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
何天將分作八個玉瓶的丹藥收入空間指環(huán)中,看了眼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過去的女孩,會心一笑。
能在靈王這個等級還如此嗜睡的,整個世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哪怕這種嗜睡并非本意。
不過何天并沒有嘲笑女孩的意思,反而眼里還透著一絲心疼之色。
因為何天當(dāng)然明白女孩為什么會如此嗜睡。
這其中的原因,何天從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已經(jīng)知曉了。剛剛何天煉制的八瓶丹藥中,其中一瓶里面裝的就是為女孩煉制的。
見女孩睡得香甜,何天也不忍心上前打擾,而是來到墻角自己的‘小窩’盤膝而坐,開始了今天的修煉。
次日清晨,何天似有所感的睜開雙眼。女孩一如既往的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何天,
“我看你這兩天似乎修煉得都蠻勤快的,可是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你才中級靈師的等級呢?”
還不等何天開口,蘇韻瑤就從自己的空間指環(huán)中取出一本功法遞給何天,
“這是一本玄階下品的功法,我想它應(yīng)該比你現(xiàn)在用的會好很多”。
看著蘇韻瑤手里拿著的那本玄階下品功法,何天心道:好家伙,出手就是玄階功法,這出手不可謂不闊綽了。
要知道在何天來之前,何家最高的功法也僅僅只是黃階中品而已,甚至于整個圣玄王國最高的功法也只是黃階上品而已,這中間的差距絕對是無可計量的。
按照功法等級天地玄黃的劃分,這本玄階功法已經(jīng)足以在這偏遠的小國中掀起一股腥風(fēng)血雨了。
然而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以前。對于現(xiàn)在的何天來說,隨手送出去的都是玄階上品的功法,還會看得上這僅僅才玄階下品的功法嗎?
答案顯而易見,何天拒絕了蘇韻瑤的好意道:
“我現(xiàn)在用的就挺好的,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好意”。
“什么?!”
蘇韻瑤從心中糾結(jié)要不要拿出這本功法開始,到將這本功法拿出來送與何天,就從來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居然會拒絕!
給拒絕了!
蘇韻瑤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何天,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何天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道:
“知道,玄階下品功法”。
“那你還拒絕,難道你用的能比我這更好不成?”
蘇韻瑤可是知道何家現(xiàn)在的水平,不止是何家,就是整個圣玄國都不被蘇韻瑤看在眼里。
恐怕不止是何家,就算是整個圣玄國都會為自己手里的這本功法而大開殺戒的爭奪吧?
在蘇韻瑤的意識中,何天就算不感謝就算了,他哪來的勇氣拒絕這樣巨大的誘惑?還那么的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難道他這是給自己做戲呢?還是他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對他另眼相看?
自知以為知道何天想的是什么的蘇韻瑤,不由得驕傲的把臉一抬,把功法收起來道:
“機會只給你一次,這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可別后悔”。
“不過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會再給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看著蘇韻瑤那傲嬌的模樣,何天不由得露出苦笑道:
“這個以后再說”,說著何天便從空間指環(huán)中拿出昨晚為女孩煉制的丹藥。
蘇韻瑤并沒有注意到何天的舉動,似乎還有些小生氣道:
“哼,沒有以后”。
何天并沒有理會自顧自在那生悶氣的蘇韻瑤,而是開口說道:
“你是不是從十二歲開始,每到月圓之夜,腹部位置都會一陣絞痛難耐,并持續(xù)一刻鐘之久?”
“什么?”
一開始蘇韻瑤還沒注意到何天說什么,不過過了一會蘇韻瑤連忙反應(yīng)過來,臉色劇變,直勾勾的盯著何天: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這個。別告訴我是你聽說的,因為這件事總共就沒幾個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也不可能會說出去,”
蘇韻瑤看著座椅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jié)M一杯水,小酌一口的何天沉著臉道:
“你是誰?”
對于何天這兩天的表現(xiàn),這個問題在蘇韻瑤的心里久久難以釋懷。
這個傳言中的‘廢物’,和自己看到的相差豈止是十萬八千里!
無論是何天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對什么事都一副淡然,不悲不喜的態(tài)度;還是何天那煉丹師的身份,都讓蘇韻瑤感覺十分的不真實。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王國里世家子弟身上該有的東西,不說別的,哪怕在天幕帝國里,都很難找到像何天這樣,給蘇韻瑤一種高深莫測感覺的世家子弟。
原本蘇韻瑤還想看看何天究竟還隱藏了什么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就說出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
這由不得蘇韻瑤不吃驚,不震驚,不驚駭!
因為這件事,這世上就只有蘇韻瑤和自己的父親等極少數(shù)人知道。
而他們是不可能不遠萬里跑來告訴何天這些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同意自己與何天之間的婚約,他們甚至都還巴不得何天去死,又怎么可能會告訴何天這件事。
既然不會是他們,又不是自己,蘇韻瑤想不到何天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別想了,沒人告訴我這些,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見蘇韻瑤那驚疑不定的目光,何天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個世界有一種特殊的體質(zhì),它叫‘厄運之體’。這種體質(zhì)一萬年也不見得會出現(xiàn)一個??墒且坏┻@種體質(zhì)出現(xiàn)在某個人身上的時候,那么這個人在24歲之前,必死無疑!”
聽完何天的話,蘇韻瑤如同見了鬼一般,瞳孔放大,臉色蒼白如紙,
“你怎么知道的這些?!”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從十二歲開始,每到月圓之夜時,腹部都會絞痛難忍。而這種痛并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少,反而是逐年遞增,現(xiàn)在恐怕你這個六級靈王最害怕的就是這一天的來臨吧?”
話都說到這了,蘇韻瑤頹然的撤去環(huán)繞在身體周圍的靈力,也不再追問何天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這些,而是看似灑脫的曬然一笑,
“倒是想不到我還有四年可活。不過死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還在乎那點疼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