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楚翹收到潘姐轉(zhuǎn)來的工資1200元。
她早算過了,銷酒的月薪除了支付生活費(fèi)每月還能節(jié)余一半。只是這份工作不太穩(wěn)定,而且美院的學(xué)費(fèi)特別貴,還得多賺點(diǎn)。
手有余糧,心里才能不慌。
楚翹穿了件白T搭一條淺綠色的細(xì)棉布裙,頭上隨便挽了個丸子頭,看起來就是個文藝小清新。
她踱到學(xué)校的公告欄前仔細(xì)找招聘廣告。
大大小小的兼職廣告很多,但課余時間合適的卻很少。楚翹臨走前瞄到角落里一張小廣告,招聘禮儀小姐,只需要周六一個白天,卻有300元酬勞。
這樣的工作錢多事少,一向很搶手,所以才被人隨便貼在一個小角落,透著皇帝女不愁嫁的囂張。
楚翹舉起手機(jī)把廣告拍下來,一個粗獷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咦,這不是油畫系的系花嗎?”
楚翹收起手機(jī),目不斜視地離開。
三個大男生站在路旁,眼睜睜看著楚翹徑直走過,眼風(fēng)也沒留一個。
“美則美矣,冰山一樣的性格,太不討喜了!”左邊長臉的男生搖搖頭。
“想把冰山變改,無謂再抑壓心底愛!冰山有災(zāi),想把冰山劈開,能讓你舒發(fā)心底愛······”
右邊娃娃臉的男生轉(zhuǎn)眼變逗比,邊唱邊跳著挑逗左邊的男生,兩人嬉笑著打鬧起來。
“方成,袁鈞,你們不是智障!”中間的男生乍看帶點(diǎn)文藝氣質(zhì),細(xì)看又透著些不羈。他甩甩額頭遮住眉眼的一綹頭發(fā),不耐煩地打斷二人,抬起大長腿就走。
“哎,莊其華,等等我們!”方成和袁鈞連忙追上他,分站兩旁形成一個“山”字。
方成拍拍莊其華的肩膀,湊過去低聲說:“看來冰山缺錢咧,沒看到她拍那個招兼職的小廣告嗎?肯定是要去應(yīng)聘!”
莊其華心里動了動。
只聽袁鈞懟他說:“又沒吃你家大米,拍小廣告礙你啥事了!”
“我是沒有本事養(yǎng)系花,但咱其華有錢呀!”方成不想跟他斗嘴,奈何袁鈞不想放過他:“要是錢能打動冰山,你以為還能留到大三咩!”
莊其華想,袁鈞雖二,卻說了句大實(shí)話。
耳聞楚翹從入學(xué)起就一直在勤工儉學(xué),以她的姿色,找一個富二代男友完全不在話下,比如自己。
他想了想銀行卡里的零花錢,有種錢多花不出的憋屈。
晚上,楚翹來到招聘地點(diǎn),是學(xué)校的一間公共課室。
果不其然,門里門外全是黑壓壓的美女。
楚翹低頭走到一個角落坐下,靜靜等待招聘人員的到來。
從看臉到站姿到走步,兩個小時歷經(jīng)三場面試后篩選出20個人,楚翹是最美的一個。
散場后,得到工作機(jī)會的楚翹一臉平靜地走出公共課室。外面夜色朦朧,美院的標(biāo)志性雕塑--沉思者在夜色的映掩下更顯高深莫測。
楚翹輕輕走過,怕打擾了他。
前方高大的合歡樹后突然轉(zhuǎn)出一個身影,擋在楚翹前面,正是白天在路上看到楚翹的莊其華。
莊其華好不容易甩掉兩個二貨,偷偷跑去看小廣告,記下面試的時間地點(diǎn),然后焦急地等在楚翹必經(jīng)的路上。
此刻站在女神面前,卻有些發(fā)囧。
楚翹抬頭看他一眼,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莊其華:“······”
我不是木樁!
想了半天的措詞還沒說出口咧,不甘心吶!
他緊張地捏了捏褲兜里的銀行卡,突然抬腳跑上前,把銀行卡往楚翹手里一塞,顫抖著聲音說:“密碼是1到6······”
說完,莊其華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跑,衣袖被人扯住。
楚翹轉(zhuǎn)到他面前,把卡塞回他的上衣口袋:“謝謝!”
莊其華急了,抽出卡遞給楚翹:“這是我的零花錢,夠你交學(xué)費(fèi)了!”
說完又補(bǔ)充一句:“我沒有別的意圖,只是想幫幫你!”
楚翹輕輕一笑,眼眸如暗夜里的星辰:“謝謝,不需要!”
說完,留下呆鵝般的莊其華,飄然而去。
方成和袁鈞躲在一棵茂盛的榕樹后面,死死地捂住嘴,不敢笑出聲。
就知道莊其華在他倆面前裝清高!
平時面對示愛的女生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冷傲公子哥兒樣,教訓(xùn)起他倆更是口若懸河,原來在冰山面前,也不過是鵪鶉一個!
莊其華默默把卡放回褲兜,挺直身板,望著榕樹下兩道晃動的影子,冷冷地說:“出來吧!”
方成和袁鈞同時跳出來,像某種犬類動物默契的一左一右把毛絨絨的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方成:“別灰心,失敗是成功他媽!”
袁鈞:“失敗是成功他后媽,鈔票也無法打動她!”
莊其華暴怒,袁鈞這個二貨,要不要每次都說大實(shí)話,好想揍他腫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