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左秋,算是北夏、南春、左秋三國中最小的國家,利晚林回想當(dāng)時她筆下創(chuàng)造的這個世界:
北夏盛產(chǎn)麥糧豆糧,可以說是地大物博,是三國里最大的霸主,吞剿冬國后更是大漲國威。
南春盛產(chǎn)水稻和果子,還產(chǎn)鹽賣鹽,可以說是資源最多也是最富有的國家,只是國雖大,奈何人心不一,小皇帝難服眾臣心,所以一個國家好幾個政黨,最為勢力的當(dāng)是曼丞相一黨。
再就是三國里最為微不足道的一個國家,左秋。國土面積很小,資源更是有限,但左秋國重視文化發(fā)展,硬件不行但軟件牛批,三百六十行的狀元基本都是左秋國的,畫家、歌姬、詩人等等,完全是靠頭腦和技術(shù)在三個國家中建立威嚴(yán)。
“藍(lán)兒,都城可有左秋國工匠開的首飾市場?”利晚林問藍(lán)兒,說不定能從那里淘換些漂亮玩意兒。
“小姐,市場上確實有,但多是掛羊頭賣狗肉,冒充的。以前在將軍府聽大夫人說過,說左秋的匠工非常嚴(yán)謹(jǐn),一件飾品有時要精雕一年甚至幾年,因此成品都十分昂貴,非皇家貴族是買不起的。”
藍(lán)兒解釋道,看到鳳簪又道這支鳳簪便是王爺與小姐成親時湘貴妃命左秋國工匠打造的,雖然這對蛟龍鳳簪只用了兩月之久便鍛造而成,但也是價格不菲。
利晚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讓藍(lán)兒這么一說,她竟覺得這支簪子也沒那么土氣了。
夜很快深了下來,晚膳時曼淑來偏殿找王爺,卻被阿奇勸了回去,說王爺疲憊一日想得空休息。
雖然曼淑在門外勸三郎再累也要吃飯,可最后還是北房門里的榮王勸回去了。
那種不知如何面對曼淑的羞愧感一直侵?jǐn)_著榮王,直到夜深,他依舊無法入眠。
回想那日與王妃在母妃殿上的溫馨畫面,回想王妃與五弟互動頻繁時自己的心情,再回想王妃今日那股不屑于他的脾氣……
到底是王妃變了,他也變了。
聶榮,別再想了。
榮王告訴自己,輾轉(zhuǎn)過身子,欲靜下心來睡覺,明日還有很多公務(wù),因為南春大盜一案他都好幾天沒去糧鋪查賬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猜一個瘋女人在想什么。
可是當(dāng)鋪一事必定會打草驚蛇,再想抓就盜賊就必須另想辦法,從哪里找線索呢?
不知不覺已是后半夜,這個時間的人們大概已經(jīng)做了第二輪夢了,附近街道還有首輔的人巡邏,不知他們有沒有進(jìn)展。
榮王從沒如此焦慮過,尤其曾王又有領(lǐng)兵去征討吳統(tǒng)領(lǐng)一事,他的壓力也很大。
罷了,既然睡不著,便穿了衣服去街上逛逛,說不定能碰見盜賊作案呢。
榮王從榻上起身,換了身利落的行頭,只是無人幫他束發(fā),故而頭發(fā)是披著的。
只是榮王還未上街,便聽見旁院有些動靜,心想大概是小貝勒鬧醒,曼淑在哄孩子吧。
府上侍衛(wèi)早就休息了,榮王為了不麻煩便也跳墻而出,可剛一出府,走了沒三兩步,榮王便住了腳,又轉(zhuǎn)身,情輕一躍,重新跳回庭院,尋掌心殿去了。
月黑夜,榮王迎來掌心殿時恰逢一道黑影從臥殿出來,正背著他關(guān)門。
“誰?!”
那人穿著夜行衣,在黑夜的保護(hù)下,隱藏地格外好,榮王只聽見房門聲響,便厲聲問道。
結(jié)果那黑衣人驚動一下,便利落地棄了房門,奔著側(cè)面跑去,榮王自然顧不得什么,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那賊人夜視能力很強(qiáng),身體輕盈,健步如飛,但似乎因為身上綁著一個包裹,甚為累贅,故而跑得不如榮王快,輕功也比榮王遜色些。
故而,很快榮王便追上那道黑影,在沁心殿的殿門口交手。
黑衣人出拳速度很快,交手時很賣力氣,起初榮王還挨了兩拳,戰(zhàn)斗力不相上下,但幾個回合下來,榮王夜視慢慢適應(yīng),便改成黑衣人占下風(fēng)。
兩人鬧出的動靜不說很吵,但足以讓值夜偷睡的侍衛(wèi)醒過來,然而事實并沒有,想必是黑衣人用了迷魂香。
黑衣人雖然行動敏捷但力氣很小,待到榮王反擊時,雖然她都抗下了,但仿佛也是有些吃不消。
一腳下去,黑衣人雖也提腿擋住,但卻如同雞蛋碰石頭,被生生彈到一丈外的地上,摔地時還有清脆的物品撞擊聲。
榮王見勢,這才有機(jī)會從腰間提起佩劍,劍刃指向黑衣人:“果然是有備而來,你就是南春流竄來的小賊?”
黑衣人不說話,動動身子便被榮王斥了聲,隨之是包裹落地的聲音,黑衣人便迅速從地上彈起,見況榮王再顧不得別的,寧可殺了也不能放他走,敏捷地提起劍朝黑衣人刺了去。
沒有了包裹累贅,黑衣人的輕功發(fā)揮得比方才輕巧許多,但仍是沒有逃得了榮王的一劍,只聽一聲淡淡的呻吟,劍刺進(jìn)肉里,又是衣布撕扯聲,黑衣人便跳上了府墻。
若不是冬日的衣服厚實些,就榮王這一劍下去,怕刺在哪里也吃不消。
榮王見黑衣人欲逃跑于是慌忙收劍去追,奈何他跳過府墻,街道上一片漆黑與安靜。
榮王散著發(fā)束,從街上又尋了尋,那賊人身受重傷應(yīng)該是走不遠(yuǎn)的,但奈何賊人身穿夜行衣,他卻一身淡色,敵明我暗,故而最終還是放走了黑衣人。
再回府上,榮王提了黑衣人拋下的包裹,去那值夜侍衛(wèi)身上踹了幾腳,都沒能叫醒,便無奈地回殿了。
次日的清晨,曼淑輾轉(zhuǎn)了一下身子,說實話她也好些日子沒睡這么好了,今夜小貝勒竟然一點沒鬧……
心里念了一聲小貝勒,曼淑便迷迷怔怔地睜了下眼睛往搖籃那里看了一眼。
一個熟悉的人影卻坐在桌前,曼淑嚇得驚慌坐起身,怔了一下,才不敢相信地問道:“三郎?!你怎么在這?何時來的?怎么也不喚醒曼淑!”
“本王在這里坐了一夜。”榮王本是望著桌上的財務(wù)發(fā)呆,聽曼淑醒了,便回應(yīng)道。
“昨日夜里府上進(jìn)了賊,雖然被本王碰到,但還是把他放走了?!睒s王的語氣中有些自責(zé),“本王怕你與意兒再有危險,便在這里守了一夜?!?p> “三郎……”曼淑的眼睛里已經(jīng)泛出了感動的淚光,“三郎一眼沒合眼?”
正說著,搖籃里的隨意也餓醒了,發(fā)出一聲嬰兒抽吸的聲音,便開始尖著嗓子哭奶吃。
榮王往這邊淡淡地笑了一下:“看來你們都沒事,這些都是你殿上的東西,一會兒歸置歸置?!?p> “三郎……”曼淑踩了鞋子迎過來,她想說感謝的話,心疼的目光里映出了榮王欣慰而疲憊的面容。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么,”榮王露出一絲疲倦地笑容:“我先去洗漱更衣,一會兒再來看你。”
吃過早飯的榮王顧不得留,那賊人雖然還是在他手上逃掉了,但身負(fù)重傷,暴露無疑,肯定要好找些。
于是榮王趕忙去了首輔那里說明情況,滿城搜索新受重傷者,還貼出告示,舉報者有賞。
利晚林這邊也帶著藍(lán)兒、順子逛街去,陽光無限好,非常適合shopping,她哼著周杰倫的《告白氣球》,美滋滋,心道手里有錢就是有底氣。
再去那家裁縫店,不用問價,挑中直接買,看中的布料又訂制了兩身,可憐藍(lán)兒、順子兩個“拎包的”了。
逛完吃的逛喝的,逛完喝的逛穿的,穿的看完買化妝品,抹的擦的都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首飾。
奈何幾家逛下來,首飾鋪子的貨似乎都不太入利晚林的眼,金店、首飾店全部逛下來,一件看中的都沒有。
許多名義上的左秋首飾鋪子也不過自欺欺人,路過利晚林越發(fā)覺得昨日沒當(dāng)成的飾品們已經(jīng)算得上是好看的了。
“唉,這年頭要是有代購就好了!”從第不知多少個鋪子走出來,利晚林感慨,她好懷念現(xiàn)代生活啊,想要什么翻翻朋友圈代購、逛逛天貓京東,手指一點就行了,多方便啊。
藍(lán)兒這個好奇貓又不禁要問了:“小姐,何為代購?”
“代購嘛……簡單來說,就是代理購買,比如左秋國的某樣?xùn)|西北夏沒有而且還買不著,而一個商人經(jīng)常出入左秋北夏,于是他就買了很多左秋的東西然后賣給北夏人,從中謀取一些利益?!崩砹帜托牡亟忉尩?。
左秋北夏,北夏左秋,藍(lán)兒的腦容量有限,獨自搗騰了一會兒,順子卻兩眼滴溜一轉(zhuǎn):“主子你說的不正是黑市么?”
“黑市?!”利晚林驚疑,她的眼睛忽然冒光,看著順子:“有這種地方?”
其實,此時此刻,首飾身份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黑市”兩個字便占領(lǐng)了利晚林全部的興趣,那里絕對有很多新奇玩意兒,絕對比現(xiàn)代的博物館更有意思,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見見世面,穿回現(xiàn)代后也好再寫古文素材的小說。
“不過不全是從左秋或者南春國的貨物,大多還是北夏的東西,比市場上賣的便宜,尤其一些市場上買不到的或者來歷不明的寶貝都是黑市搶手貨。”
順子說道,又看主子滿眼期待的眼神,于是又問:“主子莫不是想逛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