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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墊背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221 2020-02-22 20:59:02

  二卓扭了扭圓滾滾的屁股,搖著快夠上天的尾巴,算是默認。

  ????????“阮二卓,你這是要干嘛?”阮嬌張開雙臂,擋在蘇遲的跟前,像看狼心狗肺罪惡不赦的叛徒一樣盯著他,“這個龜奴可是我的仇人,不許你給他吃的!”

  二卓見前面的路被主人堵死,用力地搖了搖尾巴,胖乎乎的狗頭思索半刻——

  它左瞅瞅,右看看,歡快地扭著屁股從側面進去了。

  ????????阮嬌對胖狗屢屢違背她的行為大為詫異。

  難道是因為這龜奴帶了個“龜”字,二卓覺得狗和龜有點親戚?

  ???????阮嬌看著忙里忙外的二卓,目前看來,它好像的確是如此認為的。

  ???????二卓先是將包子叼到了蘇遲面前,然后用舌頭舔著他的臉,待它覺得該舔夠了,又將一團肉嘟嘟毛茸茸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似乎在給他取暖。

  ??????????這只胖狗,一整個大坨都趴在蘇遲的身上,從阮嬌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見小龜奴兩只出氣的鼻孔。

  ???????阮嬌瞠目結舌了半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更讓她好奇的是,這龜奴身板這么瘦弱,竟然能經(jīng)得住這只胖狗如此重壓。

  這…該不會是死了吧…

  阮嬌一驚。

  此想法一出,她立刻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兩只手將二卓一扒拉,看見了打著寒顫,滿頭是汗的蘇遲。

  蘇遲先是胃疼,又受了寒涼,意識模糊,全身發(fā)寒,身上的熱源一去,似乎更冷了。

  阮嬌用手探了探蘇遲的額頭。

  涼得嚇人。

  她拍了拍二卓圓滾滾的身子,讓它繼續(xù)當著蘇遲的肉體熱源,又摸了摸已經(jīng)發(fā)涼的包子,長嘆一聲,拖著不太利索的腿腳,去廚房熱了碗米粥。

  “喝吧,小龜奴。”阮嬌將蘇遲拖起來靠在墻壁上,一手按著他的腦門,一手端著冒白氣的熱粥,一股腦給蘇遲倒了進去。

  “咳咳——”蘇遲感覺喉嚨滾燙,隨即連胸腔都熱了起來。

  又是哪個客人在拿他找樂子吧,他自嘲地一笑,上次是滾開的水,這次換成熱粥了。

  阮嬌一臉嫌棄,這龜奴,連昏睡都在笑,該是又夢見今日的紫裳佳人了吧。

  嘖嘖嘖。

  阮嬌將碗筷放在桌上,又回自己的房間掏了一床看不過眼的棉被,在蘇遲頭頂重重地一摔。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睡覺睡覺!

  一旁的二卓見心愛的墻根被蘇遲霸占,心急地坐在阮嬌面前,可憐兮兮地將阮嬌給望著。

  這條胖狗,它認墻根。

  阮嬌用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回望著二卓,暗含溫柔一刀,誰讓你把人給拖回來的!活該!

  二卓委屈巴巴地轉了轉屁股,一提腿,就要往一卓的房間走。

  “誒呦,我的祖宗!你哥可是有潔癖,他最怕你將他的房間弄出一地狗毛了!”

  二卓哼了一聲,頭也不回。

  阮嬌別無他法,雙手插腰,默默為自己的遭遇鳴了好幾個不平。

  她沮喪地喘了口大氣,妥協(xié)道,“我把這龜奴放在別處,放在別處好吧?”

  二卓這才心滿意足地回過頭。

  阮嬌和胖狗,一個拖著蘇遲的身子,一個在旁邊伸著舌頭助威,均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終于把蘇遲給拖到了堂間。

  阮嬌咬著后槽牙,冷眼看著昏睡的蘇遲,重重地踹了他幾腳,憤憤道,“算你命好,地上才鋪上地毯不久,就讓你給睡了。”

  阮嬌喜歡光著腳丫到處走,也喜歡席地而坐,這地毯,是一卓進皇宮做太子侍讀的前一天,專門從鋪子買回來的。

  可得不少錢。

  阮嬌為地毯可惜地嘆了口氣,總算拖著疲累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回了房間,倒頭就睡。

  天上繁星點點,院落風聲陣陣。

  半夜,蘇遲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他之前冷得厲害,蓋上棉被后,悟出一身冷汗,現(xiàn)下,嗓子又干又癢。

  四周極靜,是夜夜笙歌的醉紅樓從未有過那種安靜。

  蘇遲警惕性極強,他睜開眸子將四周掃了一遍,只能看見幾只擺放整齊的桌椅。

  他用手輕輕摩挲著身上的被子,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布料,而他背后的地毯,則是要價不菲的狐毛長毯。

  看來救他的人,身在還算殷實的人家。

  他將目光挪了回來,看向頭頂?shù)奶旎ò澹奈敢呀?jīng)不疼了,因為發(fā)了汗,身體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只是因為流汗太多,衣服濕溻溻地粘在身上,他很不舒服,這倒沒什么,重要的是,他渴了。

  嘴唇發(fā)干,嗓子快粘到一塊的那種渴。

  他強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在地毯上爬了起來,去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二卓聽見動靜,眼睛猛然睜開,確認只是蘇遲起來找水后,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而隔壁的阮嬌,側臥在床上,唇瓣一張一合,似在吸吮,不安分的手正在夠著什么。

  她正徜徉在夢中,吃著羊肉火鍋,哼著中國神曲,去撿地上一打一打的人民幣。

  于是,夢中撿人民幣的阮嬌在軟榻上打了幾個滾后,成功地掉在了地上。

  ?????一如既往。

  正在喝水的蘇遲,聽見動靜猝不及防,明顯嗆了一聲。

  ?????他快步走過去,想看看自己的恩人有沒有摔著。

  走了幾步后,他愣在了原處。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四仰八叉的女子,半只被子蓋在腿上,半只被子鋪在地上,一只腳丫從棉被里調(diào)皮地探了出來,在月亮的清暉下,反出一絲微弱的光來。

  蘇遲微微瞇了眼,那是一跟銀色的絲繩。

  他額角猛然一跳,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幾日前在醉歡樓張望時,那雙白皙柔嫩,掛著銀鈴的腳來。

  他微微攥了拳頭,視線先落在她的細腰,繼而順著若有若無的曲線移到她的頸間,唇角,再到彎彎勾起的桃花眼。

  蘇遲的眼神清澈而溫潤,卻毫無溫度,望著阮嬌時,像在打量著一個彌足珍貴的玉器。

  他細細地盯了半晌,心里冷嗤,這模樣,若是再長兩年,能給醉歡樓攬不少客人。

  阮嬌在夢里吃喝玩樂,絲毫未料到,自己已經(jīng)被別人標好了價碼。

  蘇遲是個記仇的人,因為阮嬌,他做了四年最低等的龜奴。

  不過,上次在醉歡樓,她也算是陰差陽錯地救了他。

  蘇遲想了想,覺得阮嬌功不抵過,他一把扯下她的被子,毫無猶豫,給扔到軟榻上了。

  晚春的夜很是寒涼,沒了被子的阮嬌團成一團,卻沒凍醒。

  要她醒,得費些力氣。

  蘇遲嫌棄地看著眼前越縮越小的“蠶蛹”,轉過頭去。

  他知道這是國公府,黑天半夜地溜出去,只會被人抓住,活活打死,因此,他蹲下身,將阮嬌的腳鏈給拿了下來。

  若明日他沒法子出去,只能拉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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