,必須是要拜見皇后,所以皇帝就讓他們直接來了皇后宮里。
皇后對殷浩宇并不待見,不過見到他們以后,臉上還是露出了從容的笑意。
都是老狐貍精了,誰還不會裝模作樣呢?
殷浩宇在外面,不過等了一會兒就得到了消息,讓他們兩個直接進(jìn)去。
殷浩宇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給巫念煙也整理了一下她的簪子,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露出輕松的笑容。
“等會兒一定要時時小心,千萬不要露出了馬腳?!?p> 巫念煙點頭,“主子放心,我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給你搞砸的。”
今天要面對的不只有皇上,還有皇后。
雖然皇上并不待見皇后,但是畢竟也是一國之母,皇后輕易費不得,盡管皇后在宮里的日子并不好過。
不過往后的日子好不好過,除了他自己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畢竟只有廢后才有可能會動搖國本。
希望今天皇后心情比較好,懶得找他的事情,他激怒皇帝。
兩個人心思各異,小心的走進(jìn)正殿。
行禮。
“兒子見過父皇,見過母后,給父皇、母后請安?!?p> 殷浩宇進(jìn)到里面,就帶著巫念煙給帝后二人請安,兩個人行禮倒是挑不出絲毫錯處,尤其是巫念煙。
第一次面圣,卻沒有絲毫膽怯的行為和舉動。
這倒是讓帝后二人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起來吧。”皇帝雖然對巫念煙的表現(xiàn)有些詫異,但是卻沒有絲毫表露,只讓她跟殷浩宇兩個人起身,又讓兩個人直接坐下。
“前幾日朕同譚妃聊天,才知道你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有心上人怎么不帶過來看看呢?”
皇帝這話,對殷浩宇可以說是關(guān)心至極了,但是殷浩宇卻知道,皇帝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完全是防備。
“只是不想父皇為兒臣的事情憂心,畢竟她的身份并不合適,若是被大臣知道了,定會極力反對?!?p>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只要有朕的圣旨在,他們敢說個不字嗎?”
自然是不敢的。
不過他們心里到底想什么,皇帝可就不清楚了。
更何況,巫念煙不過是拉過來做戲的。
“父皇,兒子也想娶她做皇妃,您會下圣旨嗎?”
殷浩宇期待的看著皇帝,似乎,巫念煙真的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娶的那個女人。
但是他知道,皇帝肯定不會讓他娶了巫念煙,所以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直接問。
雖然皇帝不想讓他娶一個家世強(qiáng)大的夫人,但更加不想讓他娶一個家世低微的女人。
而巫念煙,此刻的身份只是個孤兒。
皇后看向兩人,說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讓本宮仔細(xì)的瞧瞧?!?p> 巫念煙抬起頭,合上眼睛。
“倒是個標(biāo)志的好姑娘,你的父親是做什么的?”
巫念煙瞇著眼睛悄悄的看向皇后,“父親曾是經(jīng)商的,后來家道中落只剩了我和母親,可是前幾年母親也染病去世來了,之后才遇上三殿下?!?p> 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不說還沒有任何積蓄,在老三家里就這身份當(dāng)個妾都不夠資格。
不過誰讓老三喜歡呢,只要他喜歡她就想辦法把老三當(dāng)成愿望。
皇后唇角微勾,臉上笑意意味不明。
“做你妻子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她個新的身份,做你的貴妾。”
殷浩宇看向巫念煙,她臉上沒有什么變化,眼神卻在暗示殷浩宇——不要答應(yīng)。
“多謝母后關(guān)懷,不過兒臣覺得一個貴妾實在太委屈她了,兒臣并不想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