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村口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女孩兒就要求越辰將自己放下了,越辰想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自己不要白白玷污姑娘家的名聲。
他將女孩兒放在一塊兒大石頭上準(zhǔn)備告別。
“書生?!?p> “怎么了?”
只見女孩兒從耳朵上取下來一對珍珠耳墜遞到越辰手中。
“多謝今日救命之恩,一路上背著我實在辛苦,我眼下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只能將這對東珠耳墜贈予你以示感激?!?p> ……
越辰將耳墜揣在袖子里,經(jīng)過村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箱竟然放在村口的牛車上,書箱里露出一小塊青布想必是方才那姑娘的包袱。
“呦!小辰回來啦!你看看這是你的書箱不?”
趕牛車的李大爺朝著越辰喊,越辰連忙道謝,那小路正好容得下牛車過卻容不下馬車過,如今再次看到書箱頗有幾分失而復(fù)得的感受。
“那是你的換洗衣裳對吧?老頭子我都給你放一起了!”
越辰嘴角抽了一下點頭稱是,他總不能說自己書箱里裝著姑娘家的衣裙吧?只要找個機會給那姑娘送過去就好。
李大爺?shù)靡獾爻磉叺拇迕裥Α?p> “你們瞧瞧我老頭子說什么來著?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
越辰心中微微尷尬,多虧了李大爺“老眼昏花”不然衣服的事可不好解釋,幾個年輕人也配合著點頭。
“小辰啊,這次放榜結(jié)果如何???”
越辰內(nèi)斂的笑了一下,將那一角的青布塞進(jìn)書箱里然后重新背好。
“嗯,秀才?!?p> “啥?!秀才!”
李大爺忽然覺得自己的耳朵那么的不好使,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俊郎的少年郎。
“秀才。”
“哎呀!老天開眼??!我們酈秀村也有秀才了啊!”
李大爺雖說耳不聰目不明,可是嗓門真的大,他這么一喊周圍的村民全都聚集過來簇?fù)碇业姆较蜃摺?p> “小辰真是有出息啊!”
“是啊是啊!小辰哥可是我們酈秀村第一個秀才呢!”
“不行,今天越師父得請大家伙兒吃飯呢!”
眾人熙熙攘攘的朝著村東頭的一處院落走,女孩兒一個人抱著貓兒朝著村西頭走。
女孩兒正是淳,她剛找到白辰轉(zhuǎn)世的時候正好是府試放榜越辰中了秀才的時候。果然自己喜歡的人是如此的出色,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的凡人,遇事從來都能做到淡然處之。
秀才不止一個,可像越辰這樣喜不行于色的真的很少,泉淳正好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因為考了二十多年終于中了秀才一下子暈過去的。
她早就打聽好酈秀村的事,特意在林間小道等著越辰。如今她要去那所謂的父母故友家去拜訪了,只不過父母是借別人的的,故友更是編造的就是了。
……
越辰家里頭一次這么熱鬧,村里幾乎所有人都到了他家,他父母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越辰的父親是個木匠,母親和村中許多婦人一樣只是操持家中的事。
越家擺了一中午的席,越辰被父親拉著挨個兒向村里人敬酒。
等到酒喝過了一輪坐下來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桌有幾個年輕的后生在談話。
“你們瞧見了嗎?村西頭的老房子里搬過來一個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
“沒見!只有老李家的二小子親眼看見了,哎!李二哥給我們講講唄?”
幾個人一起哄,其中一人就開始侃侃而談。
“別說,那姑娘真的是我李二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娃!
那皮膚!嘖嘖嘖!那身段!嘖嘖嘖!那容貌!嘖嘖嘖!”
“你別老嘖呀!到底長什么樣啊?”
“你問他作甚?他就算見了也形容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村里的人多少都讀過書認(rèn)得字,一桌子后生只有李二一人不識字。
“去去去!瞎說什么?誰說我形容不出來?!
我兩個字就能形容出來,絕對讓你們聽了腦子里就有模樣!”
“哦?你快說你快說!”
李二喝了一口酒,一臉的神秘,最后一直到眾人開口懇求才吐出兩個字。
“仙女!”
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開始哄堂大笑。
“我不信!你信嗎?”
“我也不信!哈哈哈!”
“切!一幫龜孫兒!不信?自己去看??!”
越辰聽著幾人的談話腦海中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昨日在林中救下的那姑娘,便上前去問。
“李二,那姑娘可是養(yǎng)了只白貓?”
“是?。∈怯兄话棕?,怎么你也見過?”
“沒?!?p> 越辰在眾人沒起哄之前退了出來,心中說不明的情緒。
他如今知道姑娘就住在村西頭,可聽著那些個混小子竟然個個都對她肖想心中便煩悶。
等到人都散了,他一個人坐在后院的樹下將那對東珠耳墜拿出來看。
「那是我的仙女,不允許其他人肖想!」
“小辰!”
越辰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嚇了一跳,慌慌忙忙的把耳墜藏起來,不過還是被身后的人看見了。
“怎么了?藏什么呢?”
“爹……”
“呵呵,你這小子,我問你這是什么?”
一個青布包袱扔在越辰面前,包袱散開衣服也散亂跌出來,越辰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藕荷色的肚兜放在里面。
“爹!”
“吼什么?怎么回事???”
……
這幾日酈秀村熱鬧非凡,卻不是因為越辰中了秀才。而是因為村西頭新搬進(jìn)來的孤女。
據(jù)說這女孩兒今年十四歲多,家中遭了洪水死了爹娘,原本是想來酈秀村投奔父母的故友。
結(jié)果到了酈秀村,那故友也已經(jīng)于兩年前逝世了,女孩兒孤苦無依不好四處漂泊,便到村長那兒辦了租住的手續(xù)打算定居在酈秀村。
而且這女孩兒傳聞長得極美,她性格內(nèi)向,偶爾出了一次門就被一群后生堵在家門口,眾人都看見了這孤女的容貌。
都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正是狂熱的時候,一個個的頭腦發(fā)熱接二連三的請了媒人帶著聘禮要和孤女定親!
原本人跡罕至的村西頭一時間水泄不通,每天天不亮就有媒婆敲門。
淳的門檻子都要被媒婆踏爛了,她懶得一個個回絕,索性閉門不見。
她是為了白辰來的,可不是來招親的。
淳抱著白貓,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貓兒順毛。
她心中不僅為了門外的媒婆大軍惆悵,還有一絲失落。
酈秀村二十八個適齡的青年,二十三個沒有婚約的,來提親的有二十二個怎么偏偏白辰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