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單槍匹馬
“你們不用去找我,我來取你們的狗命?!?p> 隨著話音,一條斷桌腿飛入堂屋。咚……斷木滾落的響聲顯得異常的刺耳。
舞姬、東郭青等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唬得跳起來。
一干人呆眼之際,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堂屋門口。
眾人驚呼道:“諸葛策?”
明亮的火光下,諸葛策猙獰的面孔映入他們的瞳孔,說有多氣憤就有多氣憤。
他手中短劍滴著鮮紅色的血液,冷到陰曹地府的聲音:“今夜,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p> 他右手握著柄,左手擦拭鮮血,橫起短劍,冷冷的瞪著他們:“你們不是想殺我嗎?來呀?!?p> “你殺了我的族人?”東郭青憤然而動,完全不顧身體的疼痛。
擄走了諸葛策老爹,防止諸葛策連夜殺來。
東郭青早吩咐下去,讓壯丁牢牢看守東郭府邸。府邸大門與堂屋之間,安排了十五六個壯丁蹲守,難道全被他殺了?
諸葛策手中短劍淌著血,必定是手刃了看守之人。
諸葛策吐出一滴淌到嘴邊的血液,冷冷道:“我老爹呢?他人在哪兒?”
?!瓩M著的短劍干凈利落地指向東郭青。
東郭青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靠,隨即想到這是自己的地盤,操起一把大刀,霍然指向諸葛策:“我宰了你這個小雜種?!?p> “東郭青!你不是他對手,讓開……”舞姬一把拉住憤怒的東郭青,“我來?!?p> 舞姬一臉的嚴(yán)肅,一步跨出,站到眾人前,雙眼死死地盯著諸葛策手中短劍。
“好,我先讓東郭家族的女人流血?!敝T葛策跨步走入堂屋,無懼他們,“三番五次搗亂鐵匠鋪,扣押我老爹。你們都活膩了?!?p> 面對氣場十足的諸葛策,舞姬忽然換上一張溫柔的面孔,啟皓齒,嫣然而笑:“呵呵……諸葛公子!你是第一個有膽量從風(fēng)月樓手中救走人的人。今天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p> “你是風(fēng)月樓的人?”
“呵呵……看招?!?p> 在這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一位武士不可多得。
舞姬想或許可以拉攏這個人。
東郭青向身后的一干壯丁示意。一干壯丁點頭,紛紛握起武器。
諸葛策瞥見了東郭青的小動作,心里冷笑了一聲,今夜我敢殺上你們東郭府,還怕了你們不成。連風(fēng)月樓的人也一同殺了。
舞姬雙手握著彎刀,躍起,撲向諸葛策。
諸葛策一個俯身,后腳蹬地,一發(fā)力,如劍往前沖去。
叮?!虅εc彎刀碰撞。
吱吱……火花飛濺。
兩個人交戰(zhàn)在一起,分不清身影。
準(zhǔn)備下毒手的東郭青一干人,只有干著急的份兒,他們分不清斗場中誰是諸葛策誰是舞姬,萬一傷到舞姬,東郭家族不得不面對風(fēng)月樓的報復(fù),甚至有家族滅亡的風(fēng)險。
等吧!
同時,他們被激烈地交手陣仗嚇住了。
“族長!我們殺進(jìn)去?!币粋€壯丁出聲道,“這么多的人,不怕他一個諸葛策?!?p> 東郭青干燥的喉嚨叱道:“你蠢呀!我們分不清誰是誰?怎么殺進(jìn)去?萬一錯殺了人,誰負(fù)責(zé)?”
“錯殺就錯殺,兩個人都?xì)??!?p> “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東郭青一個反手,重重地敲中壯丁腦門殼,“如果舞姬小姐出事,你全家人的性命都不夠陪,我們東郭家族得完蛋?!?p> 壯丁縮回頭,不再言語。
東郭青一干人進(jìn)不去,唯有緊握著武器,舔中干燥的嘴唇,等著機(jī)會。
斗場中諸葛策完全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他不怕東郭青的小動作,還等著他們殺進(jìn)來。
起初,舞姬占據(jù)上風(fēng),懷著與諸葛策玩玩的態(tài)度,漸漸地,她發(fā)覺諸葛策的斗技越來越嫻熟,好像自己成了他的陪練。
諸葛策也是微微驚訝于自己的斗技。與東郭青兩次交手,沒有如魚得水的感覺,而與舞姬交上手,好像自己以前就懂很多斗技,與之交手越久,慢慢地恢復(fù)。
咚……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絷┤欢?,一道人影從混亂場子跌落而出。
“一位殺人的身手也不過如此?!敝T葛策滿臉大汗,盯著被唬得目瞪口呆的東郭青眾人,手中短劍直接抵住舞姬的喉嚨,“識相的話,快將我老爹帶出來。”
舞姬胸膛被諸葛策踢了一腳,火辣辣的。
“咳咳……”舞姬咳出一口血。
她無法理解。兩個人處于同一個等級,而且從交手起自己一直占上風(fēng),好幾次她的彎刀差一點削到諸葛策的面孔,結(jié)果自己敗在他手中。
“東郭青!咳咳……”舞姬持續(xù)地咳嗽。
東郭青的喉嚨咕嚕一下,手心冒冷汗了。其余一干壯丁如泄氣了的球,癟癟的,不敢出氣。
“我再說一遍。”諸葛策手中短劍抵著舞姬的脖子,“帶我父親出來。否則,我殺了她,看你東郭家族如何向風(fēng)月樓交代?
東郭青!虧你是一方豪紳,竟敢干出下三濫的手段?你兒子入不了煉器師協(xié)會,與我何干?
我都不計較你前幾次去找我老爹的麻煩,而你一而再再而三。還綁架了我老爹。你是嫌命長了嗎?”
諸葛策冷冽的眼神好像準(zhǔn)備殺人了,東郭青打了一個寒顫。
冰涼涼的劍刃貼著喉嚨很不好,舞姬出聲道:“東郭青!放了老鐵匠?!?p> “可以?!睎|郭青緊了緊武器,很不甘心地點頭道,“但他不在府上,關(guān)押在外面的村莊?!?p> 為了安全起見,與諸葛策討價還價,或者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在明日的調(diào)解中成功進(jìn)入煉器師協(xié)會,東郭青留了一手,未將老爹關(guān)押在府邸,而是送到了屬于他家族名下的一處村子。
諸葛策捆綁了舞姬,讓東郭青帶路。
“諸葛公子!可以放開你的短劍嗎?”舞姬眨著一雙極具誘惑力的眼,“我可是一位女人,你這么對待我,不像一個男人。”
諸葛策懶得搭理她,只將手中短劍加了一道力氣。
舞姬不再多話。
走在前面的東郭青,點著火把,賊眉鼠眼,時不時的瞅瞅路的兩旁。
“公子!疼……疼……”舞姬微微地歪頭,“要不你干脆殺了我?”
對于死亡,舞姬確實沒有畏懼,反而是受制于人,比死都難受。
諸葛策冷冷的道:“當(dāng)初你們打傷子桑明月,可不是這樣的想法。”
“話說回來。你和子桑明月是什么關(guān)系?她一直呆在風(fēng)月樓,按理講,你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你為何拼命地保護(hù)她?”
“既然救了她,我不能看著你們殺了她?!?p>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p> “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諸葛公子!你這么好的身手,師從何處?”
“無門無派?!?p> “可有進(jìn)入風(fēng)月樓的想法?”
“沒有興趣。”
“你進(jìn)入風(fēng)月樓,就能保護(hù)子桑明月。如果你不加入,終有人要來找她,帶不走就殺了她。相信我?我說的實話?!?p> “哦?”諸葛策有點興趣了。
風(fēng)月樓打傷子桑明月就夠慘了,還追殺,誓要結(jié)果了她的性命。
他很想知道一位風(fēng)月樓的姑娘,有什么能力讓高層人重視?難道是靈敏的嗅覺,但這個世界上嗅覺靈敏并不稀奇呀!少是少,但不是沒有。
“你想知道嗎?”
“我沒有心情?!敝T葛策扣住她的手腕,“舞姬小姐!你想引開我的注意力,你忘記了嗎?我可是一位煉器師,靈魂力很強(qiáng)?!?p> “呵呵……公子!”舞姬將臉貼過來,“明月妹妹一臉的麻子,有什么好的?而我……啊……疼疼……”
諸葛策心里冷笑了。
想來美人計,做夢去吧。
“族長!”
“族長!”
“族長!”
毫無征兆的,很多人點著密密麻麻的火把,立即包圍了諸葛策三人。
見到自己的人到了,東郭青立馬跑開。
“怎么樣?”舞姬拋出眉眼,“諸葛公子!你不妨考慮考慮加入風(fēng)月樓?”
諸葛策一手扣著舞姬的手腕,一手短劍抵著舞姬的脖子。面對二十多人,而且他們中還有人搭著弓箭。
諸葛策心里有點虛了。
諸葛策心里罵道東郭青一路上磨磨唧唧,原來是拖延時間,好讓其他人朝他們前面布置。
打得一手好牌呀!
“小雜種!”東郭青神起來,“放了舞姬小姐!我讓你活著離開青山亭。當(dāng)然你走之前,得寫下一份字據(jù),就是轉(zhuǎn)讓你的煉器師學(xué)徒名額?!?p> 諸葛策的短劍插入舞姬的脖子皮膚,淌出一絲紅紅的血色,“你想讓她死嗎?”
舞姬微笑著,閉上眼睛。
“小雜種!住手?!?p> “給我放開舞姬小姐?!?p> “立馬放了她?!?p> 諸葛策冷笑起來,抬起手,做出要將短劍插入舞姬脖子,“老狗!我父親呢?”
“帶他上來?!睎|郭青一揮手。
場面陷入對峙,誰也沒有出聲,靜靜地聽著夜風(fēng)吹過,火把呼嚕呼嚕。
不一會兒,兩個壯丁押著諸葛策老爹出現(xiàn)。
諸葛策急切地喊道:“老爹!您沒事吧?”
老爹抬起滿臉血的頭,“我……兒子……你……”
東郭青竟然對老爹動粗,他必須死。
諸葛策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