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漁看見俞潮穿著一件花里胡哨的襯衫走向她們時,只覺得這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騷氣。
他人還沒走到跟前,丁一一就站起身朝他蹦了過去。
走近了看,發(fā)覺他穿的是件挺有個性的涂鴉藝術襯衫,要不是那張臉長得好看,就顯得非常娘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把墨汁水彩灑上去了。
俞潮把奶茶遞給丁一一,然后遞給安北。丁一一捧著奶茶,看俞潮的眼神都冒著粉色的泡泡。
最后他走到陳嘉漁跟前來,把剩下的奶茶連同袋子直接放到了她腳邊,連一句話一個表情都沒有。
“渣男。”陳嘉漁低聲說了一句。
俞潮不知怎么的,被罵了還笑得挺開懷,嘴角瘋狂上揚著,彎腰低身湊近她,聲音低沉:“專門渣你?!?p> “不要臉?!标惣螡O繼續(xù)低聲罵。
俞潮扶著膝蓋,與坐在地上的陳嘉漁對視,他說:“陳嘉漁,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我他媽從高中喝奶茶開始就送過你一個人奶茶?!?p> 陳嘉漁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你放屁。許意晚說你給每個新同桌都送過,不管男女?!?p> 俞潮又笑了:“記得挺清楚啊你。一個人指的是女生里的唯一一個?!彼_始罵許意晚,“許意晚的話你都信。不過說起來我第一次送奶茶給女生是送給我表妹?!?p> 陳嘉漁趁著前面兩人沒注意這邊,往俞潮膝蓋上輕輕踹了一腳:“滾遠點,渣男。”
俞潮捂著膝蓋,咬牙瞪她:“我表妹剛上三年級!”
陳嘉漁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連三年級的表妹你都不放過啊你個畜生”。
為了給自己掙點面子陳嘉漁等俞潮走了之后才開始拿起奶茶喝,酸奶紫米。奶茶里她只喝這一種。
他還記得。
陳嘉漁仰起頭,茂密的枝葉之間可以窺見一方被樹杈切割成無數(shù)塊不規(guī)則形狀的藍天。一大片棉絮般的白云從頭頂飄過去,樹蔭下風里的清涼吹進她的心里,眼里。
軍訓一共十三天,一開始因為疲憊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但一轉(zhuǎn)眼卻已經(jīng)過半了。
教官選了她和魏昀還有安北三人做標兵,除了日常訓練外還要加練,簡直苦不堪言。標兵訓練的第二天九月的第一場暴雨來了。
新生都挺興奮,以為終于可以休息了,誰知在暴雨下過后的次日早晨,校方就一人一件透明雨衣送到了手上。
接下來幾天都是細雨綿綿,天氣涼爽。俞潮反而一次面也沒見著了。
陳嘉漁的腳底磨出了幾個泡,擦點藥后第二天接著踢正步,教官要求鏗鏘有力,于是一來一回,泡都爛了。疼得她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xù)太久,在不知不覺中軍訓已然到了尾聲。
“好,很好,繼續(xù)保持。手臂擺動幅度大一點,踢到地上的時候把灰都給我揚起來,要這樣的效果……”
“漁兒,我快死了?!卑脖钡脑挾际且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漁兒,我也快死了?!蔽宏缹W著安北。
陳嘉漁說:“再讓我聽見你叫我漁兒,我把帽子摔你臉上信不信?”
“信信信。惹不起,惹不起,漁姐大人大量?!?p> “嘿,聊什么呢?魏昀,你給我用點力,踢的步子聲音還沒有女生大!”教官的聲音在身后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