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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橫戈馬上行

第六十九章 跑馬坡

多是橫戈馬上行 何妨吟笑 2084 2020-04-18 09:00:00

  他起身,扯了鈴,阿謹(jǐn)聞聲進來:“王爺,快卯時了?!?p>  “是么?!笨蛋睬榫w依舊低落得很,外面已經(jīng)有亮了,只是太陽還沒出。

  阿謹(jǐn)細(xì)心地觀察著康安,把手里浸濕的溫?zé)崦磉f給康安,問了聲:“爺,昨晚睡得可好?那夢魘還來了么?”

  康安擦臉的動作停下,從毛巾里抬起眼,搖搖頭:“沒......”

  他沒夢見那段沙丘和陷阱了,他夢見了解薔,追著他,要向他道歉。

  這個算什么......夢魘么?

  阿謹(jǐn)難得見到康安這么安靜的醒過來,臉色好看了不少,人也放松了些:“今日王爺要做什么?我和阿言去準(zhǔn)備好?!?p>  康安拿毛巾狠狠地搓一把臉:“傳巫將軍來一趟書房吧?!?p>  “是,小的這就去。”阿謹(jǐn)端著銅盆往外走,康安靠在床頭,神游天外。

  巫槐今年剛好五十歲,龍泉軍實際意義上的統(tǒng)帥,意氣風(fēng)發(fā)得很。

  和他的名號一樣可靠的,是他壯碩魁梧的體魄,聲若洪鐘:“殿下,末將幸不辱命。”

  康安靠在大椅子里,不太精神,蔫兒蔫兒的:“坐吧?!?p>  “王爺早早的把我等召回來是為何?”巫槐問。

  康安扯開嘴角,似笑非笑:“先說說你們?nèi)ビH的事吧?”

  巫槐立刻作無辜狀:“......”

  康安又說:“總不是我夢里傳話的吧?”

  “哎——是,大伙兒商量著,不能讓北旗壓過咱一頭?!蔽谆绷⒖虛u頭,接著越說越心虛,“正好西旗的人來了,說上面的人對這種鬧親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要是我們再不動,那就讓人坐實了龍泉軍和明王府離心的話頭?!?p>  殊不知你們鬧得越大,和離就越難......

  康安不再苦悶于這件事,疲倦地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p>  巫槐一向會看眼色:“殿下,可是要說龍泉軍的歸屬?”

  康安點頭,自嘲冷笑:“這事皇上還沒有召見本王,托了這么些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著看我和邱家了斷呢,罵我的話大概都準(zhǔn)備好了吧。”

  巫槐和太康城一直有聯(lián)絡(luò),對明王府和康安的事,巨細(xì)他全都知道。

  龍泉軍和明王府一直以來都是從屬關(guān)系,以皇家軍隊的身份存在,就好比四旗禁軍一樣,說是私軍,又在戍邊,說不是私軍,兵權(quán)從無到有都未曾經(jīng)過皇帝和兵部的手。

  “龍泉軍這一次必然會歸屬到白閬的編制里,沒必要在做無謂的掙扎?!笨蛋蚕仁墙o巫槐提了個醒,“此中卻還有一些準(zhǔn)備要做,需要得到將軍的配合,以防喬燧龍泉名存實亡,徹底淪落為看白閬眼色吃飯的落水狗?!?p>  “殿下有何妙計?”巫槐就是害怕這一點,龍泉軍不能散,也不能成為其他勢力的棋子,合作與聽命是兩碼事。

  “都在這里面了?!笨蛋步唤o巫槐一片手帕,上面依舊繡上了精致的螭龍。

  巫槐打開一看,猛一抬頭,眼睛瞪圓,疑惑中夾雜著些許憂慮:“可行?”

  康安眼神堅定,甚至比之前亮了許多,不說話,只點頭。

  “既然如此,末將便聽您的了,成敗,在此一舉了?!蔽谆笔樟耸峙?,又說,“哦!差點忘了,戈壁來信了,說渠韃使節(jié)不日入關(guān),算算時間,信函估計已經(jīng)到了。”

  康安凝神皺眉:“使節(jié)?是哪一位?”

  巫槐答:“掌刑大臣,氿罕?!?p>  “任命使節(jié)無非是談和,一則貢稅通商,二則和親通婚,三則重劃邊界。掌刑大臣......排除一則和三則。中秋來訪?莫不是要借此良機,給朝廷送上一份別樣的大禮?給我們一個挑釁?”康安眼眸轉(zhuǎn)向垂簾,望向隱約可見的湖泊,語氣平靜如早秋湖水,不起波瀾,“知道了,還有其他消息么?”

  巫槐告退后,阿謹(jǐn)端著藥碗走進來:“王爺,篤玉公公在外邊候著了。”

  康安臉色立馬沉下來,心情很不好,厭煩地問:“他來做什么?”

  篤玉進屋后表明來意:“殿下,太后召見?!?p>  昨兒才見了,今天又要見。

  康安臉色依舊不耐,上了進宮里的馬車。

  這一邊,解薔在術(shù)牛的跟蹤下,也出了王府,王府的馬車載著她去了大將軍府。

  .

  “王妃,今日將軍府說不見人。”

  帖子遞了進去,又被送了出來,多了一張回帖和一盒禮物,是邱琳給的。

  “邱琳病了?”解薔看著回帖自言自語,“昨日還好好的呢,算了,等她好了再來看她?!?p>  既以出府,解薔也不想這個時候回去,去中山跑馬坡跑一跑馬吧,散散心。

  城北,跑馬坡。

  中山的跑馬坡一半算北旗大營的馬場,一半對皇城的權(quán)貴們開放,是少年人最喜愛賽馬的一處寶地。

  南旗一帶多濕地,有河流經(jīng)過,故而大片的馬場不多。東旗和西旗到處都是高級機密,營地更是不讓外人靠近。

  唯有中山腳下,一馬平川,目極千里。

  跑馬坡外,馬嘶聲不絕于耳,馬還沒見到,想要上馬馳騁的心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喲——解統(tǒng)領(lǐng)——”看場的馬場官員迎上來,殷勤地把這尊大神請進去,“今兒一個人怎么跑到外場來了?”

  “這幾日北旗在考核,我在內(nèi)場跑不合適,挑一匹快馬,要烈的。”解薔不是第一次來外場,馬官說的“一個人”是因為以往都是跟著康念過來的。

  解薔和康念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里,她和魏承文的第一次交手也是在這里。

  那時候,在中山營訓(xùn)練的解薔剛好放假,新村就在跑馬坡外頭的大道下面,每次她都是走跑馬坡內(nèi)場翻出來,橫穿外場抄近道飛奔回家。

  這一次放假,她依舊翻進外場,卻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悶聲不吭地,被幾個小男孩圍著哄鬧,她的丫鬟張開手臂,把人護在身后。

  此時的魏承文還是一個膚色紅潤的少年,張揚的模樣比現(xiàn)在稚嫩許多,也要討喜許多。

  他鮮衣怒馬,帶著頑劣的壞笑和被堵住的女孩說話,馬蹄一會兒高高抬起,嚇得女孩子哆嗦兩下,連退兩步,引得孩子們大笑。

  這會兒解薔哪里知道,這群人是京城里誰也不愿招惹的公子哥,二話不說跑到馬廄里,牽出一匹狂奔過去,想為那個小姑娘解圍。

何妨吟笑

康念:QAQ,解薔:打,魏承文: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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