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皇朝同澤元年。
新皇登基,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天牢里的囚犯皆被釋放,唯獨一人例外。
此人正是朱雀國前太女鳳璇璣,她正蜷縮著身子坐在一個被遺忘和唾棄的角落里,一墻之隔,墻外明媚,牢里腐霉,鮮明諷刺。
垂下的發(fā)絲緊緊貼在她臟亂的臉頰上,寒風從墻的縫隙里吹進來,發(fā)出磨蹭的‘嗚嗚’聲,將鳳璇璣身上那件單薄的囚衣打透,讓她的身體越發(fā)冰冷起來。
埋首于膝上,回想父后跟自己說過的話,他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亦不會讓自己去死,更不會讓自己那唯一的孩子去死,只要忍一忍等事情調(diào)查的差不多了,她們母女便可以出來了。
本著這個想法,這陣子她都老實的呆在天牢內(nèi)并無反抗,一直期盼著水落石出的時候。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贝丝趟p眸注視著前方,嘴里不停的呢喃著父后對她說的話。
突然
陰冷幽暗的牢中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兩名侍衛(wèi)手中拿著火把站于牢門兩側(cè),一名女宦官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
她一臉恭敬的拿出一份明黃的卷軸,朗聲道:“鳳璇璣接旨!”
“臣接旨?!兵P璇璣見此心下一喜,毫不猶豫的跪伏于地。
那名宦官見鳳璇璣跪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便打開明黃的圣旨,宣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前太女鳳璇璣,毒害女皇,意欲謀反,罪不可?。”驹摿柽t處死,今,朕念其皇族身份,給與體面,賜其及其女鳳晉兒自盡,欽此!”
“鳳璇璣接旨吧!”宦官冷冷地說道。
鳳璇璣聞言心中一陣寒顫,刺骨地涼,那種冷似乎要滲到她的骨子里般,她抬眸,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名宦官,大叫道:“好你個狗奴才,簡直膽大包天,居然敢假傳圣旨!孤要見父后,要見父后!”
說著她便要撲過去搶那宦官手中的圣旨,卻被一旁的護衛(wèi)按倒在地。
“鳳璇璣,你還以為自己是太女么?連你的枕邊人秋氏都檢舉你謀反,你難道還不認罪么?”
那宦官的臉上布滿陰霾,眸中狠戾之色盡顯。
聽到宦官的話,鳳璇璣的眼中瞬間猩紅一片,吼道:“既然如此,因何不賜死秋氏?他明明是孤的正君!反而賜死孤的女兒!她才五歲?。『巫镏?!要死也是秋氏那個賤人死!”
“因新皇登基不愿多造殺戮,秋氏檢舉有功,特免去死罪,殿下,您還是上路吧?!?p> 宦官說著面無表情的將手里的酒杯遞到了鳳璇璣面前。
“憑什么那個賤人不死!孤要讓他賠葬!”
聽到宦官的話,鳳璇璣突然把面前的酒杯掀翻在地,邊叫邊瘋狂的揮舞著手臂,那叫聲是那般蒼涼而絕望。
“你倆按住她灌酒!”見鳳璇璣不配合,宦官便要強行灌酒。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突然出現(xiàn),緊接著寒光一閃,那名宦官加上兩名侍衛(wèi)紛紛栽倒在地。
那黑影沖過來迅速拉起趴在地上猛咳的鳳璇璣:“殿下快走!”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黑影拉著她就往天牢外跑!
她腳上拖著鐵鏈,被此人這么拉扯很是吃力。
好似察覺到她的不適這人突然停下,皺眉遲疑片刻,便攬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殿下得罪了?!眲幼鞅戎拜p柔許多……
“你是何人!”鳳璇璣瞪著
眼前銀色面具下輪廓分明的下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