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濤站在懸崖邊上,晨風吹的他的衣衫瑟瑟作響。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云霧繚繞的山崖底,微微有些失神。最終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就在此時,懸崖里傳出一陣聲響,厲濤猛地回過頭去,只見得云霧繚繞之間緩緩地升起了一個龐然大物,他的目光隨著那龐然大物緩緩流動,漸漸地越來越清晰,山谷中一只巨龍破云而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
巨龍飛上了懸崖,朝著厲濤咆哮了兩聲。厲濤眉頭緊鎖,殺意陡增,洛天是死是活目前還不甚明了,最終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這只不明來歷的巨龍在這個時候觸怒厲濤,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厲濤飛身掠了過去,正準備出手,卻看見一道身影從巨龍的背上滑落了下來,他連忙伸出雙手將那道身影接住,低下頭定睛一看,懷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重傷昏迷的時晴雨。
厲濤滿心驚疑,連忙查看巨龍的背上是否還有別人,卻見那巨龍?zhí)撊醯呐で?,越來越小,最后一道白光閃過,一絲不掛的洛天趴在了自己的面前。
“救她!”
洛天閉著眼睛昏迷了過去。
聽風樓某處客房之內(nèi),洛天驚叫著“師姐”二字,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掙脫出來,他一眼便望見了守在床頭的時辰熙,那憔悴的樣子,讓他的心中一陣驚悸。
“伯母,師姐,師姐她……”
時辰熙看見洛天醒了,微微擠出一絲笑容,“沒事的,飛羽大夫正在幫她醫(yī)治,你沒事吧?”
“伯母,我……”洛天紅著眼睛望著時辰熙。
“不要說了,孩子,我都知道?!?p> “我想去看看師姐?!?p> 時辰熙點了點頭,“你隨我來吧?!?p> 洛天隨著時辰熙走出了屋子,只見于成忠,炎少佐和南宮敏在門口焦急的轉(zhuǎn)著圈子,等到看見洛天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眾人方才都松了一口氣。
時晴雨的屋子就在隔壁,只聽得“吱呀”一聲,飛羽夜涼從屋中走了出來,背后還跟著一位灰白頭發(fā)的長者。
“飛羽大哥,我?guī)熃闼??怎么樣了??p> “若不是厲濤前輩用無根之木強行吊住她的一口氣,只怕等我們趕到,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不過你也別擔心,如今她已無性命之憂了?!?p> 洛天松了一口氣,抬眼望去,剛剛的那位灰白頭發(fā)的長者不正是厲濤么?
“師傅!您……”洛天滿臉震驚。
厲濤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別人能死,我那心愛的徒弟媳婦可不能死?!?p> 洛天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他瞪著眼睛傻傻地站在原地。
時辰熙也走了過來,對著厲濤行了一禮,“小女子感謝厲前輩大恩大德?!?p> “親家說哪里話?!”厲濤笑道,順手拍了拍洛天的肩膀,“進去看看吧!”
洛天低著頭走進了屋子,只見時晴雨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他走過去,溫柔的握住時晴雨的手,眼睛里閃動著晶亮的淚珠:“師姐,你好傻。”
時晴雨的眼球撥動了一下。
“為什么每次受傷的都不是我,你知道么?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這些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要帶你去看日出,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p>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為什么我每次都保護不了你,為什么我無論學成什么樣的本事都還是保護不了你,師姐……師姐……”
“這不是你的錯?!睍r辰熙在洛天的背后溫柔的說道。
“可是,如果不是我……”
“雨兒她不會怪你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你還要替伯母守著雨兒呢,若是她醒來,可不會愿意看見你這副樣子。”
“嗯!”洛天點了點頭,輕輕地撥開了時晴雨額頭上的頭發(fā),時辰熙深深地看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外面,南宮夜明顯加強了各處的巡邏和戒備,因為無根之木的神力和飛羽夜涼的精心調(diào)理,時晴雨在昏迷了三天后,終于醒了過來。
會議大廳里,眾人正坐著商議著軍情,約定的中秋之日已經(jīng)過去兩天,眾人仍然舉棋不定,畢竟時晴雨的受傷,洛天的缺席,關(guān)乎著振鋒要塞和洛雨之森兩家,雖然時辰熙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已漸漸成為主心骨的洛天不在,眾人仿佛一時之間也很難抉擇。就連伏爾魔,此時也安靜地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每人心中都有一把算盤,伏爾魔也不例外,現(xiàn)在的洛天,有了時辰熙的支持,有了聽風樓的支持,就連曾經(jīng)和自己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火族,似乎也在態(tài)度上也更加傾向于洛天,更別說現(xiàn)在的洛天,還多了一個活了五百多年的師傅——厲濤。
就在眾人眉頭緊鎖之時,一個滿臉精肉的大漢帶著一隊軍人破門而入,沖了進來。
那為首的大漢大聲說道:“眾位大人好生兒戲,十萬大軍駐扎在山下整裝待發(fā),幾位大人卻在這里聊天品茶?”
“放肆!”于成忠站了起來。
“姓于的,這里可輪不到你說話?!?p> “周恒!你……”
“十萬大軍,卻因為兩個娃娃,裹足不前,如此這般兒戲,不知主人將要如何服眾?”
南宮夜微微一笑,聲音透過面紗傳了出來:“周恒,你這是要造反?”
“哈哈哈!”那周恒仰天大笑,“造反?聽風樓十三殿,又豈是你南宮一家,諸家兄弟當年隨著你東征西討,如今你做了樓主,反而終日里遮遮掩掩,躲藏在這面紗之后,見不得人么?”
“笑話,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你當然見不得人!”周恒大喝一聲,“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南宮夜!”
此語一出,滿堂皆驚!
“噌!”的一聲,于成忠拔劍而出,指著周恒大聲怒斥:“大膽逆賊,安敢如此以下犯上?!?p> 軍士們紛紛拔刀,周恒擺了擺手,“今日,十三殿殿主皆在此處,我要此人當眾揭開面紗,倘若他果真是南宮夜,我周恒自愿服罪,倘若他不是南宮夜……”
周恒冷笑一聲,“只怕這聽風樓就由不得你做主了?!?p> 這本是聽風樓家事,旁人自是不好插手,周恒吩咐手下收了兵刃,一步一步地朝著南宮夜走去。
“站??!”南宮夜聲音顫抖的制止了周恒,一只手慢慢地揭開了自己的面紗,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了站在身邊的南宮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