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樁回想方才的情景,她發(fā)現(xiàn)她的腳都是軟的,那是一種由內(nèi)透出的惶恐。她心里害怕,卻又不敢明說出來,又怕回到與秋觀橋之前的冷戰(zhàn)當中。
看她還在發(fā)愣,便輕聲喚她?!鞍?!”
云樁的反應(yīng)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她卻害怕走到他身邊。雖說之前也有被他非禮,但那時的秋觀橋不愛她。即使她被他欺負的時候也依然心安理得地認為只是一種懲罰,并無他處想。但顯然這次更讓她的心情沉重,她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控制了,所以在為自己感到害怕。因為這一種心情,她要隨時保持清醒,不敢讓她的心隨意沉淪。
秋觀橋看她那模樣,畢竟是吃過兩次教訓了,怕是自己又讓她退縮了!
她到底在怕些什么呢?
云樁怕他生氣,只能沉默地以吃東西來掩蓋。卻不知道,自己有的這種心情,卻早已注定被吃得死死的!
翌日清晨,便有人通報說卓不務(wù)去永和王府尋他倆,說有要事相商。
兩人匆匆回了府。
秋觀橋一看到他,便循問道:“這么早的就過來,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不是,我一過來你就問我這糟心的事兒,煩不煩!”
“那你還有過來的必要嗎?”
“就是太煩了,才來跟你喝酒啊!完全查不到任何珠絲馬跡,這屋子就像憑空出來的一樣,沒人知道它的來歷!”
“扯淡!這建造屋舍不都是得向你們戶部報備?”
“怪就怪在這兒,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這戶屋主??!只是說經(jīng)常亮著一盞燈,只要有活物經(jīng)過都會無緣無故死亡,從來沒人敢靠近!”
云樁疑惑,“查到消息從如何走漏的嗎?”
卓不務(wù)搖頭,“抽調(diào)的士兵都一一盤查,所有行蹤都能對得上!我們是臨時調(diào)的兵,實在想不出來消息如何漏掉的!”
看卓不務(wù)也查不出什么,便安慰道:“既然所有人都已經(jīng)死了,只能守株待兔了!消息透露得匆忙,他們的貨來不及運走,都被炸了!等他們再屯一批貨也得需要些時日,靜守著吧!”
“我看也只能如此了!聽說老尚書在朝堂上已向皇上進諫,推舉谷大人出任工部尚書一職,這兩人最近也在做交接,新官上任,看來有得你忙了!聽說當時太子和九王的臉色都很難看!”
“好啊!這樣所有的事就不用都由我一人來了!”
“你這話最好別被老尚書聽去!”卓不務(wù)笑道。
“只要你不去他跟前說,他是聽不到!”
“……”敢情他是一個多嘴多舌的人?。∽坎粍?wù)偷偷在心里控訴。
趁著秋觀橋事忙,卓不務(wù)顧著戶部的同時又肩負破案的重任。
倒是她閑人一個,想來很久沒去鋪子里瞧瞧,聽云河說康叔都埋怨起她來了!
云樁過來的路上環(huán)視著周遭的生意,卻看到其中一家店鋪很是紅火。
她許久不到店里,所有人看到她也很高興興。
康叔道:“您方才過來之時,看到那家店了吧!”
“那誰啊?我記得三月前還不是他?。Q人了?”
“那明鏡堂賣些平常百姓的衣裳,比我們這便宜得多!”
“這種事也不看價錢,貨物要對比才知道!派個人去買一件來瞧瞧,我倒要看看好在哪里!對了,在外邊隨便找個人去,別派自己人!”
“老臣已派人去過了,倒也瞧不出什么問題,就是布料比咱們的要薄些!”
“查到那家店什么來頭了嗎?”
“不清楚,這么久了。我還從未見過管事的出現(xiàn)過,神秘得很!”
云樁想不明白這鋪子為何會開在與她相隔不遠之地。買賣雷同,又刻意壓低價錢,如果不是沖著她來的,真想不到是何目的了!
她今天倒是聽了兩件怪事,這兩者之間是否有異曲同工之處呢!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鋪子讓她不自在,上次出現(xiàn)這種感覺之時,就差點被算計過。
“派人盯著!”
“那這價錢要不要?”
“無妨,什么樣的貨值什么樣的價錢。他們做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不用太在意!這北冥大了去了,不能什么都啃,只要不耍手段就行!”
“是,老臣去安排!”
看來她得經(jīng)常來這兒走走才是。
“大老爺,您都來了四五趟了,看中什么貨了嗎?”
云樁聽這聲兒像是店里一伙計。
“我想要的貨很多,你們這價錢能不能便宜。我要進貨回鎮(zhèn)上去賣,先給我來個二十匹絲綢吧!我有很多錢的,好像這匹也不錯……”
她從樓上下來,便看到一臉苦瓜臉的伙計。
“怎么回事?”開口問一旁在打掃的伙計。
“回公主,就是一客人。來了幾次了,每次來都要逛好久,又不買。這次來看中這樣,下次來看中那樣,沒個定性。說要定二十匹布,開好單子又不付賬,感覺就像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