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早已掛上。陣陣清風拂過,旗木大宅院中栽種的樹枝不斷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門外庭院里池塘邊一支竹筒(鹿威),添滿了水后一口氣倒出,啪嗒、啪嗒...為整個院子平添幾分意境的美感。
木葉村中流言的主角,旗木朔茂正雙腿盤坐在自家房間中的墊子上一動不動閉目養(yǎng)神。與身后掛著的一副‘忍’字遙相輝映。
連續(xù)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的教導,讓他耗費了不少的心神。再加上原本就有傷在身,使得旗木朔茂看起來非常憔悴,仿佛在這短短的幾天里蒼老了十歲。
整個房間內只有一盞并不明亮的煤油燈。倒映著旗木朔茂半邊臉龐。與伊賀老宅距離村子太遠不通電不一樣,旗木家是通電且有電燈。當然,就算通了以伊賀家的經(jīng)濟狀況就算通電也是窮的用不起的。
旗木朔茂并不習慣使用電燈,只有卡卡西或者信長在的時候才會打開,若是只有旗木朔茂一人他更愿意用復古一些的煤油燈。
不是說旗木朔茂為人復古、刻板,只有在執(zhí)行任務教導弟子時旗木朔茂才會比較嚴肅,其實大多時候他的性子都很平易近人的。
據(jù)說村子里的某個叫做千年殺的體術奧義就是旗木朔茂創(chuàng)造的。
用他的話來說,靜坐著看著油燈中跳動著的燭焰別有一番感悟,躁動不安的心也能平靜下來。
要是沒什么事情,他能靜坐著看一晚上。
以心境而言,旗木朔茂已經(jīng)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這在武士們最輝煌的時期,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除了鍛煉心境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朔茂認為長期使用電燈會有礙人們夜間的視力,一旦突然發(fā)生斷電情況,會在一定的時間出現(xiàn)失明的情況,等到眼睛習慣黑暗后才會恢復。
作為頂尖的暗殺忍者,旗木朔茂絕不允許自己出現(xiàn)這種情況,所以干脆不用。
這些天他一直與杰爾夫在家中,對于外界的謠傳自是不知曉。更不知道他旗木朔茂的名聲已經(jīng)到了木葉罪人的地步。
不過就算知道,想必也不會在乎。尤其是在對木葉有利的情況。
他實在是太熱愛這個村子了。熱愛這里的一切,甚至超過自己的家族。
個人的名聲相比起這些便顯得微不足道。
不知道木葉到底有什么魅力,引得無數(shù)強者甘愿為它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么,腦袋微微扭動,緊閉著雙眼的旗木朔茂緩緩睜開。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p> 旗木朔茂朝著一個方向輕聲說道,那語氣平易近人,仿佛在與一個多年不見老朋友在打招呼。
沒有人回應他,四周靜悄悄的,房門外只有漆黑的走廊,似乎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眨眼間,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旗木朔茂的正對面。換做是其他人早就被嚇一跳,朔茂卻表現(xiàn)的十分的淡定。
漆黑的夜行衣能讓對方完美的融入黑夜,不易被人察覺。高明的隱藏技巧就算是面對感知忍者,對方也無法察覺,無聲無息的動作能讓他輕易的收割目標的首級。
然而這一切,在旗木朔茂的面前似乎都失了效。
桌子上擺放著已經(jīng)倒好的熱茶,上面冒著的熱氣還未散去,一邊一個,一人一杯,要是喝上一口你就會發(fā)現(xiàn),茶水的溫度剛剛好是最適宜飲用的。
似乎宅子里中所發(fā)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感知,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忍界最頂尖的暗殺忍者,哪怕是身負重傷也依舊不負盛名。
“招待不周,舍下只有一些茶水。”旗木朔茂沖著對方儒雅的笑笑,先是伸出手對著已經(jīng)倒好的茶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接著自顧自的拿起自己面前茶杯抿了一口。仿佛沒有看到對方這一身殺氣騰騰的打扮。
那人并沒有答話,也沒有端起茶杯,只是靜靜的看著旗木朔茂,冷漠的雙眼中沒有一絲光彩。
“這次的任務辛苦你了?!币娔侨瞬淮鹪?,旗木朔茂再次開口。此言一出,對方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神中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您早就發(fā)現(xiàn)是我了吧?”雖是用的疑問句,卻是非??隙ǖ恼Z氣。那人緩緩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黑布,正是白牙小隊唯二的幸存者,小田切讓太郎。
旗木朔茂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將手中喝完的茶杯放下。
小田切讓太郎如臨大敵般全身緊繃的盯著旗木朔茂,不敢有一絲大意。生怕對方突然暴起出手,眼底卻有一絲非常隱晦的情緒一閃而過。
任誰看到小田切讓太郎這一身打扮都不會認為他是來串門的。
他的目的很明顯,是來殺人的。至于殺誰?現(xiàn)在旗木家中只有旗木朔茂一人。
昔日的同伴如今卻刀刃相向,旗木朔茂的心情很是復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小田切讓太郎既不敢主動出擊,也不敢轉身逃跑,他甚至連邁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從自己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主導權已然在對方的手中。
只有身為旗木朔茂的隊友才知道‘白牙’真實實力的恐怖。哪怕他面對的是受了重傷的白牙。
沒有人可以在夜間在‘白牙’的面前逃走。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中。
“為什么要那么做?”
也不知過了多久,旗木朔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聲音在小田切讓太郎耳中恍若隔世,當最后一個字結束時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接著他的神情劇變,害怕、恐慌、不安各種情緒在臉上逐一變換,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身后的夜行衣被冷汗瞬間浸透。
他知道了,他全部都知道了。
不知道為何,在極度害怕、不安的情緒中,小田切讓太郎的內心又有一絲絲的解脫。
最終小田切讓太郎滿臉苦澀的看著旗木朔茂:“大人,您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是我的?”
“從我受傷回到營地里的那一天?!?p> “原來...如此...”原來這么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嗎?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