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易天辰思緒萬千,寡言少語。
即將與魂牽夢縈的雪韻相見,易天辰的心里,有幾分期待與激動,但又帶著些許的擔憂。
駕著獅鷲一路急速飛行,在重重山巒之上飛過,大好河山盡顯眼前,而易天辰卻是無心觀賞。
不多時,易天辰便已經(jīng)到達距離雨影峰幾百米外的天空之上,從上空遠遠的望去,那雨影峰便是如同鯤鵬的巨喙一般,從一座懸崖峭壁之上延伸出來,懸于空中。
易天辰仔細望去,在那不遠處的懸崖之上,已經(jīng)是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一排人,人影攢動,其中有人是登天宗弟子,有人是幻雪宗弟子,有其他門派宗門的,還有些,就是江湖人士了,他們的目光都匯聚于那雨影峰之上。
雨影峰之上,卻只站立著一人,那人赫然便是柳季。
柳季雙手負背,閉目等待著,他所等待之人,就是易天辰,今日,他便要在此處,為他的兒子柳玄報仇雪恨。
“喲,今天這雨影峰真是熱鬧呀,來了這么多人,難道,這里又會發(fā)生一場生死決戰(zhàn)?”獅鷲之上,男子看著遠處的雨影峰,道。
雨影峰,地勢險峻,十丈之外便是萬丈深淵,千百年來,無數(shù)仇家再次決戰(zhàn),敗者,往往都會掉落懸崖,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而今日,此處聚集如此多人前來看熱鬧,那也就是說,這此處定會有大戰(zhàn)爆發(fā)。
“嗯,確實會有決戰(zhàn)發(fā)生?!币滋斐近c頭道。
“那小兄弟也是趕來看熱鬧的?”
“不,我是來參戰(zhàn)的?!币滋斐斤L輕云淡的回了一句。
“什么!你是來參戰(zhàn)的?”男子猛的轉(zhuǎn)身,驚訝不已。
易天辰再度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他的目光在懸崖之上瞟過,看到自己的娘親和三位長老都在,還有登天宗諸多弟子都在場。
易天辰又看到,南宮羽也站在懸崖之上,還有很多相識的人都來了,唯獨不見雪韻的身影。
“沒來么?”易天辰有些失望了,他最希望出現(xiàn)的兩個女人,一個便是自己的娘親上官輕月,另一個自然就是雪韻了。
“上官輕月,你兒子與我相約在今日決戰(zhàn),為何到現(xiàn)在還未現(xiàn)身?莫不是怕了,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了?”柳季睜開眼睛,帶著諷刺的道。
“這個老家伙,真是猖狂,竟敢當著這么多人羞辱我們的少宗主?!币匀L老的暴脾氣自然是不能忍受柳季的侮辱言辭的,已經(jīng)是踏出幾步,要上去收拾柳季了。
“三長老,稍安勿躁,再等等,天辰一定會來的?!倍瞎佥p月卻是面色平靜如水,叫住了三長老莫青山。
三長老一咬牙,撤了回來,憤怒的目光死死的鎖定著柳季。
“哼,原來登天宗的少宗主就是個膽小鬼,貪生怕死之徒,這樣的人也有能力殺死我的兒子?我看,那小子一定是使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將我兒子殺死的?!绷静粩嗟男呷柚滋斐剑埔滋斐浆F(xiàn)身。
柳季的這席話無疑是引起了一陣大笑,其中,幻雪宗弟子笑得最歡。
高空之上,易天辰將一袋金幣遞給了男子后,指了指上官輕月的位置,隨后又道:“將我送到那個地方?!?p> 那男子一點頭,便控制這獅鷲緩緩下降,待獅鷲出現(xiàn)在眾人頭頂之上二三十米的高空之時,所以人的目光才轉(zhuǎn)向那獅鷲身上。
“大叔,多謝了?!币滋斐较蚰凶訐u搖手,旋即便是身體一躍,跳了下去。
一道身影落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湓谏瞎佥p月的面前,引來無數(shù)目光,易天辰只是笑嘻嘻的道:“娘親,我回來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易天辰的身上,驚愕的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一陣躁動。
“他便是易天辰?登天宗的少宗主么?”
“真是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種,真的敢來赴約?!?p> ……
上官輕月看著易天辰,有些激動,上前去將易天辰抱在懷中,熱淚盈眶,道:“天辰,你可算是回來了,娘親快要想死你了。”
看著易天辰的出現(xiàn),三位長老以及登天宗的眾弟子皆是心中一喜。
“天辰,你突破到王玄境六重了?”上官輕月在兒子的身上探測了一番后,激動的問道。
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兒子的實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王玄境六重的層次,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從人玄境六重,提升到王玄境六重,這若是換作其他人,是絕不可能做得到的。
上官輕月的一句話,無疑是讓旁邊的三位長老驚愕不已,三個月,實力長進了如此之多,易天辰一定是個絕世天才。
但很快,雪韻的臉龐又是浮現(xiàn)出擔憂之色,柳季已是王玄境九重的實力,只腳踏入功玄境的人,以易天辰現(xiàn)在的實力,怕是無法與之相抗衡啊,她可不想兒子戰(zhàn)敗而命喪于此。
“放心吧,娘親,我有把握?!币滋斐絽s一臉的自信。
看著這個歷練歸來,實力大漲,身上不再有當初的那股稚氣的兒子,上官輕月心中在想,這些日子,易天辰究竟在死亡森林歷練之時,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在一旁,登天宗弟子中間,還站著一個人,她身材火辣,容顏出眾,自然就是白馨舞了,白馨舞目光注視著易天辰,面色復(fù)雜,心中更是有著說不出的酸楚,就算現(xiàn)在她想回心轉(zhuǎn)意,但易天辰也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感情,只會將她視作師妹,甚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連師兄妹都算不上了。
而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
“哈哈哈~易天辰,你還真是不怕死,真敢來赴約,也好,今日我便要為我兒報仇?!绷究粗鋈怀霈F(xiàn)的易天辰,嘴角一揚,勾勒出一幅極為陰惡的神情來,他目光似劍,死死的盯著易天辰。
“報仇,好,我給你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币滋斐揭彩钦婊貞?yīng),在氣勢上,多惶不讓。
旋即,易天辰的身體便是輕飄飄的離地而起,踏風而行,如同鴻毛落于水面一般,輕盈著地,處于柳季前方十幾米處。
“狂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命,祭奠我兒在天之靈?!绷居行┋偪瘢弁胁紳M血絲,臉上的仇恨無法掩飾。
“嘭~”
柳玄手臂一揮,一根鐵棍便是出現(xiàn)在其手中,鐵棍之上,雕刻著符文,每個符文都閃爍著金光,似有無盡奧義一般,當其亮出武器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隨之顫動起來。
王玄境九重的實力,不可謂不恐怖啊。
當柳季展現(xiàn)出自己的實力,前來看熱鬧之人,絕大多數(shù)都認為,易天辰絕不可能是其對手,易天辰前來赴約,無異于是來送死。
但也只有易天辰自己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若是拼盡全力與之一搏,還是有機會取勝的。
“黃毛小兒,納命來?!绷緦⑹种虚L棍一揮,便是向著易天辰?jīng)_了過去。
易天辰不敢懈怠,腳蹬虛空,身形也暴虐而出。
與此同時,易天辰已經(jīng)將背負于背上的玄鐵巨劍抽了出來,拖著一柄巨劍向柳季殺去的易天辰,看上去更像一尊殺神。
“喝。”
柳季一棍揮落下去,而易天辰的身形卻是如同鬼魅一般,輕而易舉的躲開了柳季的攻擊。
在死亡森林,與虛獸廝殺了無數(shù)次,使得易天辰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為豐富,可以說,此時的易天辰就是個從死亡戰(zhàn)場中走出來的男人,生與死的歷練,已經(jīng)讓他對于攻防都有獨到的見解。
柳季的長棍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地面都是隨之出現(xiàn)了一個土坑來,整個山峰都在為之顫抖一般。
一擊落空,柳季也是看出了易天辰的不簡單,又是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長棍,他大喝道:“蛇舞棍法。”
只見其手中的長棍迸發(fā)出金色光芒,那些金光皆是符文在閃爍,符文中有能量散發(fā)出來,凝聚成一條金色長蛇。
隨著柳季揮動長棍,長棍之上的金蛇都隨之狂舞起來,化作無數(shù)道金蛇虛影,不斷的向易天辰鞭撻而去。
易天辰也開始有條不紊的揮舞著手中的巨劍,幾百斤的巨劍,在其手中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
巨劍所到之處,皆會有金色棍影被破開,符文潰散。
當他手中的長棍,金色光芒被易天辰盡數(shù)擊潰之后,柳季方才臉色大變,急忙后退。
當其退出到距離易天辰十幾丈的安全距離后,方才在自己手中的長棍之上瞟了一眼,這一刻,柳季整個人都愣住了,在他的武器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諸多刀痕,全是易天辰所持巨劍所創(chuàng),柳季有些慌神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壓力來。
“我不信,我不信一個十六歲的黃毛小子,能是我的對手?!绷緦⑹种械拈L棍又捏緊了幾分。
“大悲鎮(zhèn)魂。”
忽然,柳季單手立掌,口中不斷誦念著佛語。
其手中的長棍再次散發(fā)出光芒來,比之之前更加強盛,甚至有幾分刺眼,金色符文脫離武器,如同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向易天辰的方向飛去。
無數(shù)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動著,在易天辰的頭頂之上旋轉(zhuǎn),凝聚成一個金燦燦的佛字,這個佛字,釋放著極為強大的氣場,將易天辰包裹其中。
易天辰感覺到,在那氣場的震懾之下,手腳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血液都幾乎快要無法流動了。
“佛禪鎮(zhèn)魔?!?p> 柳季再次大喝,使出佛家玄技。
他想要乘易天辰被鎮(zhèn)住的機會,將之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