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死抿著唇,恨意卻是從心底傳來,手中握著的木劍幾乎是進(jìn)嵌肉里。
一時之間體內(nèi)的青鳥之力竟突然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逃竄,從白鸞裂開的傷口中跑出來,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渾身散發(fā)著綠色的氣息。
“你……”畫月被眼前的一幕震住,半張著嘴后退了半步。
這倒也不怪她見識短淺,只是白鸞這個樣子像極了從污穢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讓人不敢直視。
白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汗,一邊起身抬眼,冷冷地看向畫月。
凌厲的目光如同刀子,讓畫月有了半分懼色,但仍然昂首,居高臨下地看著白鸞,毫不猶豫地又是一鞭子。
白鸞側(cè)身躲過,但這時的速度明顯快上不少。
她笑了笑,晃了晃腦袋,讓剛剛失焦的瞳孔再次聚集在一起:“師姐……禍從口出?!?p> 出字才是脫口,白鸞整個人便消失在了臺上,半秒后則突然從畫月身后顯出身形,對著她的腦袋猛的一砍。
畫月反應(yīng)也快,立馬滾身躲避。
一股巨大的內(nèi)力由著白鸞木劍而出,隨著地面朝臺下迸發(fā)而去,底下站得高些的弟子紛紛遭了殃,竟大都被這股氣息掀了出去。
白鸞見一劍不中,立馬起身再次沖去,畫月絲毫沒打抽出長鞭反擊,只好一一抵擋。
此時的白鸞不知是哪來的強(qiáng)勁內(nèi)力,把畫月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青鳥之力也是忘了用了,幾招下來,甚至頭發(fā)也亂了不少。
畫月咬牙切齒,后退幾步,又揮出一記長鞭,白鸞也不躲,硬生生的將畫月的長鞭拽在手里。
青鳥之力再次傾瀉而出,但白鸞絲毫不懼,甚至是笑了起來。
一股更為強(qiáng)大的熾熱內(nèi)力從白鸞手掌處傳來,將青鳥之力悉數(shù)包裹,完全融了進(jìn)去。
畫月完全愣了神,一時無措地望向了凰鳴,后者似乎因為角度原因并沒有看到發(fā)生了什么,而也就是這一時的分神,白鸞猛的發(fā)力,拽著長辮一扯,畫月的鞭子竟完全脫了手。
底下一陣驚呼,白鸞隨手把長鞭甩下可甩下了臺,轉(zhuǎn)頭目光如炬地瞪著畫月,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只是目上的猩紅反應(yīng)了她的怒氣。
“畫月師姐?還比嗎?”
畫月冷哼一聲,袖子的絲帶猛然飛出,直直地沖著白鸞飛去,夾帶著青鳥之力的絲帶和滿天刀雨一般無二。
白鸞絲毫不慌,借用著內(nèi)力瞬間閃身,直接從成百的縷縷絲帶中穿過,猛然來到畫月面前。
將剛剛對抗青鳥之力的威壓直接摁在畫月額頭,讓她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根本就是愣在原地。
白鸞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一瞬間的內(nèi)力爆發(fā)使得她精神恍惚,好像剛剛在臺上把畫月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樣,她看著畫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沒力氣再把她扔下臺。
白鸞赤紅的眼珠這才是褪了下去,但周遭的人物和景象卻起了重影,她看著掌門老頭從底下飛了上來,看不清楚表情,也聽不清楚他在說著什么。
只是像人掉進(jìn)了水里,咕嘟咕嘟地,連氣也喘不上來。
白鸞混沌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她就會交代在臺上,哪怕是木劍在手中,她也絲毫沒有接著打的意思了。
“我認(rèn)輸,我不打了,我認(rèn)輸了……別給我在用什么軟骨香了,”白鸞喃喃自語,看向地上坐著的畫月,見她站了起來,幾乎是立馬就說,“我不打了……”
白鸞有些口齒不清,一邊搖頭一邊往臺下走,虛浮的步子像是喝醉酒一樣,直直地沖著燕歸的位置走去。
底下一眾弟子紛紛給她讓路,而白鸞眼里只有一個正朝著她匆匆迎來的燕歸,此時的她眼前虛糊一片,根本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一昧地向?qū)Ψ阶呷ァ?p> “不行啊……不行,我打不過,我打不過……我走了,不和她打了我認(rèn)輸了,沒給你洗了稱號,但我真打不過……”白鸞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說給燕歸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燕歸伸手?jǐn)堊“[,很是明顯地察覺到白鸞身上的氣息有古怪,但卻也不動聲色,輕輕把手放在了白鸞的后腦勺,一股如流水般的平和氣息從掌心傳來,由白鸞腦后流入體內(nèi),暫時是安撫了她暴動的內(nèi)力。
白鸞直覺清明不少,剛剛的熾熱也逐漸褪去,一下子便放松下來,四肢軟了下來,直接摔在了燕歸懷里。
原本亂哄哄的弟子現(xiàn)在正是如死一般的寂靜,掌門老頭竟也是吃了一驚,他明顯能感受到白鸞體內(nèi)有一股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
但他竟也辨別不出分毫,剛剛的力量從何處起,本想著上臺查看一二,但這白鸞卻直接認(rèn)輸下臺了。
臺上此時也只有畫月和掌門老頭二人,和破爛不堪的石臺,始作俑者則是乖乖巧巧地‘睡覺’去了。
掌門老頭也只好宣布了畫月得勝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