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趙安然和蘇凡便相約出門去教室了。以前都是她們給學生上課,現(xiàn)在要適應(yīng)她們自己當學生認真聽課了。
上午的博士公共課是《高級英語讀寫》,主要是博士同學之間分享閱讀英文文獻的心得體會和方式方法。負責上課的副教授比較隨和,讓大家暢所欲言。一起上公共課的博士有21人,每個人的研究方向都不同,通過分享和發(fā)言,大家基本上知道了對方主要研究的內(nèi)容。有的博士生是在職的,有的博士是全日制的,所以有的看起來40出頭,有的看起來也就20多歲。這就是博士班級的公共課程,無論年紀、閱歷和專業(yè)有多么不同,都必須要在同一課堂聽同一個老師的授課。
下午的《高級英語聽說》課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有博士同學在議論了,聽說這門課程是學校最嚴厲的外教負責,就是要提高博士生的口語表達能力。趙安然心想,“這樣正好啊,有外教幫助提高口語,以后跟里達博士請教學術(shù)問題就沒那么吃力啦?!?p> 然而,事實是趙安然被這位外教打擊得體無完膚。
外教踩著鈴聲進了教室,身材魁梧,滿頭金發(fā),鼻梁高挺,手里拿了個文件夾?!癐'm Mario from Canada. I'll talk about some of my requirements before we go to the class.”(我是馬里奧,我來自加拿大。在我們上課之前我要講一些我的要求。)
No speaking Chinese(禁止說漢語)
No whispering(禁止竊竊私語)
No smoking(禁止吸煙)
No translation(禁止翻譯)
No use of electronic devices(禁止使用電子設(shè)備)
這位外教一臉嚴肅的表情,根本不像常識認知中的外教上課那樣隨意,反而比國內(nèi)的老師還要嚴厲。他不讓大家說中文是因為他一句中文都聽不懂,這個理由實在太過強硬了。并且他還吐槽學校給他的名單是中文的,他完全看不懂,在課堂上讓每個博士生報出自己的英文名,沒有英文名的學生還被他強制要求下次課必須補上,因為中國人的名字對他來說實在太難發(fā)音了。有一半的博士生都沒有英文名,趙安然也在其中,其實她有一個英文名,怕被外教嘲笑,所以干脆說沒有,因為之前Mario說了不要用食物之類的名字當作英文名。
整整兩節(jié)課90分鐘的時間,趙安然的精神都在高度緊張,不僅怕聽不懂,更怕被外教提問,他還不讓別的同學幫忙翻譯,有的同學由于提問回答不上來已經(jīng)尷尬了半節(jié)課了。下課之后,趙安然覺得頭疼,她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緊繃著聽完兩節(jié)課了,并且課程內(nèi)容她只聽懂了六七層而已,還有一些重要內(nèi)容都是課后蘇凡告訴她的,蘇凡的口語比她的好多了。這讓趙安然覺得自己簡直太弱了。
以前,趙安然的英語成績一直不錯,還經(jīng)常會被老師表揚,英語課對她來說簡直如魚得水。然而,現(xiàn)在外教上的英語課,讓趙安然感到壓力山大,沒想到曾經(jīng)最擅長的英語竟然變成了博士求學階段的短板,趙安然需要找一個語伴好好練習口語了,還得給自己確定個像樣的英文名。
她查了很多資料,也參考了歐美人常用的名字,本來想用自己喜歡的歌手Avril的名字,又覺得太過張揚了,最終趙安然給自己選了一個比較保險的名字——Linda。英文名只要安全就行,別被Mario嘲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