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宋子溪隨自家父皇在韶華宮吃飯,剛踏進去的時候,各種回憶涌入自己的腦海,這宮里的布置跟自己印象里的一模一樣,皇上在他背后,遲疑的問:“子溪,還記得嗎?”
宋子溪忍住想哭的欲望,說道:“自是記得的,這里果真一點都沒有變,看的出來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被噬项I(lǐng)他走到飯桌前坐下來,意味深長的說:“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安心在這里住下來,聽說你今日去了姝才人那里把皇后和貴妃都驚動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子溪哦了一聲,解釋道:“今日就是有兩位嬪妃找姝才人的事情罷了,母后已經(jīng)讓她們?nèi)ド餍趟玖耍峙聸]個十天半個月出不來。”
皇上笑了笑,調(diào)侃道:“你這一回來,這后宮都被你整了一次,以后有空去看看皇后,她雖然只生了你大哥還有你昭寧妹妹,不過皇后她還是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的,聽你還叫她母后,朕這個做父皇的也甚是欣慰?!?p> 子溪應(yīng)允著,這桌子上的菜也齊了,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皇上也夾著菜擱進了子溪的碗里,慈父般的話語:“朕都知道這些是你愛吃的,多吃點?!?p> 一頓飯,兩個人吃了很久。淑云居,韓姝還在回憶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恍惚中叫著念奴說:“蘇公子今日叫皇后娘娘為母后,那蘇公子就是皇上的兒子,可是當(dāng)今的國姓宋,這思來想去,也不是很明白?!?p> 念奴給自家小姐倒了杯茶,猜測道:“或許蘇公子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收的義子,再或者蘇公子是他的化名,其實蘇公子姓宋。”
韓姝瞧著念奴,眉頭緊皺贊同道:“你說的不無道理,目前我所擔(dān)心的還是花紜,但愿蘇公子他會在京城碰見花紜?!?p> 念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小姐,既然蘇公子他的身份可以讓他隨意進出皇宮,那么我們就可以拜托蘇公子幫我們打聽在姑蘇城老爺和夫人消息了?!?p> 韓姝覺得念奴說的很有道理,“等下一次在皇宮里碰見了蘇公子,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希望他能夠幫我這個忙?!?p> ***********************
花紜原本在客棧里吃著糕點,熟料馮平突然進來說話,差點就把花紜嗆著,接連咳嗽了兩聲,眉妝趕緊給花紜倒了杯茶,拍了拍她的后背,叫著:“小姐沒事吧?!?p> 馮平也是很尷尬了,見花紜稍好了一些就開口道:“花紜小姐,剛才老奴不請自來,驚嚇到了小姐,馮平先在這里給小姐賠個罪,今日來此是為了請花紜小姐去李府的?!?p> 花紜臉上像被嚇到了一番,隨即啊了一聲,“這就去李府了?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還麻煩馮管家到門口等待一下,我換身衣服?!?p> 馮平唉了一聲,就出了屋子,關(guān)上了門。花紜找了一件淺素粉色襦裙換上,發(fā)釵也換成了淺色的,不一會兒,在門口等著的馮平看門打開了,急忙開口:“花紜小姐,且隨我來吧?!?p> 一炷香后,李府門口早已站滿了人,為首的是李聃和李牧。
花紜蒙著面紗,一抬頭就看見了李牧,心里一驚:這不是那天我不小心撞到的納紋公子嗎,難道他就是李家要娶我的公子?
李聃上前憨厚的笑道:“花紜小姐,前些日子因為府中的事情,沒有置辦好,所以委屈了你住在客棧,如今府中也將西廂房布置出來讓花紜小姐住下?!?p> 花紜想著在客棧的東西,弱弱的問了一句:“首輔大人,我還有些東西擱置在了客棧,不知可否再回去拿一趟?”
李聃大方的說:“我命下人去拿便是了,花紜小姐安心進府便是,我也廚房準(zhǔn)備好了午膳,對了這位是犬子李牧?!闭f著就將自己的兒子推到前面來。
李牧看著她的眼神似是眼熟,介紹自己道:“李牧這廂對花紜小姐有禮了?!?p> 花紜回了個禮,就簇擁著進了李府,而自己又感覺被人盯著,往后瞧了一眼,沒人,也放心的進去了。
蘇溪從王府出來,看見了這一幕,不知道李聃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讓花紜進了李府,難不成是為了下月初三的宮宴做準(zhǔn)備么。歸澈的一聲吼,差點沒把蘇溪嚇?biāo)?,蘇溪翻了個白眼給歸澈,問:“什么事情?”
“公子,您不是讓我去宮中找了趟姝才人嗎,她說有時間想請您往姑蘇寄封信給韓府?!?p> “就這件事情,你就大驚小怪的?”蘇溪說著就想打人。
這時南辭又出來說了句:“公子,太子殿下有意找您去東宮一敘?!?p> 蘇溪打發(fā)道:“你去東宮說我這兩日感染了風(fēng)寒,怕傳染給他,等病好了我自會前往?!?p> *************
東宮,宋子燁等到了南辭的消息,淡淡的說了句:“那好,既然這樣的話,你回去照顧好子溪,本宮盼著他過來找我一敘。”
南辭出了東宮后,一個人從側(cè)邊出來,定眼一看是一位老者,穿著暗色的長袍,頭發(fā)灰白自帶煙嗓:“殿下,看來初陽王并不想卷入朝政?!?p> “他的確不理朝政很久,但是他心里對朝中的局勢很是明白,現(xiàn)如今我和宋子華的事情鬧得水火不容,想必他心里有著自己的主意。”宋子燁陰暗的說。
“殿下,下月初三便是宮宴,是否開始著手準(zhǔn)備?”
宋子燁點點頭,“還跟往常一樣吧,不過這次子溪回來,就多加一個廣袖玲瓏玉。”
那人甚是驚訝,好奇的問:“殿下,這廣袖玲瓏玉不可隨意贈出去啊,這可是您當(dāng)年舍了快一條命才找回來的稀世珍寶,還請殿下三思啊。”
“我心意已決,不用再說了,這玉本來就是要送人的,反正此物對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用處了,留著它也是占地方?!彼巫訜钛凵駡远?,繼而說:“行了,你先下去準(zhǔn)備吧?!?p> 花紜在李府吃的午膳,可是把自己吃飽了,李聃溫柔的問:“花紜小姐,這飯菜還可口吧?!?p> 花紜稱贊道:“不愧是首輔大人家的廚子,飯菜做得就是好吃,讓人不自禁想再吃一回?!?p> 因為花紜吃飯時,將面紗摘了下來,李牧盯著她,就像看仙女一樣,那日的情節(jié)在腦海中回現(xiàn),打趣道:“花紜小姐不妨再吃幾口?”
花紜搖搖頭,笑著說:“留著下次吧,今日這午膳著實吃的太飽了,還請公子見諒?!?p> 李牧看她的眼神像極了一個愛情時看女人的眼神,李聃眼瞧著有戲,心里暗自想著:就等著下月初三帶著花紜一起去,將這婚事請下來,就算到時候花紜反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