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人煙稀少,伴隨著略微濕潤的空氣,這其中夾雜著青草泥土的芳香,童宇貪婪地呼吸著,好像只要吸夠足夠的氧氣就能重獲新生。
“你打算怎么跟你媽媽說?”常尋宇和童宇順路。
“道歉認(rèn)錯唄,不過我可不指望她能原諒我?!蓖盥柭柤?,覺得無所謂。家里可能沒有比自己更了解媽媽的人了吧,只要她認(rèn)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認(rèn)錯,不管媽媽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她可是個從不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啊。
“我要不和你一起去?”常尋宇覺得自己給童媽媽的印象不錯,幫著童宇求情應(yīng)該會有效果。
“可別,我怕萬一我媽媽再說你,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蓖钫f。
“那你自求多福吧?!背び钫f。
“我現(xiàn)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睡醒之后起床洗個澡,然后發(fā)呆一整天。”童宇看著天空說道。
“這不現(xiàn)實(shí)的,童宇?!?p> “你是說發(fā)呆一整天?”
“我是說好好睡一覺?!?p> “......”
的確,回家之后媽媽應(yīng)該不會讓自己的耳朵清凈一分鐘,自己從小到大都害怕得罪媽媽,因?yàn)槊看稳撬鷼?,隨之而來的必定是羞辱加嘲諷,或許正是這個原因爸爸才經(jīng)常在公司加班吧。姥姥是怎么把媽媽教育的嘴這么惡毒。
“好了?!背び钤谑致房谡咀?,繼續(xù)說道:“到這兒了,我先回家,你要是晚上還來的話給我打電話,我來叫著你?!?p> “好?!闭f完,二人相互告別,各自奔向自己的家。
“我回來了...”童宇推開了家門。
“哥?”此時童言坐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jī)。
“你今天不上學(xué)嗎?”童宇有些奇怪。
“今天周末啊,下周期末考了!”童言看到了哥哥的囧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胺判?,媽媽跟阿姨們?nèi)ス浣至?,昨晚熱水就燒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我沒事,洗把臉就好了,我得先睡會。”
“昨晚一個叫劉漾的姐姐打過你的電話。”
“嗯,我知道......嗯?劉漾?”
“是啊,她說她叫劉漾,問你去哪了,我說你跟媽媽吵架離家出走了。”
“你可真能扯啊,大小姐?!?p> “哈哈哈,騙你的啦,我說你出去玩了,等你回來我讓你給她回電話?!?p> “我知道了,我要睡會了,媽媽回來之前不要叫我?!?p> “知道啦。”
推開了臥室門,童宇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臥室井井有條,盡管如此,還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瑕疵,就是自己桌子上的假面騎士手辦的順序擺錯了,F(xiàn)aiz擺在了空我的前面。是媽媽整理的嗎?還是童言?不管了,先睡會。想完,童宇側(cè)身上床,中間還伴隨著脫衣服和褲子,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直接趴在了床上,被子也只蓋了一半。
此刻,李澤竹的臥室。
“喂?”
“喂?”
“是我,李澤竹?!?p> “我...我知道?!?p> “你...還好嗎?”
李澤竹和辛晴隔著手機(jī)尷尬,剛剛想好的說辭李澤竹此刻忘得一干二凈,小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然而,辛晴卻先打破了沉默。
“是童宇告訴你的吧?!?p> 萬能的童宇啊...
“嗯...可是,辛晴,我不明白,為什么...”
“行了,別唱高調(diào)了,我聽得有些煩。”
“我沒有...”
“我考上九中了?!?p> “???”
李澤竹以前問過辛晴,她說她想去的是一中,所以自己才會報的一中。
“我媽找人臨時改的志愿,就這樣,你還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你...李澤竹?”
“啊,啊,我在這!”
“你還有事嗎?”
“不,不,沒了?!?p> “那我掛了?!?p> “等...”
嘟...嘟...嘟...
“shit!”李澤竹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出言不遜。李澤竹啊李澤竹,你是不是傻,你閑著沒事給她打什么電話,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你個廢物以后再也別打辛晴的主意了,你不配!人家不喜歡你,童宇那都是瞎扯,瞎扯的??!他躺在床上抓耳撓腮,像一頭失去了領(lǐng)地的獅子。當(dāng)他把手拿開的時候,眼間很明顯能看到幾顆淚珠。
高曉東家。
“曉東啊,網(wǎng)吧那種地方你少去,家里又不是沒有電腦?!备邒寢屧诟邥詵|一回家就不停的念叨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能讓我睡會嗎?”高曉東有些不耐煩。
“你這孩子...你不吃早飯???”高媽媽繼續(xù)說。
“我吃過了,我要睡覺了?!备邥詵|轉(zhuǎn)身進(jìn)入臥室,沒給媽媽留一點(diǎn)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他知道,再多停留一秒鐘睡覺可能就變成奢望了。
常尋宇家。
“她...昨晚回來過?”常尋宇看著眼前的狼藉,向爸爸問道。
常爸爸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否認(rèn)。
“下次她再來,你把門鎖上不就好了?!?p> “要是能鎖得住的話,你就不會用‘回’這個字了吧?!?p> “確實(shí),新房子裝修好了嗎,我想等在高中開學(xué)前搬進(jìn)去,我不想上高中的時候被她影響?!?p> “我今天去盯一下進(jìn)度,應(yīng)該快了。小宇,如果...”常爸爸欲言又止。
“?”
“沒事了,沒事,你昨晚玩的挺晚了吧,快去睡覺吧?!?p> “好?!卑职植幌胝f的事,他也懶得打聽,就算打聽出來,也不一定是爸爸剛剛想的事情。確實(shí),有個已經(jīng)離婚了還纏著爸爸的媽媽,屬實(shí)有些難做,更關(guān)鍵的是這個媽媽還喜歡賭博。小時候常尋宇就記得媽媽喜歡打麻將,經(jīng)常在爸爸去公司的時候,領(lǐng)著自己去周圍的一家麻將館,扔給常尋宇一個上面滿是黑垢的游戲機(jī),然后一屁股坐在麻將桌旁邊,一打就是一整天,傍晚,約摸著常爸爸快回家了,就拎起常尋宇回家。就這樣日復(fù)一日,一直到了常尋宇上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常媽媽由于背著常爸爸欠下一大批賭債,但奇怪的是并沒有上門要債的人,直到有一天,常家的鄰居在外批發(fā)貨物的時候,看到了常媽媽跟著一個陌生男子進(jìn)了賓館,鄰居覺得常爸爸是個好人,不該被如此欺瞞,于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剛開始常爸爸顯然是不相信的,但常媽媽的行為愈發(fā)頻繁,直到有一天,常爸爸的同事上班的時候看到了常媽媽...夫妻二人在常尋宇五年級的時候辦理了離婚,由于常媽媽沒有工作,無法承擔(dān)常尋宇的撫養(yǎng),于是法院把常尋宇判給了常爸爸,常尋宇自然也是不愿意跟著媽媽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