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心道:“成與不成,總得試試。”于是招呼大家站到巨石一側(cè),聽她口令:
“一二三,推!”
“一二三,推!”
巨石發(fā)出咯吧咯吧的聲音,眾人大喜,再次發(fā)力,但巨石并沒有移動。
接連又試了幾次,依舊沒有進展,眾人泄氣地坐在地上,芒哥狠狠地說道:“不成就跟他們拼了。”
棲霞將巨石周圍仔細查看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有機關(guān)?我們幾個人的力量頂十個普通男子,我們推不開,他們又是怎么推過來的呢?”
小賴疤一拍大腿道:“對呀,肯定是有機關(guān)!”
大家七手八腳把能夠到的地方搜尋了個遍,除了巖石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ㄑ?,輕聲說道:“他們追上來了?!?p> 芒哥刷地拔出短刀,守在甬道口,一幅決一死戰(zhàn)的表情。
山洞里忽然傳來嘶嘶的聲音,大憨緊張地捂著嘴嚷道:“鬼,鬼來了。”
小賴疤氣得拍了大憨頭一下,低聲道:“鬼你個頭,哪里來的鬼。”
白坤臉色一變,這聲音他聽到過,他抬頭向洞頂望去,黑暗里,漸漸探出一個蟒蛇的頭,一雙黃瞳冷冷地望著眾人。
花腰將腰間匕首拔了出來,做好戒備。棲霞也將手探進腰間錦囊,攥了一把藥粉,緊盯著蟒蛇動向。
但蟒蛇并沒有向眾人發(fā)起攻擊,而是身體纏住巨石,尾巴卷住巖壁上一處石柱,使勁一拉,石柱傾斜,機關(guān)啟動,巨石咔咔地向一側(cè)移動過去。
棲霞見巨石后面現(xiàn)出一個洞口,已能容地一人通過,洞中有光亮透出來,心中一喜,第一個掠了過去,很快低聲呼喚道:“安全,過來吧?!?p> 花腰急忙背上白坤,小賴疤扯著驚恐失色雙腿發(fā)軟的大憨,也從洞口擠了進去,芒哥從甬道急奔過來,一個箭步從洞口穿過。
蟒蛇尾巴一松,巨石又滾回了原地,蟒蛇刷刷游動到洞頂不見了。一對追兵剛好出現(xiàn)在甬道口,待他們跑近,巨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
一個矮胖的護衛(wèi)問道:“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另一個蓄著八字須的護衛(wèi)驚慌地答道:“這山洞里會不會有奇怪的東西啊。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影子?!?p> 矮胖護衛(wèi)也有些慌神,舉著火把敷衍地四處看看,匆匆說道:“啥也沒有,撤!”
大家趕緊解脫般地后隊變前隊,踢踢踏踏向來路跑去。
巨石后面,白坤一行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諾大的一個四四方方的巖洞,洞頂十幾顆夜明珠將巖洞照得如同白晝,洞的正中央是一條六尺寬的石板路,路的兩旁是數(shù)十個雕工精湛的龍、禽、獸、蟲,形態(tài)各異。八具石棺,分兩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甬路兩側(cè),棺槨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龍。
四面巖壁上仿佛都刻有壁畫,眾人離得較遠,看不清畫的是什么。
小賴疤略帶得意地說道:“這就是地府了?!甭曇艨諘绮⑶?guī)е匾簟?p> “那些棺槨?”花腰問道。
“空的?!毙≠嚢檀鸬溃胺^了,嘿嘿,啥也沒有。”
芒哥看了幾個雕像,好奇地問道:“怎么沒有蛇?”
“不好看唄,鞭子上長了個臉?!毙≠嚢坛脵C揶揄道。
芒哥一腳踢向小賴疤屁股,小賴疤一扭身躲開了。
大家一路提心吊膽,現(xiàn)在終于放松了下來。
這一翻折騰,白坤有些吃不消了,斜靠在石階上,覺得有些眩暈。棲霞一搭脈搏,沖芒哥說道:“找一處暖和干燥的地方,他又開始發(fā)燒了?!?p> “我知道,跟我來!”小賴疤沿著石板路向前跑去,路的盡頭是九級臺階,沿著臺階上去是一個寬六尺長一丈的石臺,石臺摸上去溫?zé)幔窦依飫偀裏岬耐量弧?p> 芒哥將白坤背到石臺上,讓他躺了下來,白坤只覺頭昏昏沉沉,耳畔聽得各種聲音:“六弟,你就是不顧念兄弟之情,也得為這生靈社稷著想……”
“三哥,父親最疼你了,你去跟父親求求情……”
“老五,耍混蛋誰不會啊,但是有什么用?得動腦子想對策??!”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在白坤耳邊鼓蕩,白坤只覺頭齜欲裂,最終“啊”地一聲暈了過去。
芒哥一直守在白坤身旁,眼見他眉頭皺緊,面部肌肉扭動,焦急地催促道:“棲霞大師,趕緊治病吧?!?p> 棲霞不慌不忙地將攜帶的藥箱打開,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個棕色藥丸,沖芒哥說道:
“去,弄點水,給他喂下去?!?p> 大憨渾厚的聲音及時響起:
“芒哥,給你,葫蘆。”
芒哥扶起白坤的頭,捏開他的嘴,將丸藥喂了下去。
棲霞又從藥箱里取出一個布包,展開來,里面是一排排粗細長短不同的銀針。棲霞凝神運氣,將一根根銀針按照穴位扎下去。
都弄得停當(dāng),棲霞已是滿頭大汗,花腰遞給她一個手帕,說道:“歇會兒吧,你這益氣走穴法,太費功力?!?p> 棲霞沖花腰使個眼色,兩人走到一個角落,剛好可以看見其他人在做什么。
大憨正挨個看雕像,一邊看一邊問小賴疤:“這個是什么鳥?比花腰翅膀還大?!?p> “這是蒼鷹,鳥里面最厲害的?!?p> “賴疤,你快來看,蟋蟀,哈哈,你的元身是不是就這樣的?!?p> 小賴疤踹了大憨一腳,兩人打鬧玩耍起來,氣得芒哥喝道:“小聲些,白坤在休息。”
棲霞眼睛盯著那邊三人,壓低聲音對花腰說道:“白坤體內(nèi)有一股氣息很奇怪,肯定不是他自身的,這股氣息很是霸道,護住了他的心脈,所以,他才能退燒,但他的身體卻對這股氣息很排斥,努力地在壓制它,所以,他才又燒了起來。”
“噢?是什么人輸送了功力給他嗎?”
棲霞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還有一件蹊蹺的事兒,那條大蟒蛇好像對這里很熟悉,它是有意放我們進來,為了什么呢?囤積食物?”
花腰也一直心存疑惑,他向四周望去,覺得這個“地府”也很奇怪,不由得嘆道:“這個地府只有空棺,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