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腹、吐氣、跆腳,對準目標,速度要快,力道要狠,目標要準。
“呀嘿!”清脆一聲暴喝,一抹纖細的身影抬起腳直接往約一米厚的木板踹。
踹完后淡定地收回腿,只聽見“咔嚓”脆響,手指厚的木板變成了兩半,木屑飛飛,鋪面罩來。
場內(nèi)所有人都鼓舞掌為這少女喝彩。面對熱烈的掌聲以及眾多羨慕的眼光,她沒有絲毫的驕傲,反而謙虛的說:“只要大家勤加練習,掌握發(fā)力技巧,一定也能做到我這樣,或者比我更好?!?p> “好?!被貞歉訜崃业恼坡?。少女鞠了一躬從臺上退下。
視角一轉(zhuǎn),悲催的女主角也就是南風,或者是剛剛那位舉牌的無臉人士,顫抖著手放下一分為二的木板,摸掉臉上飛濺而來的碎屑。
顫抖并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被那一腳的力量給震麻了。
那位少女一屁股做她旁邊,擔憂的問:“南南,你受得了嗎?不行就別勉強了?!?p> “曉童,你不要小看我,別看我這么瘦弱,我可是力大無窮哦?!蹦巷L斗志昂揚,伸出手臂擺肌肉型。
“那好。”周曉童笑瞇瞇的拾起一半木板,“把這塊木板劈開?!?p> 這塊?
南風咽了咽口水,目露怯意。雖說這塊木板面積變小了,可它厚度沒變呀。
她不禁想到一句廣告詞: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不變的味道。
周曉童丟開木板,“我就說吧。南風,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被人欺負了?你昨晚一夜未歸到底去哪了?一回來就要學跆拳,我總覺得你奇奇怪怪。要是被人欺負就告訴我啊,我?guī)湍愠鰵?。”她拍著胸脯,義氣沖天。
南風手指在地板上畫圈圈,一聲不吭。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萬一曉童暴脾氣上來,赤手空拳去找唐景琉算賬,不就吃大虧了。
那家伙可是有槍。
“南南你別不說話。”周曉童篤定她出了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主要就是想學幾招防身用,你沒上校園BBS嗎?最近學校附近有色狼出現(xiàn),我有點害怕?!彼荒茏寱酝诉@趟渾水,如唐景琉所說,他就是個瘋子。
瘋子瘋起來什么瘋事都干。
周曉童仍有狐疑,“是嗎?那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有個朋友昨天生病了,急診。去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忘帶錢了。所以帶電話給我讓我?guī)兔λ忘c錢過來,你說那個點都要熄燈了我也不好出去,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喜歡樂于助人。后來看時間太晚了,將就著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湊合了一晚。別說,睡一晚肩膀都僵了。剛被你那一腳力給振好了?!睘榱伺浜险f辭,特意扭轉(zhuǎn)一下肩膀。曉童是個直性子的人,不會太鉆牛角尖。加上南風會編故事,她很快就相信了南風的措辭。
不對,應該是轉(zhuǎn)移了目標。
“你剛說有顏色的浪是什么玩意?”
打開校園BBS熱門榜熱門文章給她,看完后強烈的正義感噌噌燃起,她雙手握拳,語氣激昂,“世風日下,色狼為禍人間,我一定要把他除掉?!?p> 南風后脖頸一涼,身體悄悄后挪幾下,想無生息的退出曉童灼熱的視線。
“曉童,你看我干嘛?”話剛出口她就后悔了,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肩膀沉重一拍,這一拍飽含期待與邀請。曉童眼都亮了,“南南,跟我一塊去吧,不然我一個人害怕。”
害怕你個鬼!害怕你還拉著我去!南風內(nèi)心噴血,都怪她編什么理由不行,非得是色,狼行兇。哪個地方不好,非扯到學校附近。這不是挖了個大坑自己干巴巴的跳進去么。到時候沒有色狼該怎么辦呀!正想給自己兩嘴巴子,看以后還說不說瞎話了。
現(xiàn)在她想告訴曉童實情都不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純潔少女步入睜眼說瞎話的行列。
“這個……”磕磕巴巴,欲言又止。她拼命眨巴雙眼,企圖讓周曉童從她豐富的眼神中發(fā)現(xiàn)點什么。比如你另找他人之類……
周曉童視覺里南風眼帶細電,面若桃花,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小嘴微起,仿佛在做無聲的邀請。
其中一定飽含深意!通過南風不斷的眼神提醒,她恍然大悟,“南南,難道你想當誘餌?”
“南南,你太讓我感動了。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會沒事。我同意你從打手電筒升級為誘餌了?!痹谀巷L要解釋時,周曉童已快人一步的給她一招霹靂掌,先發(fā)制人。南風毫無防范,乖乖被擒。
還有打手電筒是什么鬼?明明是你臨時瞎編的好嘛!當誘餌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南風捶胸頓足,都是她沒有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害的曉童也步入后塵。奈何她把武力與說瞎話完美的搭配一起,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沒人敢戳穿。
“呦西,我們?nèi)コ燥??!?p> 南風欲哭無淚的被拖走。
柳西晨端著托盤到她們這一桌,笑瞇瞇的問:“不介意搭個桌吧!”
南風還處于幽怨期,脾氣很不好,礙于周曉童身懷武藝不敢有怨言。柳西晨不一樣,他是個軟柿子,早就被她魔手捏爛了。
“不要,后面有空桌?!蹦巷L硬邦邦的決絕,沒有商量的余地。
柳西晨不走,視線投向周曉童。
周曉童可懂了,連忙點頭,“老師,可以可以?!?p> 她立馬想到柳西晨和南風談戀愛的緋聞,再看看兩個人的反應,一個大寫的奸,情。
看南風眼觀鼻,鼻觀心數(shù)著青豆就氣不打一處來,對她腳一踹,“南風,你都擠到老師了,往里面坐一坐?!?p> 南風被踹不敢聲張,只能可憐巴巴的挪進去。
真是世風日下,軟柿子也知道聰明了。
都怪柳西晨,吃個飯都跑過來??曜雍莺荽翣€盤里的白菜,本來挺完整的白菜變得面目全非。
柳西晨有種那是自己腦袋的錯覺。
周曉童有種那是柳西晨腦袋的錯覺。
兩個人雙雙搖頭,再揉眼,心中一致否定,幻覺!那是幻覺!
“老師,晚上有時間嗎?”周曉童沖柳西晨擠眉弄眼。
南風筷子“啪嗒”一掉,心中閃過一絲不詳?shù)念A感。
她“嘩”筆直站起,端起盤子就要走,“是這樣的,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p> 這一次一定要先發(fā)制人。
周曉童手指關(guān)節(jié)捏的嘎嘎作響,“坐下?!?p> “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明哲保身最關(guān)鍵。她想到那塊一分為二的木板,再聯(lián)想到自己一分為二的身體。二話不說往下坐。
能屈能伸一向是她的優(yōu)點??慈思翼n信,還鉆人家胯下呢。
柳西晨恍然大悟臉,“南風,原來你是選擇性抖S,永久性抖M。”
南風內(nèi)心噴血,為什么他一副好像參透玄機的表情。還有抖m不是眼前這貨嘛!
周曉童把晚上抓色,狼的行動balabala講了出來,柳西晨點點頭,“這么說你想讓我加入?”
“嗯嗯,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嘛!對不對啊?南南!”周曉童無害的笑。
南風不情愿了,“人家柳老師很忙的,哪有時間跟我們瞎鬧。對吧,柳老師?!毙σ饕鞯母鞒繉σ暎弥鴷酝⒁饬Ψ稚?,連忙對他做鬼臉。
“當然,”他故意錯開視線不看她,“不是了,保護學生是老師的職責,萬一你們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們父母交代?!?p> 這理由編的差點給南風隔夜飯吐出來,學校不給他頒發(fā)戲精獎真的是屈才。
“那就這么定了?!眱蓚€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制定好捕捉方案,定好了時間地點。
南風狗腿的湊上來,“不如就你倆去吧,我去也沒什么用。你看柳西晨長的妖里妖氣,稍微打扮下比我還好看。茫茫夜色下,色,狼哪還分得清是男是女呀!”
“不行?!绷鞒渴紫染芙^,居然一本正經(jīng),“萬一色狼,口味比較獨特,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呢?!?p> “南風必須去?!边@個回答明顯說服了搖擺不定的曉童。天平兩端前傾向于柳西晨。
于是,捕捉色,狼計劃正式啟動。
時間:夜黑風高之時。
地點:學校附近。
行動人員:躍躍欲試經(jīng)驗十足的少男少女,還有一名惶惶不安的小誘餌。
茶味芬芳的雅間,玉潤珠簾輕輕放下,發(fā)出啞啞細響。
身穿旗袍的服務員,領進一位頗有幾分帥氣的男人。
雅間有人先他一步到來,背朝他坐。年輕的男人快步走至桌前,急切沉重的腳步震得桌面茶盞里的微顫。
一掌拍在桌面,震得剛擦過的桌面又溢出水來。
“呦,哪來這么大火氣?”南海路氣定悠閑的喝了口茶,才慢慢悠悠開口回答。同時遞去一杯茶。希望可以降低對方火氣。
“你少來這一套!”對方不領他的情,直接推開。圓滾滾的小茶杯在桌面骨碌碌的轉(zhuǎn)圈。
在商圈混過的人都知道,馬家有個混賬兒子,年紀輕輕不學無術(shù),整日里和一些同齡的公子哥胡吃海喝,揮霍家產(chǎn),飆車泡吧。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脾氣還大的不行。為此也得罪不少人,每每都是靠老馬那張巧嘴出門擺平。
也有人苦口婆心勸過老馬,不能如此寵兒!可老馬一點也沒有思危的念頭,樂呵呵的解釋道:“獨苗一個,海涵,海涵!”
旁人也不好再勸,畢竟老來得子。
在雅間里發(fā)著火的正是這位混賬主——馬文。
“這等好事,怎么就被他橫插一杠呢?!币凰阍诮锹溆H眼所見,換別人說出來還真不可置信。一想到,謀劃的好事就這樣被別人捷足先登,又是一掌。
忽然他懷疑的視線飄在南海路身上,“話說回來,你兩個女兒都這樣被那小子占去,你忍心這賠本買賣。該不會你既收到我的錢,又撈了他的好處吧?!?p> 南海路連連擺手,矢口否認,“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馬文一聲冷笑,無情戳穿他虛偽面具,“連賣女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憑什么相信你。按道理,她喝了你下藥的牛奶,可我親眼看著唐景琉把她拉扯進屋。活潑亂跳的勁頭一點也不少?!?p> 馬文什么話都敢說,左一句老東西有一句老東西,氣得南海路端茶的手直抖,要不是公司這幾年經(jīng)營不善,越走越下。他也用不著好臉陪坐在此。
“馬公子,別著急,實在不行我把錢還給你。就當沒這回事。我今天在這,以茶代酒,給您賠個不是?!?p> 馬文借過他遞來的茶杯,舉著,沒喝。南海路以為他服軟了,自己先一飲而盡,做個樣子。
誰知,馬文手一斜將茶潑在地上,口里罵罵咧咧,“老東西,你說不干就不干,我也算看出來了,你是覺得小爺家產(chǎn)比不上姓唐的,有了西瓜就要丟我這粒芝麻。沒門兒,我告訴你,我這粒芝麻要比狗皮藥膏還黏。我就看上你們家南風了,要是不把她交出來,收了你那破公司?!闭f完也不顧南海路七竅生煙的臉,直接走人。
馬文到底年少輕狂,自以為有個老爹可保他萬事如意。就在他和南海路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時候。他爹也被人邀去,喝了一杯令人終身難忘的茶。回來后就倒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對著馬文破口大罵,“你個敗家子,專惹不該惹的人。你給我滾出國避避風頭。”
自打小記憶來,老馬從來不會因為什么事罵他。他也是第一個見老馬生氣。但他一點也不怕,囔囔著要娶南家二小姐。
氣的老馬捂住心口當晚就送到醫(yī)院。
馬文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還沒來得及找老馬,就被人火速打包送到柬埔寨。
當然,等南風知曉也是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