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高掛東方,鐵匠鋪緊關(guān)房門,很安靜。
幾位前來取鐵具的居民有點納悶,因為鐵匠鋪一直是亭上開門最早的一批。
附近的居民告知其,昨夜這兒出事了,他們紛紛搖頭離去。
鐵匠鋪開門,是歐陽神和兩位衙役到來后。
諸葛策一瘸一拐的從里面拉開殘破不堪的大門。
三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昨夜他們離去時,諸葛策好好的。一個晚上過去,為什么他狼狽不堪?受傷了?
見到屋里躺著的諸葛老爹,他們紛紛明了諸葛策為何變成這模樣了。
兩位衙役進門,而歐陽神拉住諸葛策,小聲責(zé)問:“你一個人去了?我不是說了,今天我和衙門的人來解決的嗎?”
諸葛策回頭看一眼床上躺著的老爹,點點頭。
“你是魯莽行事。傷成這樣,萬一出事了呢?”歐陽神語氣中抱怨很濃。
其實歐陽神很想問你從哪兒學(xué)的武道?他很驚訝,諸葛策看起來不像武道修煉者,也不像煉器師修煉者,但他兩者都無師自通。
他是難得的徒弟,絕對不能有半點點閃失。
“師父!我沒事?!?p> “胡鬧。下次不準再亂來?!?p> “我老爹不能受罪?!?p> “萬一你賠進去了,得不償失?!?p> “師父!老爹撫養(yǎng)我不易,誰都不能動他?誰動了他,就是和我有仇。”
“你……”
歐陽神有點生氣的往里走。
諸葛策緊跟回來。
“歐陽大師!”一道嫣然聲傳來,“諸葛公子!他不僅僅是一位煉器師,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者?!?p> 聽到女人講話聲,三人才注意到角落有一位女人。
她被繩子捆綁著,躺在一把搖椅上,一臉淡然的笑容。
“她是?”歐陽神看不出此人是誰?
“風(fēng)月樓的人?!敝T葛策淡淡地回答。
“風(fēng)月樓的人?你綁了風(fēng)月樓的人?”歐陽神不可置信,提高了講話聲。
“師父!我會處理好。”
歐陽神恨鐵不成鋼地盯著諸葛策,責(zé)問:“你會處理好?昨夜我說了,我和衙門的人來解決,讓你別亂來。如今好了,你扣下風(fēng)月樓的人,你這是……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困難,會害死你自己?!?p> 見到師父有點緊張,諸葛策有點想不通。
難道煉器師協(xié)會害怕風(fēng)月樓?
響當當?shù)臒捚鲙熯€會害怕風(fēng)月樓?
還有衙門,也不敢管風(fēng)月樓。
這是什么世道?風(fēng)月樓很厲害嗎?
“師父!我自己會解決。我可不管風(fēng)不風(fēng)月樓,只要有人動我老爹,他們就得付出代價?!敝T葛策盯著一臉笑容的舞姬。
歐陽神搖搖頭,“為了一位陌生女孩,你得罪風(fēng)月樓,不明智。況且昨夜我再三叮囑,這事情由我和衙門的人來周旋。
看看你一身的傷,后面的事情你如何處置?煉器師協(xié)會不可能事事都插手,況且你沒有入籍,我都不確定是否能管了?鬧出這么大的麻煩事,對你不好?!?p> 諸葛策吞回想說的話。看著師父,感覺他高大偉岸的形象似乎不再那么高大了。
風(fēng)月樓怎么樣了?難道他們是風(fēng)塵中的人,就不敢招惹嗎?
高高在上的煉器師協(xié)會做出怕事的姿態(tài),似乎不得少年的心。
“師父!我會搞定這事。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p> “哎!”歐陽神拍拍額頭,“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你不得不提防風(fēng)月樓人的報復(fù)。讓我?guī)е@個姑娘去風(fēng)月樓,去和解和解?!?p> 他指向被繩子捆綁著的舞姬。
舞姬咯咯的笑起來。
“師父!你們走吧!我自己來處理?!敝T葛策狠狠地瞪了舞姬一眼,“我不會拖累煉器師協(xié)會?!?p> 歐陽神還未開口,與他一道來的兩位衙役卻先開口了:“諸葛公子!既然帶回了你父親,就沒有我們的事情了。衙門還有重要的事情,我們就不打擾了?!?p> 衙役不想插手,諸葛策不勉強。
從公孫龍的話中,諸葛策很明白。只要涉及風(fēng)月樓,衙門的人能躲就躲。他們想走就走吧。
他諸葛策不怕事,衙門不敢招惹的風(fēng)月樓上天了不成?我照樣綁來了他們的殺手。
折回屋子,見到歐陽神師父沉思,諸葛策不便開口。
扣押了風(fēng)月樓的人,也揍了東郭家族的人。
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他也不想這樣,而是好好的做他煉器師,一步步往上走。
無奈東郭家族和風(fēng)月樓三番五次來鐵匠鋪搗亂,還帶走了老爹。更氣憤的是打傷了老爹。
是可忍孰不可忍!
諸葛策堅信自己不是怕事的人,誰來惹他就湊誰。誰動老爹,他就是要出手,揍到他服氣為止。
“諸葛策!為今之計,你們住進煉器房,是最安全的途徑。”歐陽神打破沉默。
對于風(fēng)月樓的行事風(fēng)格,他知曉一點。
這一次諸葛策扣押了他們的人,風(fēng)月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諸葛策在煉器的天賦,他歐陽神不愿意放棄。他堅信諸葛策注定要成為他這一輩子的驕傲,是最有出息的弟子。
諸葛策有望成為人中龍鳳,不可損落于不三不四人的手中。
他歐陽神要保住他。
諸葛策搖頭道:“師父!我老爹受傷,子桑明月的傷也沒有好,我又捆了她。我們?nèi)捚鞣坎缓线m?!?p> 諸葛策要在鐵匠鋪等著風(fēng)月樓的人親自上門。他相信東郭青一干人醒來,第一時間必然去找風(fēng)月樓人訴苦。
而風(fēng)月樓看重自己的聲望,一定帶著人來找他的麻煩。
“因為有兩位傷員,你必須得去煉器房?!睔W陽神的語氣很堅定,“你是我徒弟,做師父的必須保護你。”
這分鐘,師父高大偉岸的形象重新升起來。
“煉器師協(xié)會,不是隨隨便便的地方,風(fēng)月樓不敢放肆,同時他們得掂量掂量我的力量。在青山亭,我保你們?nèi)齻€人的命,不再話下。”
這點自信,歐陽神還是有的。
他一生中,打造了很多的器物,而器物是給武者使用的。
在青山亭,有不少武者手中器物出自他歐陽神的手。
風(fēng)月樓再厲害,想動他,想動他保護的人,是絕不可能。
“師父!您保得了我一時,保不了一世?!敝T葛策鐵定了心。
“你……”歐陽神有點鬼火了,這小子怎么就不開竅。
一頭犟驢。
見到師徒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一旁的舞姬又咯咯的笑起來。
“閉嘴?!敝T葛策投去狠狠的眼光。
“諸葛公子!”舞姬聳聳肩膀,“如果我是你,一定聽從你師父的話。帶著人,住進煉器師。我是風(fēng)月樓的人,知道風(fēng)月樓的行事風(fēng)格。你動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p> 歐陽神奇怪的眼神投向講話的人,“你是誰?”他有點納悶這女子還幫諸葛策說話。
“風(fēng)月樓的舞姬?!蔽杓б荒樞θ莸幕卮?,“歐陽大師!你可是當?shù)赜忻娜?,我相信你保得了他們?nèi)齻€人?!?p> 歐陽神呆住了。
他聽說過舞姬的事跡,但從未見過她本人,現(xiàn)在卻被自己的徒弟捆綁于此。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看看舞姬,看看諸葛策,再看看躺著的諸葛老爹和子桑明月。
“諸葛策!他真是風(fēng)月樓的舞姬?”歐陽神重復(fù)道。
“嗯!”諸葛策點頭,“師父!你保不了我們。”
“公子!”一直默默不出聲地子桑明月出聲了,“你和大伯去煉器房吧!別管我了?!?p> “你們都閉嘴?!敝T葛策喝道,“今日我與風(fēng)月樓的人要談清楚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救了你,就會保你的安全。師父!您老別趟這渾水了,您帶上我老爹走,我就在這兒等著風(fēng)月樓的人來。”
歐陽神沒有再勸說,將諸葛老爹扶上馬車,離開鐵匠鋪,打道回府。
舞姬一臉坦然的笑容,一會兒看看子桑明月,一會兒看看諸葛策。
這兩個人挺般配,可惜風(fēng)月樓的人來了,他們就遭殃了。
她還是為諸葛策和舞姬惋惜,一位是煉器師又擅長武道,一位擁有異常靈敏地嗅覺。
“諸葛公子!”舞姬很認真的說,“你不值得死,帶著子桑明月逃吧?!?p> “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諸葛策再也不開口,等著風(fēng)月樓的人來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