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戀在頒獎臺上站定,大概掃了一眼臺下。
“抱歉,兩位主持人太像我的數(shù)學老師了?!弊焐险f著抱歉的話,眼底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被懟的主持人“……”
觀眾早已習慣了莫小姐的囂張,一笑而過就好。
主持人只好硬著頭皮問:“不知莫小姐對于這次一舉奪得影后,有什么感想?”
墨戀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一顰一笑,皆是萬種風情。
“實至名歸?!蹦珣偌t唇一張一合間吐出了四個字,說完還朝著主持人挑了一下眉。
猖狂。
主持人只得訕笑,隨口寒暄幾句就宣布頒獎?!昂昧?,我們下面有請顧氏集團的掌舵人顧譎西顧先生。”
顧氏
顧譎西
這無異于晴天霹靂,墨戀原先萬種風情的笑容頓時就僵在臉上。
纖纖玉手漸漸攥成拳頭僵硬地抓住禮服。她的眼神一直僵僵地注視著臺下,不敢去看后臺的方向。
但如果認真地去看她的眼神,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渙散且沒有焦距。
比起臺上墨戀一個人的兵慌馬亂,臺下的人倒是熱鬧,無非不是想問顧譎西怎么會來。
顧譎西從后臺緩緩走出時,墨戀方才僵硬地轉過頭,目光停留在顧譎西身上。
話說,這才是這一世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初見。
雖然時隔兩年,但顧譎西還是如墨戀記憶中一樣。
頎長挺拔的身子矗立在舞臺上,根本不需要鎂光燈的襯托,這個男人本就自成焦點。
果然,他還是穿著白襯衫,寬大的袖口被卷起來,露出一節(jié)手腕。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運動鞋。
干干凈凈,不染纖塵。
他還是一如前世,這樣看起來變的好像是一襲紅衣的墨戀。
墨戀哪里還聽的見,臺下眾人的激動的驚叫。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這個男人上臺后,她的目光就一直纏在他的身上。
顧譎西倒是沒有廢話,拿過獎杯就往墨戀身邊走去,中途更是沒看墨戀一眼。
臺下眾人:“果然還是那個清冷禁欲的顧總,不會因為來頒一次獎就改變什么?!?p> 男人節(jié)骨分明的手拿著獎杯,在墨戀面前站定。終于和墨戀的目光對上。
一瞬間,顧譎西也怔住了,而后就一直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她。
墨戀都沒等顧譎西把獎杯遞給她,就匆匆把獎杯奪過來,當他們的指尖擦過的瞬間,兩人都為之一怔。
墨戀又毫無條理地說了一通,感謝這個,感謝那個,最后把自己都繞進去了。
臺下傳來的哄堂大笑,倒是給墨戀和顧譎西之間的氣氛帶來了緩解。
墨戀也笑了,看來媒體給的“笑比褒姒”這個形容詞是真貼切。
嘴角的兩個酒窩,是真的可愛。墨戀從余光里看見顧譎西本來帶著考究的眼神,浮出了篤定。
和當年如出一轍。
墨戀在心中鄙夷,一個人是怎么能做到在前世今生初遇一個人時,連眼神的把控都如出一轍,像是蓄謀已久。
但墨戀不知道的是,對于顧譎西所有看似不屬于他的神色,才是他的真情流露。
慢慢地墨戀也就接受了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優(yōu)雅地走下臺去。
但匆匆坐回座位的動作,卻暴露了她的不安。
宋眀淵應該是有事先走了,墨戀想著歇口氣就離開。
卻沒想到……
一個男人坐在了她的旁邊,大吉嶺茶的香氣,一點點蔓延開。
不用轉頭墨戀都知道,是他。白襯衫的香氣和穿白襯衫的人……
“莫小姐,我覺得你很像一位故人?!鳖欁H西看著墨戀的眼神里滿是專注。
專注地問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只是墨戀卻換了一種回答。
墨戀轉過頭,看著顧譎西,眼神中帶著一點戲謔。
“哦?我怎么未曾聽聞顧總會拿這種老套的話搭訕?!?p> 顧譎西顯然是被墨戀的回答笑到了,低聲笑了一會兒。
墨戀就淡漠地看著他笑,其實心里早已波濤洶涌。
“莫小姐,我的事你未曾聽聞還多著呢,不考慮了解一下嗎?”
墨戀順口答道:“比如呢?”
顧譎西低下頭,像是在思考。
“比如,我愛了你很多年……”顧譎西抬起頭,玩世不恭對墨戀說,大有土匪調戲民女的感覺。
往后的好多年,墨戀一直以為那是一句玩世不恭的玩笑……
這場短促的初見,也就成了他們這一生糾纏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