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小子給我弄點(diǎn)水,你倒自己跑了?!被ㄑ穆曇粼诿⒏缟砗髽渖享懫稹C⒏缂泵仡^一看,只見花腰正坐在一個(gè)梨樹杈上,嘴里啃著梨,前后搖晃著兩條大長(zhǎng)腿。
芒哥正欲解釋,棲霞聲音又傳了過來:“我一猜就是你帶來的,你能不能別老往這兒領(lǐng)人!”
看來,花腰跟棲霞認(rèn)識(shí),芒哥沖花腰拱手作揖道:“花腰大俠,還請(qǐng)您給說說情?!?p> 花腰看也不看芒哥一眼,說道:“我說啥情,你不是來看美女的嗎?!?p> 芒哥連忙解釋道:“我是怕您不肯來,這才撒了個(gè)謊。但您放心,青竹雪梅酒是肯定有的,我回去一定拿給您。還請(qǐng)花腰大俠,您大人大量,幫人幫到底,給說說情?!?p> 棲霞忽然哈哈大笑,幾個(gè)起落飄然來到芒哥身旁,問道:“你是來看我這個(gè)美女的呀,這事兒行,來,讓你看個(gè)夠?!?p> 棲霞大大方方地站在芒哥跟前,一雙眼睛盯著芒哥,眼神里充滿了戲謔。芒哥從沒這么近看過女子,眼神四處躲閃,一張臉羞得通紅,連脖子都紅了,一顆心撲通撲通快要從胸口跳了出來。
花腰從樹下蹦了下來,一把扯過芒哥說道:“行啦行啦,人,你已經(jīng)看了,回吧?!?p> 芒哥再次沖著棲霞拜倒在地,懇求道:“請(qǐng)棲霞大師救人!”
棲霞沒搭理芒哥,沖著花腰說道:“你就知道給我惹麻煩,你得了好酒,我得什么?”
芒哥明白這是棲霞在要好處,但自己實(shí)在沒什么拿的出手的好東西,就連那酒也是白坤家的,囁嚅道:“不知大師喜歡什么?”
棲霞眨眼笑道:“哈哈,我喜歡看別人失望。”說完,飄然而去,花腰緊隨棲霞追了過去,芒哥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棲霞的背影,想到山洞中掙扎在死亡線上的白坤,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痛哭起來。
當(dāng)芒哥跟花腰在天上飛時(shí),山洞里的小賴疤心急如焚,他撩開麻布袋,看到白坤身上的傷口開始紅腫,他把衣服脫下來,用冷水?濕敷在白坤額頭上,但白坤依舊高燒不退,滿嘴起泡,漸漸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小賴疤再也繃不住,沖出山洞去找大夫,心想不管怎樣,先想辦法退了燒,不然等芒哥回來,人都死了。
山洞里安靜了下來,洞頂?shù)尿哂珠_始活動(dòng)了,它又從上面倒掛著探著腦袋,吐著舌信,來到白坤面前,蟒蛇用舌信輕輕觸碰白坤嘴唇,白坤本能地張開了嘴巴,蟒蛇張開自己的口,一顆圓珠從蟒蛇口中掉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入白坤嘴里。
白坤咕嚕一下咽了進(jìn)去。蟒蛇靜靜地看了一會(huì)兒,蛇頭高昂,尾巴收緊,縮回到黑暗中不見了。
白坤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mèng),醒來的時(shí)候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記得一個(gè)須發(fā)皆白的老人遞給自己一丸藥,讓自己吃下去。
白坤吧嗒吧嗒嘴,好像嘴里還真有一股草藥的味道,喉間也似乎有一絲清涼,如同剛喝下了山泉水。
白坤頭已經(jīng)不疼了,仿佛還感覺到了手指尖傳來的若隱若無的麻簌簌的感覺,看來是退燒了,白坤又喜又憂,喜的是,頭不疼了燒也退了,這命算是保住了;憂的是,這癱瘓不能動(dòng)的日子還要繼續(xù)煎熬下去。
白坤喊了一聲小賴疤,喊聲洪亮,把白坤自己嚇了一跳,之前說話,很是費(fèi)勁,因?yàn)榻罱j(luò)斷了,血脈不通,真氣渙散,剛才這一張口,怎么如此震耳。
山洞里傳來嗡嗡回聲,大憨從洞口跑了進(jìn)來,驚嘆道:
“誒呀媽呀,你醒啦,命真硬!”
大憨見白坤一臉疑惑,解釋道:“我叫大憨,跟小賴疤是好兄弟,他給你請(qǐng)大夫去了,讓我來守著。對(duì)了,你吃菜餅子不?我娘早上剛蒸好的?!?p> 白坤還真覺得肚子餓了,微微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shí)辰了?!?p> “太陽快落山啦,小賴疤快回來了?!贝蠛┱f著,用右手托起白坤的頭,但盛菜餅子的籃子放得遠(yuǎn)了些,左手夠不到,他只好伸出一只腳去夠,白坤看著大憨表演雜技一般,用腳挑著籃柄緩緩地縮回來,穩(wěn)穩(wěn)地放在地上,再用左手去把菜餅子拿出來,遞到白坤嘴邊。
白坤不禁樂道:“你的元身是千足蟲嗎?”
大憨愣愣地答道:“不是啊,我元身是螳螂,有兩把大刀的那個(gè)?!?p> 大憨一邊喂白坤吃飯,一邊問道:“白坤,我可崇拜你了,你能跟青龍打架,太牛了。你能變回元身嗎?你是什么蛇?”
白坤搖搖頭,待咽下嘴里食物,這才答道:“我還沒修煉到能變回元身,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蛇,我是長(zhǎng)壽爺從這九子澗里撿的?!?p> 大憨有些失望,他用一天的飯跟小賴疤打賭,白坤肯定是蟒蛇,這下,一天的飯沒了。咦,不對(duì),白坤不知道是什么蛇,那自己也不算輸,大憨又開心起來,說道:
“九子澗撿的?那不就是這兒?jiǎn)??這個(gè)地方可邪氣了,大人們都不讓小孩兒來這兒玩?!?p> “為啥?”白坤很好奇,他很想多知道一些自己的身世。
“聽族里老人說,很久以前,這九子澗是生界的亂葬坑,戰(zhàn)死的、病死的、餓死的,只要是家里沒人管的,就一股腦地都扔到這里來,所以這個(gè)地方陰魂很多,誒呀媽呀,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贝蠛┐蛄藗€(gè)哆嗦,自己把自己說得怕了。
白坤聽得心里也很不舒服,合著自己是從死人堆里撿的?這還不如垃圾堆呢。
兩人沉默不再說話,白坤吃完菜餅子,又喝了些水,氣氛略微好了一些,大憨忽然又想起一事,興奮地說道:
“對(duì)了,有個(gè)好消息,龍族開始征兵了,好像是要打仗。”
“打仗?跟誰打仗?”白坤奇道。
“不知道啊,管它呢,我明天去試試,萬一選上了,就可以留在生界了。”大憨嘿嘿憨笑道。去生界,這幾乎是所有生活在離界里的人共同夢(mèng)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