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公堂之下,擊鼓鳴冤。
堂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傳來,堂上的屏風之后轉而出現(xiàn)了一副堅毅的面孔,英武不凡的氣質(zhì)、氣宇軒昂的身姿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敬佩。
“喬大老爺,您可要為小民做主啊?!?p> 剛才還一副高手風范的小二,卻突然很沒有骨氣地跪了下去,一副被欺凌的慘痛模樣,讓齊煜看著都有些無語他的演技。
然而,已經(jīng)趕到的老白看著跪在那里撒潑打滾的小二,忍不住對著他浮夸演技進行著指責:
“不過是系統(tǒng)對于關鍵詞提取,將問題歸納后,按照程序做出的機械性應答罷了,連人工智能都算不上?!?p> 老白的言語只有齊煜能夠聽到,而這一句批評果斷地讓他出戲了。
“嗯?這不是鎮(zhèn)西邊粥鋪的小二嗎?”
高堂之上的老爺看清了堂下來人的面孔,有些疑惑地詢問道,“你不是正在準備我們喬府的宴席菜嗎?怎么好端端的又跑來告狀呢?”
“老爺啊,原本我是在兢兢業(yè)業(yè)地準備著菜肴,然而這個流氓······”言語間小二聲淚俱下的指著邊上一臉茫然的齊煜:
“他闖進了我的粥鋪,非要搶吃的,還威脅說不給他吃就怎樣怎樣,小的當時害怕極了,也就依了他。”
“沒想到事后他卻不給錢,想要吃霸王餐,我無奈之下才來這里,請老爺做主啊。”
喂,你倒是把怎樣怎樣說出來啊,你這樣隱瞞關鍵信息地惡人先告狀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齊煜內(nèi)心咆哮,但是礙于自己的確是吃了霸王餐,也沒辦法指責這種小問題。
“嗯,這樣啊,對于這位小兄弟吃飯不付賬的行為,確實應該懲罰。”聽到這里,高坐的喬家老爺捻著胡須判評著:
“不過,看這位朋友的面相,也不像是鄉(xiāng)里惡霸,應該是真的身無分文,又因饑餓的驅使,才做出了如此事情。”
“這樣吧,這份粥飯的錢,就由我們喬府來出吧,以表對我治下還能出現(xiàn)這種饑民的懲罰,你就先回去準備宴席吧?!?p> 齊煜沒有想到,最終的判決竟然是原諒了自己,意外之喜,作為感激,有空一定要送你一頂帽子以表謝意。
然而小二好像還是有點不大愿意善罷甘休的樣子,欲言又止。
“嗯······對于小二你的補償,到結賬的時候,我再多給你些賞銀。”官員沉吟了一下,又接著做出了彌補的判決。
“多謝喬弗里大人,大人您可真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啊?!?p> 小二聽到這里,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對著賞賜自己之人諂媚地進獻著美言,而后便生怕對方反悔般的飛速告退。
待到小二轉過屏風,消失在視野里,喬弗里轉身望向齊煜。
“至于你啊,想必也沒有找到什么工作,不如就來府上做點事情吧,嗯······當我三子的書童如何?!?p> “啊,這······那就多謝您了?!?p> 雀食,呆在這里既有了合理的身份掩飾,還有了免費的吃喝,同時也方便自己探聽情報,齊煜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等一下!他叫喬弗里對吧?!?p> 白啟蒙卻突然get到了奇怪的點,指著堂上之人讓齊煜出手攻擊。
“沒跑了,就是他,快,沖上去,去把他給我拘了。”
“嗯?你發(fā)病了?”齊煜摸了摸老白的額頭,“也不熱啊,怎么就開始說胡話了?”
“沒有?!崩习灼?,自信滿滿。
“但是叫這個名字的就不可能是個好人,還愛民如子,他怎么不說自己是千古一帝呢?”
齊煜有些無語,但是大概猜測老白是在玩他臆想的那個世界里的梗。
“你快別搞笑了,這種神文圣武,為萬世開太平的人設會是反派?”
“如果冤枉人家,人家不幫我們了,咱們?nèi)ド掷锍圆輪???p> 眼見著白啟蒙不再言語,齊煜尾隨著喬弗里的腳步轉向堂后。
“哼,不信我,有你好果汁吃?!?p> 老白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拖拖然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之下,喬弗里帶著齊煜來到了一個金發(fā)的青年面前。
青年蹲在一汪池水邊上,沮喪的低垂著頭,手中的木棍在水流中無序的攪合著。
清秀的臉龐上寫滿了衰(-'`-)。
“杉兒,自從你大哥和二哥出去打拼之后,我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伴你,如今為父給你找來了一個書童,也算是讓你有個玩伴?!?p> “嗯,好?!眴躺碱^也不抬,敷衍的回答著,依然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喬弗里將齊煜拉遠,悄悄地說道。
“最近因為古堡的退婚,他有些難過,你平時如果能勸勸他,開導一下,作為父親,我就非常感激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饼R煜點頭答應,干脆的接下了任務。
喬弗里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聊的開心點,深深的看了喬杉一眼,轉身徑直的離開。
一邊長蘑菇的青年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都懶得太摳看這邊一眼。
齊煜看了看一邊的老白,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和青年。
算了,不需要他的時候他會跳出來搗亂,真到需要的時候他更是樂得見到自己出丑。
齊煜帶著一點無奈的小聲吐槽。
“真懷疑你帶我來,是不是單純的想要看我失敗的倒霉模樣,好滿足你無聊時找樂子的需求?!?p> “一派胡言!”白啟蒙矢口否認。
不再理會老白,認真地思索著需要怎樣搭話才能不顯尷尬,又不會被罵。
思索良久,終于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句至理名言,猶豫就會敗北,果斷······果斷就會什么來著?
算了,不管了,莽就完事了,大不了回檔嘛。
只見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蘑菇青年的傘帽,回憶起路上聽到的傳言,帶著一絲祖安方言的口音問道。
“聽說寧的未婚妻因為寧變成了廢物而提出了悔婚,是有這么回事嗎?”
開幕雷擊,這優(yōu)秀的開場白,一旁看熱鬧的老白都有想去拿爆米花的沖動了。
但青年卻毫不在意地開口反駁。
“不是這樣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并不會因為什么時過境遷而違背我們立下的諾言。”
真不知是該說他年少無知,沒聽出齊煜的陰陽怪氣,還是該說他宅心仁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更佳。
“真是令人羨慕的純粹愛情啊?!崩习兹滩蛔樗膬?yōu)秀發(fā)言鼓著掌。
但轉而又不留情面的吐槽。
“可是旺盛的荷爾蒙沖昏頭腦,立下的海誓山盟,終究會隨著時間無情的鞭打,變成過眼云煙?!?p> 齊煜滿臉黑線,還好喬杉聽不到,不然在他們兩個祖安人的陰陽怪氣之下,再好的修養(yǎng)估計也扛不住摧殘。
但是,喬杉對流言蜚語毫無余地的否定,卻也勾起了齊煜的好奇心。
“那她會悔婚是又因為什么呢?是彩禮不夠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