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向木屋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一群小丫鬟,穿著顏色不同的衣裳,每人呈著一件披風,在她門前站了一排。
“在等我?“阮嬌走過去,語氣輕快,背著手道,“你們都是哪家的丫鬟?”
“回二小姐,奴婢是上都護府的,二公少爺說弄壞了姑娘的披風,很是抱歉,特意派奴婢送一件新的?!?p> “這樣啊,”阮嬌挑了挑眉,看向了其他人,“那你們…?”
“奴婢是少府監(jiān)的…”
“奴婢是明威將軍府的…”
“…”
阮嬌心里暗暗好笑,這些郎君要有如此的風度和好心,今日也不會生拽硬搶了,收了他們東西,怕是得被賴上不成。
沒準還會把自己賠進去。
于是,她揮了揮手,笑得張揚又爽快,“我不喜歡用披風,你們都拿回去吧,告訴你們主子,不用放心上?!?p> 丫鬟們面面相覷,見阮嬌雖然笑著,眼中卻堅定的很,便齊齊行了一禮,抱著披風回去了。
阮嬌回了屋子,先是將鮮花們妥善安置一番,又美美地睡了一覺。
沒過多久,蘇遲便將她叫了起來,說是丫鬟來通報,該回府了。
阮嬌迷迷糊糊地應了,直起身來,就看見她早晨團成一團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不僅如此?,連她塞進去的衣服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了一邊。
她用涼涼的眸子掃著蘇遲,你這丫的是有病吧…
本姑娘要沒什么要藏的,會將衣服給掖巴成這樣?
再說,沒聽說女孩子的東西不許動嗎!
阮嬌這個氣啊,恨不得用目光將他刀刀凌遲。
蘇遲與她對視了一瞬,隨意溫柔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干凈的白帕子,小心翼翼地,將阮嬌眼角的眼屎給擦干凈了。
阮嬌:“…”
蘇遲見她依舊死瞪著他,笑得如風霽月,“二小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阮嬌咬著后槽牙,笑得一臉陰險狡詐,緩緩吐出個“好”字后,扯過旁邊的一條粉色羅裙,將蘇遲的頭給蒙上了。
回府后,蘇遲這廝不但沒恩將仇報,還以得化怨,將阮嬌弄臟的被子和衣服都洗了。
阮嬌剛在沈慕卿那拍完馬屁,苦苦央求完不賠披風的事,一進院子就看見晾衣架上,她的衣服隨風拂動,正對她一臉燦爛。
“蘇遲,這…這衣服你給我洗的?”
蘇遲露出一個“不用客氣”的笑容。
阮嬌直咬牙根,“以后這種衣服!你不用幫我洗了?!?p> “為什么?”蘇遲很是無辜,甚至帶了點委屈,“二小姐之前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再說,您現在本就不宜貪涼…”
“我…”阮嬌直跺腳,恨不得一腳給他踹出院子,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強硬道,“用你洗的衣服,我會交給你的。”
蘇遲靜靜地看著她,面上溫柔一刀,“可您自己洗不干凈…”
???“…”阮嬌揪著頭發(fā),“你洗!讓你洗!”
??????她喵喵的!洗個衣服都得跟他爭論半天!
還沒爭過他!
……
阮辰傷的嚴重,腿上灑了上好的藥粉,又用繃帶里里外外包了三層,還是疼得厲害。
只是,腿上再痛,也沒有她心疼的萬分之一。
回府不久,沈慕卿便帶著上好的補品,來看了她。
她自是高興,心想小王爺該是懂了她的心意,這次來,便是同她商量婚事的。
哪料,當她提及此事時,沈慕卿笑的放蕩不羈,唇紅齒白,“當時給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送來的。”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一直是拿你當姐姐看待的?!?p> 阮辰捏緊了素錦帕子,一股酸澀隨即翻涌上來,明明心里像針扎一般,卻還是對他笑得明媚,溫柔道,“此事也是我思慮不周。”
“那里沒有我喜歡的郎君,隨便送別人綠酒,我怕引起誤會,咱們,畢竟知根知底?!?p> ????她笑的云淡風輕,像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就當是一杯淡酒,解解暑,放心吧,我沒在意?!?p> 她說的輕巧,可…
她又怎會真的不在意?
她昨日徹夜未眠,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決定今日跟他表白。
結果她親自調酒,又在眾目睽睽下向他表白心意,卻被當了無謂的玩笑。
?????她想與他共度一生,他卻只當她是姐姐嗎?
阮辰笑了笑,笑得凄苦又悲涼,笑著笑著,眼淚便出來了。
陳氏來的時候,小王爺剛走不走,阮辰在屋中哭得正兇。
“我可憐的女兒,怎么傷的如此嚴重!”
陳氏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見女兒的腿包得像塊木乃伊似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不停地念叨著,“這可怎么好,這可怎么好。”
阮辰連忙用帕子拭去了臉上的淚珠,溫熱的手握住了陳氏的,安慰道,“娘,沒事,女兒休息半個月便好了?!?p> 陳氏含淚點點頭,待情緒穩(wěn)定,便不解地問道,“辰兒,你告訴娘,你是不是在春日宴上,把酒給小王爺了?”
阮辰被說中了傷心事,眼眶瞬間溢滿了淚水,兩手微微打顫。
“女兒,你平時聰慧無比,關鍵時候,怎么如此魯莽?”陳氏半是心疼,半是斥責道,“你在公開場合表白小王爺,日后,誰還敢來提你的親啊?”
阮嬌不停地流著淚,怎么擦也擦不完。
???陳氏恨鐵不成鋼,?“辰兒,你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娘問你,小王爺是不是沒答應?”
“他,他沒答應?!?p> “那你以后該怎么辦?”陳氏著急的直擰帕子,“你都十八歲了,在過個一兩年,連普通人家都看不上了!”
阮辰不想去管這些,也不想說話,干脆轉過了身,只給陳氏留了一個后腦勺。
陳氏也是一時氣急,冷靜了好一會兒。
母女倆就這么沉寂了半晌。
“娘的好女兒,”陳氏知道自己剛剛太苛刻,便放緩了語氣,一下一下,溫柔地捋著阮辰的頭發(fā)。
她嘆了口氣,無奈道,“哪個當娘的,都希望女兒能快快樂樂的,娘啊,就是怕你委屈了自己?!?p> 阮辰無聲地抽噎著,淚水順著臉淌落下來,落進頭發(fā)里,黏黏糊糊的。
“娘聽說這次春日宴上?,阮嬌把你的風頭都壓了下去,”陳氏語氣擔憂,精明的眼中多了幾絲渾濁,“她的名聲之前臭成那樣,現在倒成香餑餑了?!?p> “娘,”阮辰轉過身來,抿了抿唇,“二妹跳舞跳的好,這些本就是二妹該得的?!?p> “好好好,她該得的,該得的,”陳氏不想再提那個賤蹄子,便依著她,苦口婆心道,“辰兒,那你呢?你下了那么多努力,難道不是該得的嗎?”
阮辰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不說話了。
“女兒,世上有些事,你要學著去爭,”陳氏握著她的手,“抓緊了,才是自己的?!?p> 陳氏又為她分析形式,“既然你心慕小王爺,便好好養(yǎng)傷,多在他面前好好表現,這感情啊,也就是那么回事?!?p> 阮辰含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