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危險,不可不防!
“嘭嘭嘭!”清晨,天空微亮,寧靜的山林里,一陣雜亂無章的敲擊聲突然響起,驚的無數(shù)飛鳥展翅高飛。
遠處專注于扔石子的少年還無所察覺,不亦樂乎的練習著反復(fù)的動作。
“四郎,回來吃飯了?!鼻宕嗟呐曔h遠地傳來。
喚醒了沉迷不可自拔的少年,趕緊停下了動作揚聲應(yīng)答。
“來了。”
話落,四郎惋惜的看了看腳旁還剩下的一小堆石子,感慨這時間過得真快。
他才沒練多大會兒呢,又到吃飯的時間了。
不舍的又瞅了一眼,他腳下飛快地朝著一處叢林跑去。
轉(zhuǎn)眼間隱沒在了薄霧中,不見了蹤影。
“四郎一回到藥園,正在做木架子的二郎頭也沒抬地問道?!敖裉炀毜脑鯓影??”
“十發(fā)七中?!彼睦蓚?cè)身坐在平滑的石頭上,擦了擦額上的密汗,悶悶不樂的說道。
“進步不小?。‰x百發(fā)百中不遠了。”話落卻沒聽見回應(yīng),二郎一抬頭見四郎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搖頭失笑。
“你跟自己比就好了,跟那李致遠較什么勁???
你力氣還比他大呢,也沒見他因此就不開心吶!
想開點,別鉆牛角尖!”
沈家兄妹已在山里住了半月之久,木屋都蓋好了三棟。
這段時間白日里也在緊鑼密鼓地收集食物。
這其中,各樣的野獸是首選,其次是各類野果和堅果。
打獵除了挖陷阱,便是沈離扔石子的那一手絕技最為出色,可謂是百發(fā)百中,從無虛發(fā)。
其次便是四郎,才沒學多久,就像模像樣了,為此他還沾沾自喜了許久。
不曾想前幾天偶然間李致遠一出手便將四郎比了下去。
李致遠無論是力道準頭還是射程,都只比沈離差了一些。
四郎是遠遠不及的,為此他這幾天都起早貪黑的刻苦練習。
卻還是做不到百發(fā)百中,這讓四郎很是沮喪苦惱。
以前就總覺得全家就屬他最笨,現(xiàn)在竟然連個外人都比他聰明,更覺得自己沒用了。
“我也就只有力氣大這一個優(yōu)點了,可我不想只這一個,想要多幾個比別人都厲害的優(yōu)點!”
四郎神色堅定,語氣堅決的沉聲說道。
二郎輕笑著點頭,語氣鼓勵的溫聲勸解。
“那你就辛苦點學,刻苦些鍛煉,付出總會有收獲的。
要想人前顯貴,人后必多受罪,想比別人強,那就先比別人更刻苦努力?!?p> 輕松不用付出就得到的東西,總會不那么珍惜。
四郎聞言垂眸沉思了許久,才神情復(fù)雜地抬眸看向二哥。
“同樣的學,有些人很容易就學會了,有些人卻怎么都學不會。
學不會的人再怎么刻苦努力,也比不上輕而易舉的人?!?p> 四郎深覺得自己就是那種怎么都學不會的人,他不是沒努力過,可結(jié)果總是不盡如意。
二哥學什么都很快,許多事情都是一學就會。
二哥讀書極有天賦,也極為聰慧,連鎮(zhèn)上的夫子都說他只要好好讀,將來能有狀元之才。
后來家中出了變故后,二哥不讀書了,又學了其他的手藝。
木匠,篾匠,種田,打獵,采藥等……
一開始那些人是不愿意傳授手藝的,二哥聰明的想到用教他們的孩子識字作交換,那些人才同意。
二哥學的時候,他也常常跟在身邊,可二哥每樣都學會了,他卻無一無所成。
“我再努力刻苦,再認真專注,還是學的最差?”
連五郎都不如,五郎記性極好,堪稱過目不忘。
二哥記不住的,五郎都能記得,在二哥需用或忘記時,五郎總能及時提醒。
唯有他,不但笨記性還差,腦子不靈光手也不夠巧,許多東西都做不好也學不會。
“努力學過了,就算沒學會也不用羞愧。
你只是不適合這一方面而已,就比如一些精細活。
我和五郎能學會,你卻遲遲都學不會。
可要說起射箭打拳扔石子這些,我和五郎可就遠不如你?!?p> 話落還揮了揮手中打磨木頭的石刀向他示意。
“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有的長處,是別人比不上的。
你不能總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是不是?”
二郎看著分外沮喪的弟弟,耐心的溫聲勸慰,柔聲開解。
四郎聽著這些話,心里著實好受了許多。
他也不是非要和別人比,只是怕家里人都喜歡聰明能干的李致遠,怕家里人會嫌他沒用。
“我是娘親生的嗎?怎么你們都那么聰明?只我那么笨呢!”
這話不是沒有緣由的,畢竟特別聰明的五郎就是他娘撿來的。
那時他三歲多,一些事情都隱隱約約的能記得了。
五郎到他們家時都一歲多了,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會說話。
每天安靜的坐著,不哭也不鬧,和活潑愛動的四郎相比,顯得有些呆有些傻。
再加上一直不出聲不說話,眾人一開始還都以為他是啞巴呢?
后來經(jīng)過大姐和二哥時常耐心教了五郎許久,他才學會說話。
雖然話少了些,可只要會說也算正常了。
二郎聽見這話沉思了好一會兒,才皺眉細致地打量了他一番。
“我也覺得你不像,可你跟小舅舅的容貌甚是相似,說你不是娘親生的也沒人信??!”
特別是這眉眼,簡直和小舅舅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一模一樣。
“嘿嘿!真有那么像嗎?”四郎傻笑了幾聲,撓了撓腦袋不確定的問道。
二郎眸中劃過一抹黯然,面上依舊溫和地笑著。
“你和小舅舅走在一起,人都說你是他兒子,你說有多像?”
血親傳承就是這么奇妙,小舅舅雖沒娶妻生子就逝去了。
可卻有個外甥和他長得極為相似,如他的親子一般,延續(xù)著他的容貌和血脈。
四郎聞言面上的笑容淡了,后知后覺地想起小舅舅已經(jīng)不在了。
他心里有些難過,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轉(zhuǎn)臉看了看不遠處的草亭子。
那邊的桌椅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也端了上去,此時正用粗瓷大碗蓋著,省的很快就涼了。
“飯已經(jīng)好了,大姐要回來吃嗎?”
兩兄弟看似說了許多,時間也只過了一刻,此時晨陽也才升起。
“今天大姐去的地方比較遠,你走后不久三人才走,說是短時間回不來。
最早也要午后才能回來,也有可能要到黃昏或天黑的時候?!币膊恢裉爝€能不能回來。
“姐去那么遠的地方,怎么也不帶上我呀?”四郎聞言垮了臉,嘟囔了一句。
“大姐走前交代了,你留下可是有大用場的。
家里留下的都小的小弱的弱,這里雖然經(jīng)過這幾天的證實得知確實沒什么危險。
可再安穩(wěn)這也是山里,有些危險還是不得不防的。
你力氣大,萬一有什么危險?有你在也能應(yīng)付得了。”
“嘿嘿!姐姐真這么說??!”
“這還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