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回山,愁得慌??!
“不是去撿柴去了嗎?這是哪來的馬車?你身上手上怎會有血跡?
哪里受傷了,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傷藥?”
李致遠一安頓好里長等人就趕緊來找四郎。
誰知剛出村,就迎上了駕著馬車而回的四郎。
對方身上還沾染了不少血跡,這可把他嚇到了。
才多大會兒沒看著???這人怎么就受傷了呢?
四郎低頭看了看身上被染上的血,濃黑的眉毛皺了皺,暗自責怪自己也太不小心了。
怎么還弄了一身血呢?這要是洗不掉衣裳還能不能穿了?
“我沒受傷,這是別人的血,回村吧,不撿柴了。
去我家院子,我此時有重要的事要做?!?p> 這馬車可是個好東西,他得藏家里去,然后再看看車里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若只是單單的昏睡,那中年人應當也不會那般懇切的求他救人。
哎!他當時腦子一熱就給答應了,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什么情況?該怎么救啊?
“車里有人?”李致遠一聽他說有事要做,不由看向馬車,猜測的詢問道?
四郎苦著臉點了點頭,煩躁的抹了把臉。
他煩躁不是后悔救了人,而是發(fā)愁這人該怎么安頓。
也懊惱自己做事沖動,考慮不周,更是不知該如何對大姐開口。
既然決定救這人,他自然不能將人隨意放在山下。
不管對方情況如何,肯定是要將他帶到山里去的。
可大姐萬一若是不同意該怎么辦呢?他還得好好想想對策??!
一邊跟著馬車慢慢朝村里走的李志遠,發(fā)現(xiàn)他又看不懂四郎了。
看著問完話后四郎只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卻變幻不定。
絲毫沒有要介紹一下車里人情況的打算,李致遠也沒不識趣的非要追問,以后總會知道的。
只是看著四郎臉上的神情,一會兒憂一會兒愁,一會又苦惱的!
李致遠心中不由納悶,四郎到底想什么呢?臉色竟這般復雜?
兩人一車很快來到了沈家小院,四郎駕著馬車七轉(zhuǎn)八繞小心翼翼的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進了院子。
“你去把東廂房收拾一下,我去找些被褥,車里人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不明了,先給他挪到屋里再檢查一下?!?p> 話落四郎快步朝著正堂而去,推門而入去拿了他原先所用的被褥。
進山前已經(jīng)被沈蓮洗干凈放進了木箱子里。
四郎還沒有將被褥拿出來,李致遠就收拾好了東廂房。
他來到院中的馬車前,掀開了車簾看向了馬車里的人。
只見是一位容貌清俊身形消瘦正昏睡著的的少年,看起來比他大上兩三歲。
李致遠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馬車內(nèi)的擺設,和少年的衣著。
得出了一個大概的結(jié)論,這應當是一個落難的富家子弟。
看他衣著不凡,車內(nèi)的一應用具也不是普通之物。
對方的身份極有可能非富即貴,只是不知是何緣故會令他落到如此境地。
四郎救了他不知會不會惹上什么禍端?
“我把人背屋里去,你幫忙收拾一下馬車里的東西。
咱們今天是回不了山了,還得在這里住一晚。
明天一早盡量快些回山,這人也是要帶上山的,所以他的東西還是提前收拾為好。”
四郎將床鋪收拾好后,邊朝著馬車走來,邊與李致遠說道。
李致遠聞言不由詫異的問道。“你確定要帶他上山,不用先問一聲嗎?”
這般先斬后奏,就不怕他大姐不同意嗎?
四郎動作輕緩的將人從馬車里扶了出來,面色糾結(jié)的輕嘆了口氣?!跋劝阉麕仙剑依锶巳舨煌庠侔阉拖聛??!?p> 不過這個可能很小,大姐應當不會反對他帶個人上山的。
兩人說話間這無名少年已被安置在了東廂房。
四郎立時脫了對方身上的衣物,開始檢查對方身上有無傷痕。
等檢查完后,四郎身上額上都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李致遠看著少年身上那觸目驚心,縱橫交錯的鞭傷。
心中疑惑更甚,這人是何身份?
“這到底是什么人呢?身上怎會有這么多的鞭傷?
雙腳的腳筋還被人挑斷,這怎么救啊?沒法救啊!該上哪找郎中去?”
四郎檢查完了對方身上的傷處后,又為他穿好了衣服,全程緊抿著唇沉默不言,臉色也極為難看。
他目光緊盯著少年腳腕上猙獰的傷口,一時間竟無計可施。
李致遠見他不答,話音一轉(zhuǎn),語氣遲疑的說道。
“對方馬車里有傷藥,方才收拾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要不要給他傷處上藥?
就是不確定那藥有沒有用?畢竟他這傷口看上去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卻一直沒好,那藥有沒有用還真是兩說呢?”
可現(xiàn)在除了試試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真沒用他們也算盡力了。
四郎聞言略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
他不是郎中,也不會治傷,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
“我手上勁頭拿不準,沒輕沒重的,你來給他上藥吧。
可上了藥后也得給包扎好??!你收拾的那些東西里有干凈的棉布嗎?”
四郎一見對方身上那些傷痕,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了,更不敢為其清理傷口就怕會讓對方傷上加傷。
李致遠聽這話倒也沒有推辭,爽快的應了下來。
“好,我來為他上藥,包扎傷口的棉布馬車內(nèi)的包袱里是有的,我現(xiàn)在就去拿?!?p> 李家遭難后,家里人時常有受傷的,李致遠處理傷口手法倒也嫻熟。
只是這無名少年身上的鞭傷太多,根本無法包扎只能灑些藥粉。
傷的最重的腳踝處,處理起來則麻煩了些,需要清理上藥包扎。
李致遠全程都動作輕緩小心翼翼的。
實在是看著這無名少年傷得太重了,氣息又很微弱。
真怕自己動作稍微重點,這人別一口氣疼的上不來就這么沒了。
李致遠看著這人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心里不住的感嘆,傷的這么重,這人極有可能活不成了。
此時屋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四郎看著那些傷痕心里甚是擔憂。
這人比當初的李致遠傷的重多了,也不知那法子還管不管用了。
若不是現(xiàn)在夕陽已落山了,他都想立刻帶著這人上山去。
可大姐交代過,夜晚不能在山里行走,他不能違背大姐的交代。
想要上山最快也要明天早晨,希望這人能撐過今晚吧!
“你在這看著這人,我去里長爺爺家走一趟。
明早天亮我們就上山,得去將那些馬安排好?!?p> “好,你放心去吧,還有既然明天就上山了,還剩下的那些口糧也給他們送些吧。
反正正明天就上山了,山里也不缺這點吃的?!?p> 李致遠這么做也是以防明天四郎再有別的事推遲上山的時間。
“好,謝謝了!”四郎向外走的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地道了聲謝。
沈家小院里不是沒有吃的,可這些都是家里人辛苦存下的,四郎不愿擅作主張拿給別人。
才準備將自己的口糧全送給那些人,雖然沒有多少也夠他們吃兩頓的。
從頭至尾沒朝李志遠要過,因為那是他的口糧。
李致遠不說給,四郎也不好意思隨意拿他的做人情,現(xiàn)在無論他因為什么主動給,四郎都甚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