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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太子追妻入賊窩

060 被算計了

紈绔太子追妻入賊窩 許歡予 2077 2020-04-04 17:53:00

  “二位,有看中的嗎?”

  沈子唯笑笑,臨走時抱了一壇,笑道:“這酒不錯,就要它了。”

  蘇語凝不禁撇撇嘴,你這家伙,聞都沒聞。等等,你沒錢,挑哪門子酒?

  大嗓門將二人送出暗艙,沈子唯本已走開兩步,又回眸笑道:“窖主兄弟,你就不怕我們兩個簽的,是假名字?”

  大嗓門一笑:“還真不怕告訴你,來這兒的,大都用得是假名字,除了些…但是字跡在那兒,誰還想賴得掉賬不成?”

  沈子唯一笑:“也是?!?p>  兩人走出海市蜃樓時,天已黑定,南湖里有船幾只,飄著微弱的燭燈,沿岸盡是擺攤的小販,亦有各式的彩燈,裝著燭火,裝著螢火蟲…

  望月橋下,一彎缺月,望月橋上,一雙良人。

  忽有桃花一瓣,翩躚旋落,蕩起微微漣漪,暈了倒影兩雙。

  沈子唯背靠白石欄桿,憑欄望月,含笑間,豪飲一大口,他見蘇語凝望著他,眸光里情緒難以捉摸,笑著遞過酒壇:“喝點?”

  蘇語凝轉(zhuǎn)眸望著橋上人來人往,輕聲道:“喝不習(xí)慣?!?p>  沈子唯轉(zhuǎn)身面向映月這條河,河水里波光粼粼,點映著天上的粒粒星。他很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不是不會喝,是喝不習(xí)慣?”

  蘇語凝意味深長地瞧他一眼,改口道:“不會喝?!?p>  沈子唯算是吃了個癟,喝著酒,搖頭晃腦:“我去過以前的西陵,應(yīng)該去過,那里的人喝酒厲害,不是喝得多,是再烈的酒都喝得下。”

  蘇語凝的神色難看了一瞬:“你突然說這個干什么?”

  沈子唯苦笑:“是啊,我突然說這個干什么?!?p>  蘇語凝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道:“時間快到了。我要回去了?!?p>  沈子唯去抓蘇語凝的衣角,沒抓住,但她回眸而笑:“酉時北街十三巷胭脂鋪旁的道口,你會來嗎?”

  他怔怔地點點頭。

  沈子唯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胭脂鋪前人來人往、成對成雙,而他也難能一次悲傷。

  他忘了一個人,徹徹底底地遺忘,她的樣子,她的名字,她的眉眼她的笑,但他卻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忘了。那種感覺,就像一顆心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塊,你看著它血淋淋,你哭著喊著停,卻沒人理會沒人聽,仿佛那個人,真的不曾存在這個世界上。

  太醫(yī)說這是病。

  撕心裂肺地喜歡過一個人,卻被說成是病。他無奈地笑笑,干脆將這病演得更像病。

  如今想想,已經(jīng)三年了,西陵臣服于天暮,鮮活的土地早已成了一塊不會說話的版圖。

  他沒辦法去找,因為他甚至記不起那個人的一片衣角。

  他也幻想過無數(shù)次那個人走到他面前來的樣子,在青草繁花間,在青山綠水間的竹筏上,她笑顏煙波,亦或白衣仙裙,只要一個眼神,知道她就是她就好。

  她來的時候淡藍色的裙擺及地,軟綿白雪般的大氅籠著她,抬眸來,波光流轉(zhuǎn),一笑間山河顫動。

  他不知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那一刻愁容滿面的臉竟立刻一笑粲然,若不是蘇語凝查人極微,幾乎也要捕捉不到他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哀傷。

  但她不動聲色,聽他不知是真心還是假裝:“蘇姑娘,你真好看?!?p>  蘇語凝只是淺淺的一笑:“因為你這一去極為兇險,我想讓你記住我最美的樣子?!?p>  沈子唯笑笑:“真有那么夸張…”么。

  蘇語凝搶過話去:“會死?!眱扇硕笺蹲。K語凝又道:“你還愿意去么?”

  沈子唯走近蘇語凝,直到垂著眼眸才能看清她,她卻不躲,任由他的氣息壓迫而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沈六,就是這么有骨氣?!?p>  蘇語凝微微一笑,踮腳卻要親他,沈子唯卻躲開了:“蘇姑娘,等我平安回來,你不如再親我?若是我這一去不返…”

  “我會馬上嫁給別人,將你徹底忘了?!?p>  沈子唯張著嘴愣了一瞬,半晌,才笑道:“蘇姑娘好是絕情?!闭f著,便邁開步子往紙鳶閣的方向去了,卻拿著蘇語凝悄悄塞給他的密信在手心:“不過我很喜歡?!?p>  沈子唯當(dāng)然知道這一去會有危險,但若就此查出些什么,豈不也算功勞一件。

  畢竟他也隱隱記得自家老頭最介意的,就是遍布天暮的舊六國組織。

  紙鳶閣還開著門,而酉時,正是北街往來人最多的時候。

  他知身后有人跟著,但卻不知是誰的人,頓了一瞬,大義凜然一般,揮開衣袍,走進紙鳶閣的店門。

  紙鳶閣內(nèi)雜玩雖多,但還是當(dāng)屬紙鳶最負盛名,一盞當(dāng)盛一份錦愿。

  “公子,看些什么?”

  沈子唯朝來人露出半截裝著密信的機關(guān)竹筒:“隨便看看?!?p>  那小二很老道地接過密信,笑問:“公子看著不像本地人,走陸路還是水路來?。俊?p>  沈子唯一驚,還有對暗號這一茬?蘇語凝怎么沒告訴他呢?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了一句:“陸路。”

  小二面無表情,繼續(xù)問:“陸路還好,尚且沒有水路那么辛苦。”說著,那密信已由這小二轉(zhuǎn)至一繡女手中,那小二繼續(xù)道:“不知公子這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沈子唯道:“麻煩很多,三兩句話難以說清?!?p>  小二笑道:“無妨無妨,”說著,已搬了兩凳子來,與沈子唯對坐:“我聽公子慢慢講。”

  沈子唯左右看看,進進出出這么多人呢,難道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不成?遂道:“我一路來也有些餓了,不如用膳時我慢慢與你說?”

  小二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p>  正說著,剛剛接過密信的那繡女卻走來,俯身在這小二耳邊說了什么,叫這小二瞬時奇怪地看著沈子唯。

  頓時也有諸多店小二走來,將這一屋子客人三兩句的勸說都趕了出去。

  沈子唯不禁摸不著頭腦,他還什么都沒說,怎么就像被判了死刑了?

  “怎么了?”

  這紙鳶閣里的人卻只是退了出去,既沒有關(guān)門打狗的意思,反而像是躲著瘟神一般躲著他。

  “這人誰啊,這么不要臉?!奔堷S閣外聚過來熙熙攘攘的人群,遠遠瞧著沈子唯,有一句沒一句地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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