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抱著一個女孩?。俊币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
“幻覺吧?!绷硪粋€男人不以為然。
“是嗎?”他揉揉腦門說,“感覺就是眼前的事……可能我太累了吧……”
“我說你啊,不用什么事都往心里擱,少了誰,昆侖墟也掉不下來!”另一個男人說道。
“喂,那不是軒轅雪嗎!”此時有人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坐臥于地的軒轅雪,緊接著,幾個老師朝軒轅雪飛奔而去。
“一張急令就調(diào)我們下山就是為了來這看風(fēng)景?”有人開始了抱怨,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瞬間議論紛紛。
“別嚼舌頭了,沒你們的事了,該干啥干啥去?!本驮谧h論紛紛的人群中,有一人穿過人群走到了所有人面前,此人正是看守百妖的七公子。
“是,七公子?!?p> 眾人應(yīng)聲答道,御劍飛走了。
接著,七公子移步到軒轅雪身邊慰問道:“你沒事吧?”
“承蒙七公子關(guān)照,我沒事?!?p> “發(fā)生了什么?”
“……”軒轅雪沒有回答他。
“就讓這幾位老師先帶你回去吧,安心調(diào)養(yǎng)。”話罷,七公子轉(zhuǎn)身消失了。
——
云海之上,一人正背著一人穩(wěn)步前進,其中一個正是一命嗚呼的權(quán)月龍,而背著他的人則是臭名昭著的朱厭。
就在朱厭飛行了一段時間后,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雙目凝重地看著前方。
云消霧散,真身得見,攔住朱厭去路的正是七公子。
“老七?。樜乙惶?!我當(dāng)是誰呢?”
“說說吧!”七公子神情凌厲地問道。
“無可奉告?!敝靺捯桓睗M不在乎的樣子。
“是誰做的,都能把他……”
朱厭馬上打斷了七公子的話:“無可奉告。”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逼吖铀查g召出靈劍,寶劍出鞘,寒風(fēng)四起,云霧翻騰。
“你玩真的?”朱厭說。
“把他交給我,否則你又得回趟地府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長這么大,我朱厭還從未受過威脅?!?p> 七公子不屑地笑了笑:“裝模作樣,想必你為了救他廢了不少功夫吧,就你這爛泥一般的樣子,唬誰呢?”話音落地,七公子握著劍緩緩抬起。
“且慢!”朱厭喝停了他的動作,“我這有你想要的,能換老權(quán)一條命嗎?”
七公子不以為然,繼續(xù)起勢,眼看大事不妙,朱厭干脆不賣關(guān)子了,直接將他說的東西扔給了七公子,七公子順勢接住,隨后定睛一看,瞬間,他的表情從不屑變成了驚恐:“龍——咒——”
“一份是我之前答應(yīng)你的,一份是用來換老權(quán)一條狗命的?!?p> 七公子迅速將兩份龍咒收了起來,隨之,他的靈劍也消失了。
“這人妖是救不活了,現(xiàn)在你背著的也已是一具尸體了?!?p> “感激不盡?!敝靺拰ζ吖泳瞎轮x,然后朝另一個方向飛走了。
——
已經(jīng)到家了,但是祈安靈依然不肯從空的身上下來,空只好抱著她走到沙發(fā)坐下,然后才對她說道:“到家了,祈兒。”
祈安靈撲在空的懷里喃喃細(xì)語道:“零零,我好怕……”
“怕什么?”
“最近發(fā)生太多事了,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等著我們。”
“什么東西?”空問她。
“一些恐怖的東西?!卑察`的聲音中有了些抽泣。
空撫摸著她的頭說:“沒什么可怕的,我會保護你的?!?p> 祈安靈敲打了一下空:“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害怕,你做的太過分了?!?p> “太過分了?你也不看看敵人是什么,他們個個本領(lǐng)通天,總不能讓我用對付阿貓阿狗的本領(lǐng)對付他們吧!”
“我不是說這個!”安靈生氣了。
“那是?”
“從今往后,無論再遇到什么,你都不要管了,只需待在我身后就可以了?!?p> “這……”
“無論敵人是誰,都交給我!”安靈的語氣十分堅定。
“這……不太可能吧~”
“沒什么不可能的!就這樣決定了,拉鉤……”
安靈從空的身上移開,她注視著空,雙目在星光的反射下變得無比璀璨,宛如一顆閃爍著星空的水晶,如果稍有不慎,就會碎落,正因如此,才更加令人憐惜。
“拉鉤!”安靈把走神中的空叫了回來。
“怎么還和一一一樣,這么孩子氣~”
“拉鉤!”安靈提高嗓門大聲說道。
“拉鉤拉鉤拉鉤?!笨遮s緊應(yīng)和著她。
就這樣,二人立完誓,空才起身說道:“餓了吧,我去做飯?!?p> “嗯……”
空穿上圍裙,走進廚房,準(zhǔn)備大干一番?!拔胰?!白菜精報恩嗎這是?!”正要做飯的空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橫七豎八的白菜把廚房塞得滿滿的。
“便宜嘛~三毛錢一斤……”祈安靈也走了進來。
“這……”空一時間無語了,他在冰箱中翻了又翻,也沒見到心儀對象,“肉呢?肉呢?肉呢?”
“太貴了,沒買。”
祈安靈的這句話把空整懵了:“不是給了你一張銀行卡嘛,十萬塊錢!怎么還窮的買不起肉了?”
安靈有些難堪地低下頭說:“那十萬塊錢我會還你的?!?p> “什么意思?你……干什么用了?”
“梁州的一個兒童福利院出現(xiàn)了資金短缺,那里的幾百個孩子在一個星期后就會吃不上飯了,我是上午看到他們的募捐新聞的,本來是打算和你商量的,但是……不過你放心!我會還給你的!”安靈懇求原諒地說。
“哦…是嗎……”空無奈的嘆口氣說,“無所謂了,事到如今還分什么你我,不用說什么還不還的……”
安靈突然抬起頭看著空,那雙眼睛直盯著他,令他不免有些害羞,他不得不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對了,揚州那邊的賠償問題,解決的怎么樣了?有進展嗎?”
“就是因為這件事太煩心了,我才和梓潼出來找你的。其實我原本打算把那十萬塊用在這里的,但可離勸我說,這件事不能急,在老師發(fā)話前,一分錢也不能給揚州。杯水車薪,更何況這沒準(zhǔn)就是個永久債務(wù)?!卑察`叫苦不迭。
“我來解決吧?!笨照f道。
“???”安靈一臉茫然。
“反正還得和姐姐報備一下今天這事兒,不然真出了亂子,到時候就晚了。還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法咒,才讓人家這么容易就逮住你,這些事,都得和姐姐說一下?!?p> “她……你很信任她嘛!?”安靈說。
“也沒,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最可疑的?!闭f著,空拿起一棵白菜開始摘除上面的爛葉,并準(zhǔn)備洗菜切菜了。
“那現(xiàn)在呢?”安靈接著問。
空邊切菜邊說道:“現(xiàn)在也一樣,我最討厭和她扯上關(guān)系了。”
“那為什么……還要把一一拜托給她?”
空突然停下了任何動作,然后轉(zhuǎn)過頭對著安靈笑笑說:“因為我叫她一聲姐姐?!?p> 安靈從空的表情中讀出一種歸屬感,她心頭一震,說:“你是怎么認(rèn)識她的?”
空繼續(xù)切著菜說:“這個問題問得好,那老狐貍精大概從我一出生就認(rèn)識我了……如果說我認(rèn)識她,那還要從幾年前說起了,我記得我好像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好掉進一個水潭里,她正巧在那里洗澡呢。”
“什么!”安靈大驚,聲音響徹云霄。
“嘶!”空也隨之一震,迅速收回切菜的雙手,安靈不自覺間看向他的雙手,那只左手已經(jīng)在冒血了,她趕緊走向前,一把抓住流血的手然后就用嘴止血。
“痛!”空說。
“瘋了你?想吃肉我去買些就好了,怎么還對自己下手?”安靈似乎沒在開玩笑,血很快止住了,安靈取出碘伏消毒,并為他包扎了傷口。
“我……”空一時間無言以對,“要不是你一驚一乍的,我能失手傷了自己?我都看到我白花花的骨頭了?!?p> “狡辯!我問你,你看到姐姐洗澡的樣子了?”安靈還在糾結(jié)著此事不放。
空猶豫了一下說:“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哪里來的好像!你白內(nèi)障嗎?”安靈的怒氣顯而易見的恐怖。
“看看…看…看到了?!笨蘸ε碌恼f。
“然后呢?”
“然后就被打了一頓?!?p> “再然后呢?”
“我沒打過她,被扔到喜馬拉雅山冰層里去了。”空馬上義正辭嚴(yán)的說,“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你不信可以找姐姐對證?!?p> “手還疼嗎?要不我來做飯吧?!鼻耙幻氲膮柟磉@一瞬間又變成了賢妻。
‘可拉倒吧,這不是借機謀殺我嗎?’剛剛死里逃生的空暗暗在心里揣度著,接著又對安靈說:“沒關(guān)系,離著心臟遠(yuǎn)著呢!我就要炒菜了,你出去吧,廚房里嗆?!?p> “那好,我去收拾一下房間。”
……
各自忙碌一會兒后,兩人坐到了餐桌前,只見那餐桌上,大碗小碗,盤碟交錯,看似豐盛,實則全是白菜。
“呵呵……”空冷笑一聲,“炒白菜、燉白菜、涼拌白菜、白菜豆腐,再加一個白菜湯,妥妥的白菜開會嘛!”
“……”祈安靈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找姞?,也不再絮叨了。
“其實……”安靈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我身上也沒多少錢了。之前給你買了幾件衣服就已經(jīng)有點超支了,還有那一百多塊錢的肉,本來想著能吃上一兩個月的,沒想到……幸好媽媽臨走的時候又留下了一千,不然……”
“都說了,錢的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笨瞻言捊舆^來說道,“以后這種問題就該抹掉了!”
“為什么?”安靈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空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拿過手機,對安靈使了個眼色說:“你現(xiàn)在上著學(xué),我也不方便找工作,這種時候,經(jīng)濟問題就該由家長解決?!闭f著,空撥通了一個電話。
馬上,電話那邊便傳來了聲音,只聽這個稚嫩的聲音就知道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晚上好呀,大哥哥!”
“小雅??!姐姐在嗎?”空對電話的另一頭問道。
“在呢!”小雅回答道。
與此同時,電話那邊又傳來了一個男孩的聲音:“一一,你爸爸來電話了!”接著,是一一遙遠(yuǎn)的吶喊聲:“沒空搭理他!反正不是來關(guān)心我的!”
空翻了個白眼以表心情,而安靈的表情就豐富多了,眼神中是寵溺,神色中是欣喜。
“我有急事,小雅。讓姐姐接電話?!笨照f。
“哦!稍等啊……”電話中出現(xiàn)了短暫的安靜,接著,一個能俘獲所有人的聲音在層層電波的打磨下傳了過來,“又惹事了?”
“嗯……”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但他馬上就開口了,“剛才遇到了一個叫什么權(quán)月龍的家伙,不得以和他過了幾招?!?p>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嘆息,空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們是在一個特厲害的結(jié)界里,外界應(yīng)該感知不到的?!?p> 電話中遲遲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于是空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老姐?”
“有些道理你不是不懂,和你說多了又嫌我啰嗦。”姐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抱歉啊,姐。下次不會了?!笨諠M懷歉意的說道,因為他清楚,給姐姐添亂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此刻,他的悔過產(chǎn)生了新想法,要自力更生。
姐姐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愧疚,于是一改嚴(yán)肅的語氣,溫柔地說:“仔細(xì)想想,這是你第幾次主動給我打電話了?!?p> “蛤?”空不明其意。
“之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想來確實有些道理。祈安靈也在嗎?”姐姐問道。
“在呢?!?p> “你們倆仔細(xì)聽著,這世上有許多事都是你們無法處理的,最近的也好,過往的也罷,那些事我也有責(zé)任,是我考慮不周了。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難,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來解決,記住了嗎?”
“姐?”姐姐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空難以置信。
“記住了嗎?”姐姐的聲音又變得冰冷嚴(yán)厲。
“記住了記住了?!笨遮s緊回答道。
“昆侖墟那邊我會安排,往后你要低調(diào)行事,如果非要耍威風(fēng),就帶著祈安靈來我這?!?p> ‘我哪敢啊?!招睦锶绱讼胫鴧s作了另一番回答:“知道了?!?p> “還有別的事嗎?”姐姐沒有立刻掛斷電話,而是繼續(xù)問道。
“有有有!自個沒錢花了!還欠別人一屁股債!”
“是揚州的賠款嗎?”姐姐未卜先知。
“答對了?!?p> “我來安排,至于你自己的開銷,怎么回事?”
“您先別生氣,聽我解釋…”空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祈安靈打斷了:“姐姐!是我的錯!我會還給您的,我把那十萬塊錢全捐出去了。”
電話那邊沒有傳來回答,二人都認(rèn)為姐姐又生氣了,空馬上整理語言準(zhǔn)備安撫姐姐,不料姐姐開口了:“以后你們的零花錢定為每月三千,一一回去的話另算,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再行商議,我會每月把錢都打進那張卡里,清楚了嗎?”
安靈還想辯解什么,空馬上趕在她之前做出了回答:“清楚清楚?!?p> “還有嗎?”
“有有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祈兒被下咒了!”
“好了,還有嗎?”
“嘶~”空稍加思索說,“目前為止是沒有了?!?p> “那就好?!?p> “多謝老姐?!笨盏懒寺曋x。
“無論你給我打多少遍電話我都不會嫌棄的,所以,遇到困難一定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