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冰嘆了口氣說道:“家庭暴力、出軌、已經(jīng)是鐵板上釘釘?shù)氖铝?,就這樣當(dāng)做沒看見,你甘心嗎?”
方白一理著衣服說道:“甘不甘心,都已經(jīng)是這么多年了?!?p> 方白一說道:“沒事,盡你所能。”
張冰冰瞅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句‘盡我所能’說得好啊,想想她對你家暴的時候,你再想想你說的話,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到手的證據(jù)你不交,這官司還打的什么勁?!?p> 方白一又點上了一根煙,說道:“冰冰你別生氣,我就是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既不傷害她,又可以達到目的,這個視頻,真的會毀了她?!?p> 張冰冰說道:“那你這要求太高了,作為律師,我應(yīng)該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要考慮考慮要不要上交這段視頻?!?p> 方白一從認(rèn)識張冰冰開始,張冰冰就是這樣的脾氣,認(rèn)定的事情絕對不放手,這么多年一直是這個樣子,初中的時候,說要考上最好的高中,絕對不含糊,答應(yīng)的事情,絕對做的非常完美。
讓方白一唯一遺憾的,就是張冰冰沒有選擇更好的城市,更好的大學(xué)。
這次來找張冰冰也是無奈之舉,他認(rèn)識的這一圈里,唯一學(xué)法律靠得住的,同時有不用避什么嫌的,也只有張冰冰了。
張冰冰起身看著坐在旁邊一直抽著煙的方白一,便知道她說什么都不會改變方白一心中的結(jié)果,說道:“我和東孀就先走了,你記得把窗開開,抽煙烏煙瘴氣的?!?p> 方白一點了點頭,掐斷了煙頭,說道:“好,我知道了?!?p> 臨走路過前臺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還特別熱情的跟他們說了再見。
出了門,東孀忍不住問道:“老師,你要把視頻上交嗎?”
張冰冰反問道:“如果說,你的好朋友遭受了家暴,你會不會出面制止呢?!?p> 東孀認(rèn)認(rèn)真真的想了想,說道:“如果我的能力允許的話,我相信我會?!?p> 張冰冰微微笑了笑,說道:“你看,你都說你會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呢?”
東孀說道:“可是方白一不愿意?!?p> 張冰冰抬頭看著藍天上飄過的幾朵云,說道:“他一直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以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他能這樣容忍石小慧任由她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更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怎么舍得把石小慧逼上絕境呢?!?p> “可是石小慧對他做的那些事……”
張冰冰有些哽咽的說道:“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p> 東孀說道:“方白一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離婚了,都決定一刀兩斷了,那這些事情,他又有什么好留戀的呢。”
張冰冰說道:“也許……他很愛石小慧吧。我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他這個樣子,我第一次遇見?!?p> 到最后,張冰冰也沒有說準(zhǔn),到底要不要把那個視頻上交。
東孀又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打開了手機,翻到了那個“石板上的茉莉花”的主頁,找到了那唯一一張生活照,一個書桌,書桌上的擺設(shè),東孀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便給了張冰冰,道:“老師,您看看這個,這個照片,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里見過。”
張冰冰這么一看倒是想起來了,說道:“這不是在芳姨家里,我好想有點印象看到過這樣一張書桌?!?p> “芳姨?”東孀自言自語道:“‘石板上的茉莉花’,‘茉莉’,毛莉,老師,你說這個‘石板上的茉莉花’會不會就是毛莉?”
張冰冰點了點頭,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兩人站在路邊就這么分析了起來,東孀道:“老師,如果這個人是毛莉,那么,上午她跟咱們說的都是假的,很有可能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p> 張冰冰看著手機里“石板上的茉莉花”主頁里的那些言語,說道:“他說這些話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但是,每一條說的都是真的,就算不是毛莉,我想,應(yīng)該也是石小慧身邊的人。或者,是經(jīng)紀(jì)公司的人?!?p> 東孀問道:“老師,那咱們現(xiàn)在有了這個視頻,是不是就表示,咱們的勝算很大很大了?!?p> 張冰冰說道:“如果上交了這個證據(jù),那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勝利,但我很擔(dān)心,方白一堅持下去不交?!?p> 東孀也有點不明白了,方白一拒絕上交的原因,是為了保護石小慧那么在這件事情上處于旁觀視角的張冰冰,為什么也在糾結(jié)要不要上交呢。
東孀問道:“老師,咱們現(xiàn)在回去嗎?”
張冰冰揉了揉眼鏡,說道:“趁熱打鐵,去方白一家里找一下芳姨,問問這個照片是不是毛莉的書桌?!?p> “如果是呢?”
張冰冰抖了抖肩,說道:“如果是的話,咱倆下午就要麻煩的跟著芳姨去幼兒園接一下方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