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船……好像漏了。”
“是嘛。”范笙波瀾不驚,“娘子會游泳嗎?!?p> “不會?!?p> “那最好?!狈扼闲α诵Γ慕议_人皮面具,“江望月,又見面了?!?p> 江望月吃驚的看著范笙的人皮面具下竟是慕朝辭的臉。
“慕朝辭!”
“是我?!?p> 江望月冷笑,“雖然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是敵人,沒想到這么快,慕兄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船頭的漁夫早已不見蹤影,現(xiàn)在整艘小船漂浮在湖中心,就算是深諳水性的人,想要游到對岸,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真真是好計策啊?!苯虏挥筛袊@。
“過獎了”慕朝辭悠然起身,“娘子好好享受,為夫先走一步了?!?p> 船漏的很快,眨眼間就淹沒了半艘,江望月的裙擺已經(jīng)濕透,“夫君就不怕,王家找不到女兒,你的身份會敗露?”
“我自然都安排好了,到時候王皎寧并不會消失,我會安排一個新的王皎寧,一切都很正常。”
“你倒是安排的很是仔細(xì)。”
“娘子,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親手殺你,你要是能從這里回到岸上,也算是你命不該絕,是你的福氣?!?p> 慕朝辭脫掉外袍,“噗通”一聲,跳下了水,正奮力往岸上游去,只聽江望月在快要淹沒的小船上幽幽道:“剛剛我給你吃的綠豆糕有毒?!?p> 慕朝辭,“娘子多慮了,我剛剛沒吃到?!?p> “剛剛我把綠豆糕貼到你嘴唇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感覺到四肢有些不聽使喚,如果沒有解藥,不止我會消失在這里,你也會?!?p> 慕朝辭已經(jīng)從船頭游到了船尾,居然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乏力,趕緊用手抓住船尾的木板,黑著臉道:“你居然又下毒?!?p> 江望月笑瞇瞇的走過去湊近,“人在江湖漂,自然要萬事小心,尤其是有你這樣貼心的夫君,夫君,你說是吧?!?p> “解藥給我,我把你送到岸上?!?p> “行,但是男子漢要說到做到,不能反悔,你如果中途把我扔了,我就敢下更毒的毒。”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啊,夫君張嘴”江望月從懷里掏出個小銀瓶,塞進慕朝辭嘴里。
慕朝辭感覺藥入口即化,很快,腿腳就沒有了乏力的感覺。
“你做藥這方面倒很是有天賦?!蹦匠o嗤笑,“跳下來吧,我送你到岸上。”
江望月依言下水,慕朝辭也很守諾言,帶著她慢慢的靠岸。
江望月忍住想要抱住慕朝辭的沖動,不會水,其實很怕自己會嗆到會淹死,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纏住救自己的那個人。
“別怕,也不要纏住我,不然我們倆個都會淹死在這里?!?p> “嗯”江望月非常配合。
終于,兩個人艱難的游到了對岸。
一到岸上,兩人就累的躺倒在岸邊,岸邊的樹都大大的,看起來生長了很多年的樣子,這樣躺倒了看,竟然頗為美麗。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上打落下來,一閃一閃,十分好看。
“你說,你圖什么呢,搞得我們倆個都這么累?!苯職鈽O。
“是娘子太聰慧了,不然為夫應(yīng)該會很順利的?!?p> “呵呵,應(yīng)該早點毒死你的,省了這么多事?!?p> “為夫錯了,不敢了,江望月,我們合作吧?!蹦匠o突然測過臉認(rèn)真看她,“你我攜手,一定手到擒來。”
“算了吧,和你合作,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誒,何必呢,我承認(rèn)剛剛是我不對,我賠禮道歉,我們合作打開寶藏,寶藏里面的金銀財寶我一樣也不要,我只要一張畫?!?p> “只要一張畫,你又胡說,費勁千辛萬苦只要一張畫,你說給誰聽,騙小孩子還差不多?!?p> “我說的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明白,王府這么大,憑我們一人之力,想要找到白訣玉牌簡直是大海撈針一樣的難,我們合作的話,就會容易很多。”
“我能相信你嗎。”
“只要我承諾的事,我一定做到?!?p> “那行,合作期間,互相配合,不得隱瞞,不能背叛對方,有的消息要共享?!?p> “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那就這樣定了?!?p> 江望月想想剛才的事還是有些生氣,“剛才的事,你要賠禮道歉,請我吃飯。”
“自然可以?!蹦匠o看向她,“剛才看你那么從容,還以為你自有打算,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嚇壞了?!?p> “哼~”
“我去撿點樹枝烤火”慕朝辭站起身來走進密林,不一會兒撿來一大堆樹杈來,極其熟練的用火石挫出火來,再把樹枝架起來用來烤干衣服。
“你手法很是熟練嘛”江望月看著慕朝辭熟練的樣子,“說吧,用同樣的手法在這湖里淹死多少條人命了?!?p> “呵”慕朝辭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我可不是這種人,也就第一次做而已?!?p> 江望月?lián)鯎跹?,“切?p> “反正說了你也不信”慕朝辭把衣服晾在衣架上,“你還愣著干什么,把衣服脫下來烤火啊,烤干了好走路回家?!?p> “臭流氓”
“行,那我烤干了我自己回家?!?p> “你……”江望月抱膝蹲坐,她現(xiàn)在曲線畢露,哪里敢。
好在今日秋風(fēng)陣陣,加上火燒的也比較旺,慕朝辭的外衣很快就干了。
慕朝辭收下外衣走近。
“你……你干嘛”
慕朝辭把外衣扔給江望月,“里面脫了,把我的干衣服先穿著吧?!?p> “謝謝……”
慕朝辭也還算有良心。
“你轉(zhuǎn)過去,不許偷看?!?p> “身上也沒幾兩肉,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看我自己。”慕朝辭小聲嘀咕。
江望月在他背后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就算沒幾兩肉也有大把的男人想要娶我?!?p> “是嘛,是不是你們村那些瘸腿的,瞎眼的,娶不到老婆的?”
“慕朝辭!”江望月?lián)Q好了衣服,把衣服弄到衣架上,“你給我等著?!?p> “換好了嗎,可以轉(zhuǎn)過來了嗎?”慕朝辭聽見背后江望月沙沙作響。
“轉(zhuǎn)過來吧。”
慕朝辭聽話的轉(zhuǎn)過身,“面具不拿下來擦拭一下嗎?”
“沒事,防水的?!?p> “說起來,見你那么多次,還不知道你長什么樣?!?p> “丑得很,所以一直戴面紗?!?p> “是嘛,那本公子可是英俊瀟灑,你可不要愛上我?!?p> “哈哈哈,我嫁雞嫁狗也不會嫁給你。”
“不貧嘴了,該回家,走路回家也要好些時辰,衣服也干透了,換上我們回家吧?!?p> “走路回家?”江望月吃驚,這里沒有人會經(jīng)過嗎?
“這里人煙稀少,很少有人會經(jīng)過?!蹦匠o俯身下來向江望月伸出手,“起來吧?!?p> 少年的手干凈而修長,江望月有些出神。
“走個幾里地大概就能看見拉馬車的了。”慕朝辭見江望月沒有反應(yīng),伸手抓住江望月的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趕緊換上衣服,天黑前能夠回家?!?p> 江望月站起身,寬大的外衣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的嬌小,慕朝辭突然覺得江望月竟然有些可愛。
兩人換好了衣服,踏上了回王府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