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李長青就察覺不對勁。
白川從那個女鬼救下自己后,毫不猶豫的就踩在枯樹葉上行走。
不過當時并未多想,剛才看到他竟然用手掀開蛛網(wǎng)。
現(xiàn)在自己拍了一把灰塵在他的身上,已經(jīng)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他竟還沒有反應。
問題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以白川的變態(tài)潔癖,自己這樣做了,恐怕他能殺了自己。
李長青面色陰沉,慢慢后退,目光死死的盯著白川:“你是什么人?”
白川站在原地,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陣笑容,然后,忽然朝李長青沖來。
手中的尖刀,筆直的往李長青的胸口刺來。
砰……
一聲巨響,白川從祠堂外沖了進來,一腳將偽裝的‘白川’給踹翻在地,手中的鋒利短劍,順勢刺在它的胸膛。
‘白川’發(fā)出一聲怪叫,化為了一股黑煙,消失在了祠堂中。
“你沒事吧?”
白川將短劍慢慢的收起,轉(zhuǎn)身看向李長青。
李長青深吸了一口氣,吃一塹長一智。
他慢慢上前,沾滿灰塵的手,拍在了白川的肩膀上。
“你找死!”
白川臉色巨變,捏住李長青的手腕,力道之大。
“疼……”李長青說:“我就想測測你是真的假的?!?p> “再有下次,把你的手給剁了?!?p> 白川感到有些頭皮發(fā)麻,肩上的灰塵,讓他渾身有些坐立不安,難受。
想用手拍掉,但又不想碰這些灰塵。
“我給你拍掉?!崩铋L青道。
“用另外一只手!”
拍灰塵的時候,李長青問:“你剛才跑哪去了?”
白川平靜的說:“跟在你后面,看看你能否發(fā)現(xiàn)自己被迷了眼,雖然發(fā)現(xiàn)得有些晚,但勉強還算合格,最起碼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家伙……
“這其實是很低級的障法,你雖然只是預備成員,但連靈氣都還不會使用,面對邪祟的經(jīng)驗也很少,你需要經(jīng)歷這些。”
“有我跟著,你不會出事,但我不會時時刻刻都跟在你身邊?!?p> 李長青聽明白了,白川這是在幫自己積累經(jīng)驗?
“那遇到這種邪物,發(fā)現(xiàn)了也對付不了,該怎么辦?”
白川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這么低級的邪物都對付不了,那只能等死?!?p> “別楞著了,先在這里搜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吧?!?p> 這里滿是灰塵,白川可不想親自動手找。
李長青在祠堂內(nèi)尋找了一番,彭村搬走前,應該將這里給整理過一番,基本上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帶走。
不過在祠堂后面一個黑色木箱內(nèi),一堆無用的雜物下,找到了一本族志。
這本族志頁面已經(jīng)泛黃,上面沾滿灰塵,李長青將族志的灰塵拍了拍,翻開看起。
這上面,大多數(shù)是記錄著祖先,族系,還有一些古代自己祖先出過什么英雄偉人,又或者記錄村內(nèi)的一些事情,好讓晚輩知曉。
李長青直接從最后面翻看起。
這是五十年前的記錄,許多都是瑣碎的小事。
“彭丕義出嫁妝五百郎幣,迎娶外姓姜真兒?!?p> “村長父親九十大壽,宴席開了三天三夜?!?p> “村中參與聯(lián)邦軍隊的男子,至今未歸,沒有消息。”
看著這本記錄著各種彭村瑣事,倒是有些像八卦小報。
畢竟村子就這么大,想要族志想要記錄大事,恐怕得一張白紙,所以上面倒是有些像日記本,譬如今天這家豬生崽,請客吃飯,明天某家壽星公辦八十大壽等等。
“沒什么線索?!崩铋L青搖了搖頭,不過還是將這本族志收起來放好:“在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胡雄和李明昊吧?!?p> 二人在村子中搜尋了一番,這里家家戶戶的東西,都搬空得差不多了。
其后,二人又在村子附近查找,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塊墳地,有了線索。
這里有一座墳被挖開,泥土在墳前散落一地,伴隨的還有一地已經(jīng)發(fā)霉的爛肉,骨頭,發(fā)黑的血漬。
這里也伴隨著一股巨大的惡臭。
白川皺著眉毛,看現(xiàn)場的樣子,捂著鼻子:“這就是A級事件那個邪祟的作案手法。”
李長青的目光,看向這具棺材,完好的封存在下面,鎮(zhèn)棺釘死死的扎在上面呢。
看起來并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忽然,咚咚咚。
棺材內(nèi),竟然傳來了響聲。
“外面是有人在說話嗎?救救老子!”
棺材內(nèi),傳來了胡雄的聲音,李長青和白川對視了一眼,趕緊上前,將鎮(zhèn)棺釘給扒開,推開棺材蓋。
胡雄猛的從里面坐了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外面的陽光略顯刺眼,他閉上雙眼,漸漸的才適應。
“老胡,你怎么在棺材里?”白川開口問:“昨天晚上究竟出什么事了?”
李長青伸手將胡雄從棺材內(nèi)拉了出來,胡雄罵罵咧咧的說:“媽的,上了那個邪祟的當,昨天我和李明昊跟在她后面,發(fā)現(xiàn)她走進了這彭村?!?p> “我們二人就跟著她上來,到了那顆黃角樹下,突然被她偷襲,再醒過來,我就在這里了?!?p> 胡雄臉色有些煞白,他看了一眼棺材內(nèi)的一具骨骸,呸道:“媽的,你們要是來晚一點,我就陪著這家伙死這了?!?p> 棺材內(nèi),還有一具白骨。
李長青快步來到棺材板前。
棺材板上,全是抓痕,這是被活埋之人普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這些抓痕,是被活埋的人絕望時抓的。”
不過李長青奇怪的起身,看向棺材,這具棺材比常規(guī)的要寬上不少,能躺下兩人。
墓碑上寫著兩個名字,彭丕義,姜真兒夫妻之墓。
“這是一對夫妻合葬?”李長青皺眉。
夫妻合葬死去和合葬在一起倒是常見,但是其中有一人是被活埋的,意味就不同了。
“問題很明朗了,其中有一人被活埋,死后因為怨氣,化為邪祟,然后這些該死的盜墓賊把它放了出來?!卑状ㄎ嬷亲?,沉聲說道。
姜真兒?彭丕義?
這不是剛才族志上寫的一對夫妻嗎?
為什么會活埋其中的一個人呢?
“李明昊呢?”胡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