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曹白鹿和那三位來自熙玄不同方向的救兵,被直接踢出了梨園洞天。
這老戲子還很貼心,把黃野狐踢回了西蜀的某處森林之中,離那兩位小姑娘不遠。
又將重傷的夏侯玄機和齊墨生踢回了自己該呆的地方。
只有曹白鹿,還留在川中戲院。
他愣愣地坐在戲臺之下,好像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只是,身上戲袍的真實觸感,以及老探花那把劍在腰間的質(zhì)感,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懷疑,自己方才是否經(jīng)歷過九死一生。
臺上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臺下人,就這樣怔怔地坐著,一言不發(fā)。
曹白鹿緊緊地將腰間的老探花之劍抱于懷中,又拉了拉身上的戲袍,讓自己的身體與戲袍更加貼合。
【就他媽跟做夢一樣?!?p> 【是挺離譜的?!?p> 曹白鹿看著懷中的劍。
這把劍,可比鹿妖或是雪鬼重三倍有余。
是世上難得的重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寬約八指,名為刀松。
劍重三十二斤,劍身重十五斤,環(huán)繞的劍氣卻達十七斤。
日常背負于身后,可以溫潤氣府,以其之凌厲劍氣磨練體魄。
這把極為罕見的重劍,卻在名字里帶了個刀字,也不知道當時取名的主人是怎么想的。
曹白鹿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戲袍。
老戲子留給曹白鹿的戲袍,里面有白玉京從一城到十二城再到五樓的全部修煉心得,除此之外,這件戲袍還是件世間罕見的防御至寶。
只是,曹白鹿并不打算整日穿著這件戲袍。
【這間戲袍就扔在我的氣府里吧,這老神仙留下的物品,應該銘刻著芥子天地的神通,沒道理不能收進我的氣府?!?p> 【這間戲袍里面有白玉京的修煉心得,我可以參考,但絕對不能照搬,每一座白玉京都是獨一無二的,不能為了修煉而修煉?!?p> 【我覺得我可以抽個時間把這兩件攻防至寶煉作我的本命物?!?p> 【嗯,就這么決定了吧?!?p>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處理好這兩件絕世至寶的用途后,曹白鹿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如泥一般地癱倒在了座椅之上,連舉茶的力氣也沒有。
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天亮了。
距離約定的早朝,還差一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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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皇宮內(nèi)。
劉影正躺在某位皇妃的懷中,以兩團洶涌為枕,一邊吃著佳人剝好的荔枝果,一邊處理著政事要務(wù)。
不過幾天,西蜀已經(jīng)被劉影盡收囊中,如今還沒有被他掌控的西蜀勢力,恐怕也只有來無影去無蹤的唐門了吧。
一道黑影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
來者單膝跪地,向劉影報告道:“皇上,曹白鹿還活著?!?p>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劉影根本就沒有驚訝,他其實壓根就沒覺得那老戲子能搞定曹白鹿,不是他不相信老戲子的實力,而是他明白曹白鹿身上有太多的變數(shù)。
若是曹白鹿死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曹白鹿沒死,這也算是意料之中,沒必要大動肝火。
“傳我命令,”劉影笑著吃下了一旁佳人遞來的那晶瑩剔透的荔枝果,說道,“除了保持我之前十幾年來暗中圈定種植大煙的土地,從今年開始,逐年加大大煙種植面積,雇一批大后方種糧食的農(nóng)民,以最優(yōu)佃戶的待遇,讓他們自行種植罌粟,種子向官府報備,一律報銷?!?p> “我已經(jīng)寫了幾封信,你去國庫里領(lǐng)一批上品靈石,去找?guī)准蚁杉议T派飛劍傳訊給北漢,大楚,西涼,”
“割讓漢中以北數(shù)百里外的土地給北漢一事,做的怎么樣了?”
“回皇上,已然妥當,”
“行,”劉影站了起來,隨手推開了身旁的佳人。
哪怕佳人因為這突然起來的推搡而以頭點地,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我倒是想看看,曹老師,你這回該怎么做?”
劉影笑著。
他笑得很肆無忌憚。
很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