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醒啦?!蔽鋬?nèi)推門進(jìn)來,見木朵恢復(fù)得很好,滿意地點點頭:“我?guī)湍?zhǔn)備沐浴的藥草。”
木朵點點頭,起身跟著武內(nèi)來到湯池,好歹來了動漫一趟,好好泡個澡享受一下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木朵褪去衣物,緩緩步入溫泉。
怎一個爽字了得!遺憾的是,她現(xiàn)在不能發(fā)出感嘆,不然相田凜子的人設(shè)會崩掉,從而引起懷疑。
“大小姐,等您沐浴完畢了就去御林軒吧,家主已經(jīng)回來了?!?p> “嗯?!蹦径涑雎晳?yīng)道,起身穿衣。
終于可以見到大boss了嗎?
和之前一樣,她被家仆領(lǐng)著走,但這次她感覺繞來繞去地走了很久,最后,家仆在一道門前停下,“大小姐,請吧?!?p> 家仆指了指一個安靜的大院,木朵信步來到院內(nèi)的廳里。
廳中的主位上端坐著一個身著深紅色和服的女子,她大概就是相田凜子的姨母,相田家的家主吧。
木朵謙恭地跪下,給她請安。
主位上的人緩緩睜開眼,“凜子,你回來了?!?p> 木朵點點頭,等著她問話。
“聽說你現(xiàn)在和友人帳的主人同居了?”
“算,算是吧?!?p> 木朵差點沒忍住笑場了,有,有這么問話的嗎?
“你知道我當(dāng)初是要你直接把他和友人帳帶回來吧?”
木朵學(xué)著相田凜子的口吻說:“請家主恕罪,我實在打不過夏目貴志的保鏢,但是我一定會把友人帳拿到手的。”
“也罷,我調(diào)查過了,那妖怪是神級的,有上千年的修為,強攻是肯定行不通的?!?p> “所以,你不必自責(zé)。”相田幸扶了扶額,“你做的對,取得夏目貴志的信任,才有可能拿到友人帳。”
那我還應(yīng)該謝謝你的體貼咯?木朵在心中吐槽道,可是她實則面無表情地看著相田幸。
“今后有什么需要的裝備和式神都盡管說,友人帳一定要拿到?!毕嗵镄业难壑蟹撼鲐澙返墓?。
“家主,”木朵猶豫著要不要和她說,可看見她鷹一樣的眼神,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怎么了?凜子你說吧?!?p> “除了我們,是不是還有其他勢力在暗中爭奪友人帳?”
“你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你不是從來不過問相田家和其他勢力的爭端的嗎?”相田幸質(zhì)問道。
啊,原來相田凜子是這樣的嗎,還真是個殺人機器?。?p> “你對這個感興趣我倒是很開心,畢竟家族里最有實力繼承家主一位的便是你了?!毕嗵镄艺f著,撤下了身邊的家仆。
“如果友人帳不是一塊香餑餑,我也不會派出我最強大的助手去爭奪,”
我是最強大的,那你不是完了。
“我以為他們不會對你造成威脅呢?!?p> “是夏目貴志他們察覺到的,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我也得做些調(diào)查?!?p> 哎呀,我反應(yīng)真快,木朵為自己的胡說能力驕傲起來。
“不過你也不必大費周章去了解那幾個勢力,以你的實力日后遇到也不會吃虧,
總之,除妖人、巫者、陰陽師還有獨立于體系之外的人類,都在暗中爭奪友人帳?!?p> 木朵點點頭,表示明了,她不敢多言了。言多必失,特別是在相田幸對自己的言行已經(jīng)感到異常的時候。
“聽說你受傷了?”相田幸問道。
“小傷,武內(nèi)已經(jīng)把怨氣抽出來了?!?p> “是嗎,以后別太狠了,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p> 難得的溫情,也許相田凜子就是這么簡單被打動了吧,反正我不會,我才不是那種缺愛的人捏。
有家仆湊到相田幸耳邊說了什么,相田幸表情嚴(yán)肅,道:
“你別在這里待久了,夏目貴志那邊需要你盡快取得信任。”
才剛關(guān)心了一小會兒,相田幸又回歸了往常的冷漠。
“我會派人跟進(jìn)你的,也方便你獲得幫助。
休息一下,明天就走吧。”
木朵點點頭,跪送相田幸離開。
出什么事了嗎?算了,自己現(xiàn)在這么菜,也沒那個實力去開啟隱藏劇情。
既然家主都這么照顧我了,我肯定不能隨便啦,木朵決定給自己換一身好行頭,畢竟那身和服已經(jīng)被夏目貴志給剪掉了。
不過還好,相田凜子不知道那套和服是她母親的遺物,不然還不得瘋掉,切,誰叫她這么臭屁,我才不心疼呢。木朵想著想著,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也就是自己泡溫泉的那個。
這應(yīng)該原本就是相田凜子的房間吧,木朵環(huán)視了一下,風(fēng)格很明顯,就和相田凜子本人一樣冷峻,家具很少,沒有擺件,根本看不出是個15歲少女的房間。還好自己明天就走了,不然住久了真的會抑郁。
“這,”木朵在一把弓前停下了腳步,她還會這個啊。木朵對相田凜子的好感度提升了些,畢竟會拉弓的女生真的很帥啊。
她忍不住把弓取下細(xì)細(xì)觀看,突然眼前一黑,站不穩(wěn)身子,劇烈的頭疼襲來,腦海中全是女孩聲嘶力竭的哭喊。
“好難受?!蹦径湮嬷训念^爬到了床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這次又是什么回憶啊。
相田凜子還是九歲的時候,也就是她剛成為相田幸寵兒的第二年,她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式神,他雖然沒有外勤式神那么厲害,但對于那時候的她來說,已經(jīng)是很強大的了。
她很開心,終于自己不再是什么事都是一個人去做了。與他人不同,她不會使喚式神去做事,而是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好朋友。
她叫他“師傅”,因為他射箭很好,他也樂意教這個小姑娘箭術(shù),她以為,她會有很多式神朋友,而他,也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他也以為,他可以陪著她長大,看著她成為箭術(shù)最好的巫女,可是,他們都錯了。
她是相田幸看中的人,將來必將是她最鋒利的刀刃,怎能對小小式神產(chǎn)生感情,任何情緒都會是她的絆腳石。
那天,她要在所以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箭術(shù),她的身后站著自己最敬佩的姨母,而靶子,則是他。
一箭穿心,血水從他微笑的嘴角留下,眾人鼓掌,她轉(zhuǎn)身,看見姨母欣慰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這個世界,如此冰冷而鮮艷。
“小徒弟,以后還要好好練習(xí)射箭啊!”
她永遠(yuǎn)記得成果展示前的那個晚上她抱著他哭得多么撕心裂肺,而他又是笑得多么無奈。
木朵從朦朧淚眼中睜眼,抹了抹眼角,我這是哭了嗎,真是,我怎么哭了啊。她抱住軟軟的白枕頭,在被子里蜷成一團。
相田凜子那時候殺死的,不只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