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沒喝過酒
長安，賢群坊，齊國公府。
這里不僅是長孫無忌的府邸，更是整個長孫家家族聚集地。
偌大的賢群坊，長孫家就占了三分之一，府宅之巨，在整個長安都赫赫有名。
當(dāng)然，賢群坊這樣好地方，緊挨東市和皇城，能在這里這里住的，都是當(dāng)朝名士。
蕭瑀、房玄齡、高士廉、宇文士及的府邸都在賢群坊中。
秦九嶺應(yīng)約而來，身邊只帶了衛(wèi)子依一人。
當(dāng)然，這事他不可能主動降低架子，是坐著長孫無忌派往秦府的馬車而來。
“秦公子，請！”
長孫府下人伸手恭請秦九嶺下車。
衛(wèi)子依不由咋舌：“小恩公，這長孫大人好威風(fēng)，府邸的大門，比長安的朱雀門都不低了?！?p> 隨行的下人輕笑：“這位公子莫驚，這府門可不是我們大人要修的。
當(dāng)今長孫皇后乃是我家大人姐姐，這府門的大小，是按照皇親規(guī)格建造，若是尋常官員敢這么做，早就被抄家了！”
“嗯？”
秦九嶺一愣，倒是不知還有這種事。
這豈不是說以后要建個別墅山莊啥的，連大門都得按照規(guī)格來造？
一個造不好，就是謀反？
日了狗！
秦九嶺不禁動了心思，要不自己將來也娶個公主啥的，沾一沾皇親的光？
不然，這也太多規(guī)矩了。
偏偏這規(guī)矩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千年封建，秦九嶺只想圖個逍遙快活，可不想因為變革流血犧牲。
“福安，可是秦縣男到了？”
就在這時，府門后走來一個少年，面如冠玉，白齒紅唇，生得當(dāng)真好看。
“回大公子，是秦縣男到了?！?p> 帶著秦九嶺來的下人連忙躬身道。
大公子？
秦九嶺心中一動，暗道此人莫不是長孫無忌的大兒子長孫沖吧？
沒想到竟生得這么好看。
怪不得在貞觀七年時，能娶了號稱最美公主的李麗質(zhì)。
當(dāng)然，現(xiàn)在李麗質(zhì)就一小屁孩，只有八歲半。
至少秦九嶺沒發(fā)現(xiàn)李麗質(zhì)現(xiàn)在漂亮在哪。
“秦縣男，在下長孫沖，家父長孫無忌，特命在下迎接秦縣男府中用宴。”
就在秦九嶺神游的時候，長孫沖已經(jīng)走來見禮。
“原來是長孫公子，失敬失敬?！?p> 秦九嶺也沒托大，也實在這長孫沖有夠可憐的。
雖然后來成了駙馬，但李麗質(zhì)死的早，后來長孫無忌在顯慶年間倒臺，自縊而死，長孫沖直接被流放嶺南，路上就被人做了。
接著武氏上臺，更是連個平反的機會都沒。
要不是長孫無忌生得不少，足足十二個兒子，只怕長孫家的香火就從長孫沖這里斷了。
本著不為難可憐人的原則，秦九嶺和長孫沖有說有笑地進了大廳。
衛(wèi)子依卻沒資格進來，被福安請去了偏殿用膳。
廳內(nèi)，長孫無忌坐在中央，桌上菜已擺滿，看得出來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秦九嶺也不客氣，面對面坐下了。
“秦縣男，今日高升，可喜可賀啊！”
長孫無忌放下手中折扇，端起酒杯，“來，老夫敬你一杯?！?p> “長孫尚書客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九嶺滿飲一杯，但入口后卻是差點沒吐出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喝唐朝的酒。
但怎么都沒想到，唐朝的酒居然這么難喝。
其實，說到酒，本來就沒什么好喝的，至少秦九嶺喝不出好壞，一樣的辣嘴。
但長孫無忌這酒，說辣也不辣，但著實嗆人。
合起來有點像辣椒水，還是加了芥末那種。
好不容易喝下，沒當(dāng)場噴出來已經(jīng)給足了長孫無忌面子。
“秦縣男，你怎么了？”
長孫無忌看出不對，急忙起身過來，長孫沖則伸手扶住了秦九嶺的后背，用手捶打。
“別打了，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秦九嶺連忙制止，連夾了幾口菜吃下，才把嘴里的怪味沖淡了一些。
抬頭問：“長孫尚書，您平時都喝這玩意？”
長孫無忌眉間一皺，明白了。
秦九嶺直說這玩意，顯然是看不起他拿來招待的酒。
敢情剛才嘔吐，竟然是因為嫌棄他的酒不好喝！
面上閃過一絲不悅，長孫無忌剛要說話，一旁的長孫沖卻忍不住插嘴了。
“秦縣男，這可是我爹庫里的好酒，是當(dāng)年前隋珍藏的御酒，一般人都不拿出來給他們喝哩！”
“不不不……”
秦九嶺忙搖頭，“我不是說長孫大人招待不周，而是單說這酒不好。”
都直言說酒不好了，這還不是招待不周？
長孫無忌哼了聲道：“老夫家里自然沒有秦縣男的‘汽酒’，但若老夫沒嘗錯的話，秦縣男的汽酒里，應(yīng)當(dāng)是掛羊頭，賣狗肉，一點酒都沒有吧？
那所謂的喝不醉，自然也好解釋了?！?p> 見長孫無忌誤會，秦九嶺也無奈，只得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長孫尚書叫在下來，所為何事？”
聽到秦九嶺說正事，長孫無忌怒氣稍減，卻是冷著臉道：“還能有什么事？秦縣男研究出了大豆油，今日大放異彩。
老夫本想請秦縣男來坐坐，順便看看能不能讓這豆油和汽酒冰塊一樣，在我長孫家族的店鋪里售賣。
但看秦縣男的意思，如今被陛下親封男爵，只怕是已經(jīng)看不上老夫了。
既然覺得老夫招待不周，那這事便罷了。”
“長孫尚書息怒……”
秦九嶺無語，他是真沒有嫌棄的意思。
只是喝不慣。
重申道：“我真沒有覺得長孫大人您招待不周的意思，只是這酒實難下口?！?p> “秦縣男自重！”
長孫沖又忍不住了，怒道，“我就不信，秦縣男以前從沒喝過酒。
就算秦縣男不喜歡喝酒，但也不用喝一口就要吐吧？
難道我長孫家這珍藏的酒，還不如坊市中賣的那些兌水貨？”
話都到了這份上，還能怎么說？
秦九嶺暗自嘀咕，這都什么事??！
嘆了口氣道：“長孫公子，您還真是說對了，以前，我真沒喝過這種酒?！?p> “你！”
長孫沖氣壞了，剛想說話，只聽秦九嶺又道：“以前我喝的酒，都是自己釀造的，真不知道世面上的酒會是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