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武小姐之間的阻礙是一座大山,想要跳過他們就要放下手中的重物?!甭犞A講完,月下分析著。
“名利,聲望,孝順,錢財……”月下喝著茶慢悠悠道:“這些都要放棄,才能跨過大山?!?p> 楚之華聽著認真的思考:“你在慫恿我私奔?”
“……”月下囧:“咳咳,我可沒說,看你怎么理解?!?p> 楚之華搖頭笑著,真誠的朝著月下拱手:“道長,我知曉了,你說的我會認真考慮?!?p> “我出身貧寒,身上并無多少銀兩。”楚之華在自己的身上到處亂摸著,拿出幾文錢:“道長您收下吧?!?p> 月下將楚之華的手推走:“我為你排憂,并非為了錢財。”
“你不要我要啊,不要錢是傻子?!被ㄜ愤@時候跳了出來,奪過楚秀才手里的幾文錢嘀咕:“蚊子再小也是肉,這一點錢那也是錢啊?!?p> “楚某告辭?!背A離開后院,看見剛剛的一男一女,那男人面色猙獰,揮著拳頭似是要沖過來打他,嘴里叫囂著。
“敢跟我搶女人,我不弄死他我還是個男人嗎!”
“苦果,你冷靜點,他只是一個毫無法力的凡人,若是傷了他,惹怒師尊就不好了?!睙o因拉著苦果:“再說了,你仔細想想,蕓香明明死在你我面前?!?p> 苦果搖頭眼睛充血:“不是的,無因,你也看到了,她之前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
楚之華越看越覺得兩人神經(jīng)質一般,腳步加快逃也似的走了。
“苦果……”無因根本攔他不住。
苦果跑到月下面前:“師尊,我有一事相求?!?p> 月下喝著已經(jīng)涼透的茶:“你起來再說?!?p> “師尊,蕓香沒死,她還活著?!笨喙拥钠鹕淼馈?p> 月下閉上眼:“蕓香幾萬年前在湯谷圣戰(zhàn)中為保太陽神君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遂又睜開眼,那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睛看著苦果:“你所見并不是她。”
苦果仍是不肯放棄:“師尊,求你賜我一根紅線,成全我和蕓香的姻緣?!?p> 苦果跪在地上拉著月下的衣擺:“我和蕓香兩人心有靈犀?!?p> 無因看著苦果這般,硬止住心中的酸楚,也跪下求道:“師尊,求你成全苦果吧,這幾萬年他不好受。”
苦果:“師尊,我在您坐下幾萬年勤勤懇懇,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大慈大悲賜我紅線?!?p> 月下轉身背對苦果搖頭嘆氣:“你的良人另有他人,何必如此執(zhí)著,讓真心待你的人受苦?!?p> “師尊,除了她,我誰都不要。”苦果苦笑著:“求師尊成全?!?p> 月下不動如山,苦果看他的意思,這是不愿成全了。
“倘若師尊不愿成全,那對不住了,我們師徒怕是無緣……”
苦果對月下失望極了,他狠了心,今日他要叛出師門,轉身離開了定婚店。
“苦果,苦果……”無因看了看月下,最后轉身追去。
“小草走了,你不挽留嗎?”花芊準備也跟著去,畢竟少了個人幫她賺錢,日子可就難過了。
“咳咳?!痹孪螺p咳。
“知道了,除非有你在,我不會隨便出去走動的。”花芊嘆氣。
“神仙哥哥,苦果挺喜歡那個女孩子的啊,那個女孩也挺好的,媒神不就是要湊合有情之人的嘛。”
月下遞給花芊一個果子:“你和無因苦果相處這么久,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我能發(fā)現(xiàn)什么啊?”花芊咬著蘋果,然后睜著眼睛:“不過他倆之間的確說不出哪里很怪。”
月下正道:“一段情緣,縱然癡情,奈何緣淺,若想有始有終,難啊,造化弄人?!?p> “只看這場劫難他們二人能否安然度過了?!?p> “什么意思?”花芊皺眉:“我不是太懂?!?p> 月下笑道:“你還小,自然不會懂得人間情愛?!?p> “哼,我懂,我懂得老多了!”花芊倔強道。
“那我問你,你喜歡誰?!痹孪麓蜷_姻緣冊。
花芊看著月下,想起年少時說過最喜歡月下,臉羞得通紅,結結巴巴道:“我喜歡我自己!”
月下在姻緣冊上寫著男女的姻緣,聽花芊的回答笑著:“你以前和我說過你喜歡過好多人的?!?p> “才不是,那是因為年少無知!”
花芊紅著臉,跑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手中握著五年前月下贈予自己的木簽,心跳不止,窗外,風吹過,好幾日都不曾有動靜的紅豆,好似動了一下:“咕噥……”
……
苦果離開定婚店,隨便找了個小攤買了幾壇酒,打開酒蓋就猛灌。
“有這么難嗎?連根紅繩都不舍得給我。”
“我看他除了陽君誰都不放在眼里,全天下最無情無義的就是他,一點也不近人情……”
苦果只是喝了一壇不到就有些暈乎,他忿忿道:“我還是你徒弟呢,再苦也一直陪著你,什么險境都陪你闖,虧這么多年我給你做牛做馬的,到頭來就是個連屁都不是的仙使?!?p> 無因找到苦果,看著他喝的爛醉如泥,搶過酒杯:“苦果,別喝了,我們回去和師尊認個錯?!?p> 苦果看是無因,拿起一旁的酒壇:“無因來喝!今天不醉不歸?!?p> 無因坐在苦果的身旁,看著他不說話。
“無因……我只有你,你能夠幫我了……”苦果酒量并不高喝了幾杯酒趴在桌子上:“無因幫幫我……”
“幫我……不過無因,你的眼睛怎么這么像蕓香啊……”苦果抬手撫摸著無因,透著那雙眸子喃喃道,然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無因看著玉果沉睡的側臉,她從有了靈智時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一直到現(xiàn)在幾萬年,二人始終相伴。
她有的時候多希望自己能勇敢一點,告訴他,他的背后還有一只白虎在等他,但她真的好怕,到時候連陪伴的機會也沒有。
無因一個人悶悶喝酒,她將苦果點的酒喝完,臉色微紅,喝完最后一壇酒,她紅著眼,拿起酒壇往地上摔著破口大喊:“你不是瀟灑嗎?以前不也是你撮合他倆的嗎?管他那么多,給自己一個痛快!”
苦果暈暈乎乎的抬起頭,睜開眼睛就看見無因粗魯?shù)囊话炎ё∷牟鳖i,一張口酒氣熏天的。
“奶奶來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