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還有那邊的主房和廂房,每三日,來兩個手腳麻利的給我收拾干凈,每月一兩銀子,做得好了,還有賞?!?p> 夏翼立在院中,對被他喚來的牙婆道:“下房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住人,我會偶爾讓你派來的人收拾一次兩次,銀錢另算?!?p> 他身旁的牙婆大概三十來歲,面容周正,聞言稍顯為難道:“老人家,您看,您這宅院不小,三日一次恐怕清理不干凈,不如……”
“沒事,我沒那么愛干凈。”
牙婆的后半截話瞬間卡在了嗓子里,做牙婆十幾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坦誠?
“您說笑了。三日一次,您實在是讓我為難。人派給您了,另外兩日她們便無事可做,沒有其它人家會要每三日就有一日不能去的仆人的。”牙婆又道:“如果您非要如此,這價格上……唉,不行,我豁出去了,不能讓您吃虧?!?p> “我建議您不如就從我這里直接買下兩個手腳麻利的侍女,只收您二十兩銀子,以后只要給她們口飯吃,給她們個地方住……”
極其微弱的圣魂波動傳來。
夏翼有些好笑,騙經(jīng)?
他不言不語,看著牙婆表演。
并非昨日在望江樓聽聞劣鼠圣魂一事后周小仙直接被嚇壞,今天就同意夏翼花錢雇仆人掃灑,只是今日是圣院開學(xué)日,周小仙一大早便去了圣院,往后她多數(shù)時間要在圣院修行,沒時間管宅院衛(wèi)生了。
孤寡老夏冷不丁身邊沒人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正好和這牙婆解解悶。
……
隔壁宅院,書房,一富態(tài)中年正俯案揮毫,寫完幾個大字,書房的門剛好被人噠噠敲響。
“進(jìn)來!”
“老爺。”一小廝裝扮的青年微低著頭進(jìn)屋,道:“隔壁院子剛剛有其他人進(jìn)了,是個牙婆?!?p> “牙婆?”中年神色微動。
雖然軌道馬車的軌道已鋪滿七國,縮短了城與城之間的距離,但馬車再怎么快也只是馬車,遠(yuǎn)親不如近鄰這句話還是應(yīng)在當(dāng)代的。
隔壁院子賣了出去,王荀一早便關(guān)注了,按理說新遷之人,該主動到附近鄰居家拜問,結(jié)果好幾天過去,他始終也沒等到。
更夸張的是,這新來的鄰居整天深居簡出,但現(xiàn)在為止,他竟只知道隔壁院子住進(jìn)了一個老人家和一名少女,連面都沒見到。
而與他們來往的,也只有一個總是來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少年。
不主動與鄰居往來,王荀自覺對方肯定不是像他這樣的生意人。
但能住得起上千兩的大宅院,又證明對方肯定不是普通人。在圣魂大陸,遇到這樣的,對方基本就是高明的魂修了,是‘高人’。
因此王荀早有主動去拜訪的心思,但又怕對方性情孤僻,這次聽到牙婆的出現(xiàn),立刻提起了精神。
“備禮,我們過去?!?p> 少頃,他帶著一名手捧禮盒的小廝,轉(zhuǎn)至夏翼院外。未等敲門,便清楚的聽見了里面的說話聲。
“照你這么說,買兩個侍女好像確實挺合算的啊。”
“合算,當(dāng)然合算?!?p> “管吃住就行?唔,吃,這樣一來,我還得要個廚子,你那兒有好廚子吧?”夏翼道。
“有有有,當(dāng)然有?!?p> “嗯,侍女和廚子有了,也就不差那點(diǎn)兒了,再給我來兩個看家護(hù)院的,一個照顧花草的,一個負(fù)責(zé)采買兼記賬的,都有吧?”
“有有有。”牙婆的聲音都輕快了起來,“廚子的話,我這里有三等,護(hù)院也是……”
“都按最好的來!”
“哎!我給您算算價錢……”
“行了,你先做著夢,我家好像來客人了。”夏翼說著,笑呵呵地走向院門,一把將門拉開。
“做、做著夢?”牙婆茫然。
院門外,王荀面對夏翼,有些尷尬,這聽著聽著怎么就忘了敲門了……“失禮了,老人家,在下王荀,就住在您的隔壁,特來登門拜訪,祝您喬遷之喜?!?p> “王……荀?”夏翼稍一頓,笑道:“多謝,請進(jìn)?!?p> ……
【夏翼的好感度-1】
【當(dāng)前好感度:19(善意)】
哇,太久沒去,老gay頭又不開心了?好煩!好煩!
時來雙手撐著下巴,在熱鬧的學(xué)堂里,安靜坐在一角,顯得格格不入。那些一年新生正在和二年老生們交流熟悉,他一直逃課,別說和老生熟悉了,新生都沒認(rèn)識的。
當(dāng)然,這阻礙不了身為玩家的他主動去搭訕尋找任務(wù),真正阻礙他的是……“你瞅啥?!我出現(xiàn)在這兒,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馮墨一愣,瞇著的小眼睛里閃爍著兇光,但看看附近正關(guān)注著這里的周小仙,終究沒說什么。
……
夏翼宅院,王荀正要進(jìn)門,那牙婆終于反應(yīng)過來,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老人家,您耍我?”
“對,就耍你了,怎么著?”
夏翼承認(rèn)得如此痛快,牙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大嗓門叫嚷了起來:“嘿,老東西,兩個侍女,一個廚子,兩個護(hù)院,一個園丁,一個采辦,合計180兩,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倒要讓你看看這烈陽城的城門,往哪兒開?!”
牙婆行當(dāng),做得可是買賣人口的買賣,根本沒有善茬兒。
“城門?我記得四個方向都有啊,你有能耐再去給開幾個,沒能耐就別犬吠!”夏翼懟道。
牙婆一滯,也不再言聲,奪門而去,連句狠話都沒留,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叫人去了。
立在門口的王荀整個人都僵住了,等夏翼再招呼他,他才強(qiáng)擠笑容捧過下人手中的禮物遞上。
“老人家,進(jìn)去坐就不必了,我家里還有事?!彼⒁还笆?,便要離開,遲疑一瞬,又道:“剛才的牙婆,我曾聽說過,在東三區(qū)這里比較有名氣,手底下甚至有三星天璣修士,不好招惹?!?p> “您……好自為之?!?p> 夏翼笑了笑:“知道了,多謝你的好意,晚些我會上門拜會?!?p> 王荀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離去,與一瘦削中年擦身而過,快邁進(jìn)自家院門的時候才輕嘆了聲,小聲對小廝道:“希望那牙婆別連帶著恨上老爺我吧,真倒霉。真是傻了,什么高人,哪有高人會和牙婆吵起…”
“前輩,這是副院長大人的請?zhí)?,請您明日午后,前往圣院一觀四小才子與才女的評選。”
“哦?胡俊老師?麻煩你跑腿了。請?zhí)沂盏搅?,再麻煩你通知羅倜副院長,我會按時到的?!?p> “前輩,您客氣了?!?p> 副院長?圣院?羅倜?
隔壁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猛地滯住,三個關(guān)鍵詞在王荀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忽然想起了前幾日烈陽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一件事:
‘四星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林鞏無故遇襲慘死街頭,五星節(jié)度將軍豎虎竟遭老漢飛踢重創(chuàng)!’
“不拘一格,深藏不露?!彼⒖剔D(zhuǎn)口道:“這才是真高人!”
旁邊小廝低頭不語。
老爺,您說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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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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