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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過我的風(fēng)吹向你

第三十九章:少年意氣

吹過我的風(fēng)吹向你 魚知晚 3130 2020-04-14 22:00:00

  01

  第二天早上是周末,陳嘉漁去奶茶店上班,沒有看見俞潮,楚孟潔說他最近都請假,忙著籃球訓(xùn)練和準(zhǔn)備考試。她還說,今早俞潮他們有一場和體育系的比賽。陳嘉漁完全不知道,俞潮這幾天一直沒有給她發(fā)過消息。關(guān)系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僵了下來,追溯起來,也不過是很小很小,明明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誤會。

  但他們就是不肯說清楚。陳嘉漁看電視劇時一直吐槽為什么男女主老是不把誤會解開,現(xiàn)在處在這樣的情景下,她好像有一點點明白。

  解不開的不是誤會本身,而是年少的自尊和意氣。

  他不會再像以前來哄她,她也沒有以前的勇氣和他鬧脾氣撒嬌。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陳嘉漁也想不清楚。

  “文化節(jié)的專場表演只有‘第七’和我們自己了,時間定在12月3日晚上七點半,還有一個星期多的時間?!?p>  陳嘉漁點點頭:“我們倆的合作曲目想好了嗎?”

  楚孟潔搖頭:“沒有,等會兒下班去排練我們一起想想?!?p>  今天的客人不多,還沒到下班時間老板就打算關(guān)門回家了,陳嘉漁和楚孟潔去了藝術(shù)樓的大陽臺,還是原來的那個地方。

  因為下雨的原因,地上有的地方積著雨水。來排練的人都坐在靠舞蹈室的走廊下邊。

  他們建了個群,昨晚聊了99+的消息商量自己想表演的節(jié)目。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想好了,參加表演的大多也是新生,只要來現(xiàn)場走一遍流程,定一下大概,然后就可以各自回去排練。

  麻煩的是像陳嘉漁和楚孟潔這樣迷茫的選手。

  俞潮坐在陳嘉漁斜對面的地板上,盤著腿,彎著腰,低著頭,手里拿著張紙記錄下成員的節(jié)目。他還穿著球衣,看樣子是剛剛打完球趕來的。

  “我們現(xiàn)在節(jié)目不多,主要就抓質(zhì)量,中間環(huán)節(jié)可以搞一個游戲或者抽獎環(huán)節(jié)?!庇岢贝林?,抬起頭,在對上陳嘉漁的臉時迅速低下頭。

  另一個負(fù)責(zé)人說:“我同意。抽獎的獎品這邊我可以和兩個社團的外聯(lián)部同學(xué)去拉贊助?!?p>  楚孟潔接話:“我這邊已經(jīng)有個贊助商了,‘竹色清寒’奶茶店,老板倒是挺大方的,就是要求要宣傳店鋪?!?p>  “什么形式?”

  “傳單。老板自己出錢印,我們到時候可以和節(jié)目單一起塞在座椅上?!?p>  俞潮比了個OK的手勢。

  “孟潔,你和學(xué)妹什么節(jié)目?”舞蹈社社長看向她們倆。

  楚孟潔說:“還沒有定呢?!?p>  “你好好弄,像去年那樣用你的說唱燃炸全場。多少學(xué)弟學(xué)妹等著看你呢?!?p>  楚孟潔攬過陳嘉漁:“這次我們合作,絕對更燃?!?p>  俞潮拍拍褲子起身:“你們還是先定出個節(jié)目再說吧。”然后紙張往社長懷里一丟,走了。

  舞蹈社社長指著他:“怎么回事?今早上球賽不是贏了嗎?還拉著張臉……”

  楚孟潔看了一眼陳嘉漁,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楚孟潔問她:“吵架了?”

  陳嘉漁仰起頭把水一飲而盡,抹了下嘴:“沒有。我自己都說不清楚?!?p>  第二天再去排練時,陳嘉漁知道了俞潮的節(jié)目,舞蹈,雙人舞。他和社團里的一個學(xué)妹合作。

  他和學(xué)妹在那邊跳得熱火朝天,這邊陳嘉漁和楚孟潔腦袋都想破了也沒想出什么來。

  過一會兒,俞潮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找楚孟潔的,陳嘉漁往旁邊挪了挪。

  俞潮說:“我和社長商量了,你們要不就考慮唱典獄司,包含內(nèi)容挺豐富的,而且都能發(fā)揮你倆優(yōu)勢。最重要的是,這次節(jié)目流行歌曲實在太多,要是你倆再出個什么歌,我們估計得砍掉你們節(jié)目?!?p>  楚孟潔愣?。骸暗洫z司?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說唱和正歌那部分我是沒問題,戲腔那部分怎么辦?對口型?”

  俞潮頓了頓,看了一眼陳嘉漁。

  陳嘉漁適時道:“我會?!?p>  俞潮早就說過的,陳嘉漁這個人,會的東西很多,但她就是不愿意表現(xiàn)。也許在她心里就沒有任何東西是值得張揚的吧。

  他總覺得,她淡然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他討厭她的淡然,會讓他覺得自己一廂情愿,會讓他退縮,會讓他很難過。

  02

  陳嘉漁在高二的元旦晚會上準(zhǔn)備了一首《同桌的你》給俞潮。

  那一年的元旦正好趕上八中校慶,學(xué)校邀請了不少畢業(yè)生,退休老教師參加,搞得很隆重,為了豐富節(jié)目的多樣性,學(xué)校允許學(xué)生報名參加元旦晚會的文藝匯演。

  陳嘉漁當(dāng)時報名了吉他彈唱,誰也沒說,連許意晚也不知道。每天放學(xué)回去都要擠出時間來練一兩個小時的吉他和歌。

  這樣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每天早上第一節(jié)課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把書堆得老高,趴在桌上,眼睛瞇一半,或者是低著頭,睡覺。

  被地理老師一粉筆頭打在頭上的時候,陳嘉漁毫無感覺。是俞潮往她大腿上掐了一下她才有了點意識。

  “老師,她身體不舒服?!?p>  俞潮倒是很機靈,本來頭已經(jīng)抬起來的陳嘉漁又垂了下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說她小腹疼。讓她去看醫(yī)生她說不用?!?p>  地理老師了然的點點頭,問陳嘉漁:“實在不行就去看醫(yī)生,別忍著?!?p>  陳嘉漁搖搖頭,聲音小小的:“不用,我可以?!?p>  地理老師又繼續(xù)回去講課了。

  陳嘉漁松了口氣,繼續(xù)睡。

  課間的時候俞潮問她:“你晚上回家做賊了?偷的什么東西?”

  陳嘉漁打了個哈欠,沒有理他,自己睡覺去了。

  沒迷糊幾分鐘俞潮又推醒她說:“陳嘉漁,豬頭,醒一醒,換座位了?!?p>  “嗯?”陳嘉漁繼續(xù)趴著,瞇著眼睛看著俞潮完美的側(cè)臉和高挺的鼻梁,“煩死了?!?p>  “那個,張帆,你換到陳嘉漁的位置來,我倒要看看你坐第一排怎么講話?!?p>  陳嘉漁的腦子還沒有重啟,就聽見旁邊的俞潮說:“老師,我不換?!?p>  他靠在椅背上,姿勢跟個大爺似的,腳抵著課桌的橫杠子,一下一下?lián)u晃著椅子,弄出吱吱吱的聲音。

  “你不換?你說了算?趕緊的,抓緊時間換,馬上要上課了。”

  后面搬書的許意晚說:“你們倆得勇于反抗舊社會的老頑固??!俞潮,你怎么回事?上啊!”

  俞潮回過頭去白她一眼:“腦子抽什么風(fēng)呢你?”

  吳雨說:“起來啊!去反抗!去游說!你們怎么能屈服于老楊的淫威呢!他竟然要活生生拆散這么一對苦命人兒!真是喪心病狂,道德淪喪,人性扭曲??!”

  許意晚繼續(xù)接:“你看看你們倆!剛才的五四運動白講了?我泱泱中華的愛國青年當(dāng)年是多么熱血沸騰!多么勇于斗爭!同樣的年紀(jì),人家拋頭顱灑熱血,你們卻唯命是從!真是丟我中華兒女的臉?。 ?p>  許意晚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俞潮真的遭受了多么殘忍的虐待。吳雨簡直就是個戲精,配合著許意晚的演出,表情沉痛,就差熱淚盈眶了。

  吳雨抱著自己的日記本:“我可憐的孩子啊,以后沒有素材寫了媽媽可怎么辦才好啊……”

  俞潮冷哼著:“當(dāng)年五四的愛國青年們要知道你們這樣子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p>  陳嘉漁搖著頭:“我真是受夠你倆了。”

  俞潮起身對后排的張帆喊道:“張帆,你別折騰了,我不換,不用上來了?!?p>  張帆“啊”了一聲:“你認(rèn)真的?”

  俞潮點頭。

  “老楊下節(jié)課要瞧見我沒在上邊兒不得扒我一層皮?!?p>  “你上來,我跟你換?!?p>  張帆唉聲嘆氣:“行行行,趕緊的吧?!?p>  陳嘉漁把書放回去:“老楊發(fā)現(xiàn)了我倆都得完?!?p>  俞潮吸了一口奶茶:“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是讓我跟張帆換。你別操心了,站到一邊去?!?p>  他回頭喊張帆:“張帆,上來和我抬桌子?!?p>  張帆上來把他們的桌子抬到倒數(shù)第二排去,又把張帆的桌子抬到前排來。

  體委老于跟了過來,問俞潮:“你就換個同桌,你至于這么折騰?”

  俞潮嘖嘖嘖幾聲,指著老于說:“你不懂。我就要和陳嘉漁坐一起。她語文是我們班最好的,到手的鴨子怎么能讓它飛了?”

  老于不解:“人家語文好那是自己的成績,怎么著?考試時候還能讓你抄答案不成?”

  吳雨含著棒棒糖路過,推開老于,兇巴巴地瞪著他:“你給我滾一邊去!你這一根筋怎么會懂。”

  許意晚又飄了過來:“老于啊,不是我說,就你的領(lǐng)悟力,以后能不能找到女朋友還是個迷哦?!?p>  吳雨對著俞潮和陳嘉漁擠眼睛:“加油哦!我的瑜伽CP!”

  “我求你們倆一件事?!庇岢彪p手合十沖著她倆,“周末再忙請一定抽個時間去精神科看看,行嗎?”

  陳嘉漁在旁邊笑得肚子疼。

  很遺憾的是,正式表演的前兩天陳嘉漁扁桃體發(fā)炎,嗓音也啞了,說話都很費勁,更別說唱歌,身體軟綿綿的,在醫(yī)院打了兩天的吊瓶才勉強恢復(fù)過來。

  那一場精心準(zhǔn)備的表演終究還是藏在了她的回憶里,除了自己,別人無從得見。

  也很遺憾的是,她曾經(jīng)以為的來日方長,到最后卻變成了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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