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何故,因果循環(huán)。
“你是何人?你我互不相識,今日初見,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為何要這般算計我?
若是在下先前的行為有何冒犯?也決不是有意為之,實屬無心之失,在下愿賠禮謝罪。
道友又何必使出這般狠毒的手段?不知要在下如何做才愿解除契約?”
身著藍色破損衣衫的男子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纖弱的少女。
他此時也知道飛入識海中的那點金光是什么了。
那竟是讓他受制于人的契約,或許還能操控他的言行和…生死。
若以后的歲月都要被人掌控,這于他而言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他能走到今日頗為不易,又豈能甘心受人擺布?
可能有這般手段的人,她的本事絕對不凡。
在不知對方深淺時,他此刻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有絲毫輕視。
所以他口中佯裝被誤會后憤憤不平軟硬皆施的分辨著。
背在身后的手中卻早已捏了幾道靈符,準備伺機而動。
他想先將對方控制住占據(jù)先機,到時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找尋解除契約的法子,皆可由他掌控。
沈離施施然地向前走了幾步,號整以暇的看著對方口若懸河的狡辯,仿若洞察一切的開口說道。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否則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p> 話落她又向前走了幾步,語氣淡漠地輕聲說道。
“至于到底是誰算計誰?你心里沒數(shù)嗎?
無意義的廢話就不必說了,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
你想做毫無知覺的傀儡?還是唯命是從的仆從侍者?
給你半刻鐘的時間選擇,過時不候?!?p> 話落,沈離靜靜看著神情變換不定的年輕男子,等著他的選擇。
在她找到四郎時,可是親眼看著這男子從四郎上空掠過。
這才引得那三道黑色身影朝著四郎所在的位置襲擊。
好一招禍水東引,這個仇她在心里記下了,定要對方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方若能乖乖受了還能少吃些苦頭,若不然保證讓他悔不當初。
藍衣男子聞言一改被冤枉后的惱怒,反倒面色糾結(jié)的向前走了兩步,放緩了語氣好聲好氣的說道。
“這位道友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在下怎不知何時算計了道友,若是在下真有什么不當之處?還請有話好好說,畢竟、”
男子說到此處,忽然揮手甩出了幾道靈符,速度極快地朝著沈離襲去。
“啊~”慘叫聲響起的同時,男子面色扭曲的雙手抱著頭摔倒在地。
那幾道靈符非但沒有碰到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的沈離。
用靈符偷襲人的男子卻極為痛苦的委頓在地。
“不聽主人言,吃虧在眼前,都提醒你了,怎滴就不信呢!
既然你不選那我替你選嘍,你以后就是本姑娘的仆人侍者了。
至于要為我效勞多久?那就看你以后怎么做了?”
眨眼間再次出現(xiàn)的沈離,心情極好的走到他身旁,幸災樂禍的涼涼說道。
沈離剛剛為他種下的契約,可是在上古都稀缺的契種。
小小的一點,比一顆丹藥還小,悄無聲息地就能種入他人靈臺中,讓人防不勝防。
最妙的還是這契種只有親手種下之人才能解開。
除此之外,不管修為再高神魂再強之人都無法強行解除。
且被種下之人神魂比她強兩個境界,或是弱些的都要受她控制。
若是被中之人神魂比她強上太多,她也不會遭受反噬,只是不能控制對方而已。
但對方卻永遠無法間接或直接的殺害她。
這可是那位大能者留給傳承者的保命之物。
被特意藏在了書房里書架內(nèi)的暗格中的玉盒里。
沈離也是這個月才發(fā)現(xiàn)的,她猜測這書架內(nèi)的暗格肯定是被下了禁制。
想來應是她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看見,不然怎會到現(xiàn)在才被發(fā)現(xiàn)?
要知道她前段時間可是把書房內(nèi)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可從未發(fā)現(xiàn)過什么暗格。
結(jié)果這個月忽然就看見了,不是被下了禁制隱藏起來了還會是什么呢?
畢竟也不怪她這般想,沈離雖不知自己現(xiàn)在什么修為。
可體內(nèi)的變化卻是她親眼目睹著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前丁點大的丹田變成了寬闊的河流,體內(nèi)的奇經(jīng)八脈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腦海中玉牌所待的地方也從拳頭大小擴大了幾十倍,變成了一個霧蒙蒙的空間。
就連起初體內(nèi)她掌控不了的靈力現(xiàn)在也能隨她掌控運轉(zhuǎn)了。
也不知她現(xiàn)在和地上這人相差多少?不過看對方這痛苦的模樣。
想來應該不會相差太多,不然也不會被掌控。
可他為何會有今天呢?還不是因果循環(huán)之故。
既然敢做,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覺悟。
不然她沈離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加害于人。
更何況是這痛入骨髓的體驗,一般人可承受不了。
據(jù)記載所述,這痛作用于識海神魂,可比傷在身上痛十倍百倍。
不知對方嘗了一回,還會不會以身犯險?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沈離看似輕松愜意的冷眼旁觀著對方痛不欲生的模樣。
實則她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不然何需與對方廢話那么多。
她本就重傷未愈,又與銀蟒周旋了一番。
再加上她裝死誘對方出來時,還強行用了剛學不久得隱匿訣,此時能催動一次契約之力已是極限。
如果不是有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恐怕早已躺下了。
在對方承受著非人的折磨時,她體內(nèi)的玉牌在飛速的催動著靈力在經(jīng)脈中運轉(zhuǎn)。
舒緩著因靈力耗空而非常不適的經(jīng)脈,身上的力氣也因此恢復了些許。
此刻見對方面上痛苦的神情慢慢平復了些,卷曲著躺在地上的身體也慢慢地坐了起來。
想來應該能好好交流了,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出聲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來的人?在這里意欲何為?”
沈離其實很想問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想著人既然已經(jīng)控制住了,以后還怕不知道詳細情況嗎?
所以便先挑緊要的問,就是不知對方會不會老老實實的回答。
“秦正,來自蒼梧界,來此是為歷練?!?p> 秦正此時精神萎靡面色慘白,聞言不敢再反抗,可回答起問題來也沒詳述。
只為不再經(jīng)受神識撕裂之痛,才避重就輕的說了自身來歷。
畢竟那滋味他不想再嘗第二次,簡直就是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沈離聽出了他話中的應付,也沒有在意,這才只是個開始。
人既已落入了她手中,以后想知道什么詳情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你們同來之人有多少?比你如何?”
自從踏足此地,她心里就有了猜測,此時親耳聽見,心里有種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感。
“蒼梧界來了三千,在我之上的有一千,在我之下有一千?!?p> 秦正一字不假的回答,言雖簡,卻不敢有只言片語的欺瞞。
也不知自己所思所想對方是否皆知,他此刻若有一句不實,自身現(xiàn)在的處境是否會更加艱難。
沈離思量著他話中透露出的消息,故意沉默了許久才出聲說道。
“但愿你所言非虛,否則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