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應(yīng)過來說錯話的云川,不禁羞愧的紅了臉。
這羞澀的模樣,看的楚小安是一陣胃疼,反而是花滿山,頓時覺得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一樣,雀躍起來。
“云川姐姐,我來保護(hù)你!”
(云川……姐姐……你小子還真會順著桿子往上爬。)
說話間,周圍八個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
不知是為了節(jié)省子彈的原因,還是他們覺得近戰(zhàn)更有威懾力與殺傷力,所以全都統(tǒng)一使用的制式長刀。
楚小安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槍。
云川也拿出了手槍。
接著,花滿山竟然也拿出了手槍……
“我說,你姐姐和姐夫都是近身肉搏的,怎么到你就改用這東西了?”
這話說出來,搞得花滿山大窘,連忙辯解道。
“這個,就開出了手槍,我也沒得辦法啊,你且等我去搶一把,好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花家撩刀技法?!?p> 說著,他便似乎是本能的便抬起手來打了一槍出去。
一槍命中一人額頭正中心,將對方掀翻倒地。
“嗯,花家的槍法也不錯?!?p> 楚小安沖著他比了個大拇指,花滿山更是窘迫,連忙朝著前方那個襲擊者沖了過去。
只是楚小安并沒有看到花滿山是如何近身攻擊敵人的,因為他面前的敵人也已經(jīng)到了跟前。
他可沒有在修武館混過,畢竟在這座城市中,能進(jìn)入修武館強(qiáng)身健體的,首先要保證自己的配額數(shù)足夠多才行。
所以他自然是抬起手來兩槍射了出去。
雖然一槍打空了,另一槍也不過打在了對方的肩頭,但也怪不得他。
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使用這玩意。
一槍打在肩頭,也不過是讓敵人停滯了一下,很快對方又調(diào)整了姿勢一刀揮了過來。
云川眼疾手快,一把將楚小安拽到身后,然后飛起一腳提到了刀身,將那把刀踢飛了出去。
趁著對方發(fā)愣的功夫,云川又是一槍命中了對方的額頭,將他掀翻倒地。
“小安,你是忘記了事前訓(xùn)練,還是這么快就手生了?”
“呃……手生,手生了?!?p> ?。磥肀仨毘闀r間好好訓(xùn)練一下了,不如時間長了肯定會被懷疑的。)
于是,楚小安便不再獨立面對敵人,而是開始在云川與花滿山身后撿漏襲擊。
此時的花滿山已經(jīng)如他所說奪下了一把長刀,雖然不知道用的是不是他口中的“花家撩刀技法”,卻也是打的對方恍恍惚惚。
而云川這邊倒是沒有那么輕松了。
不知道是對方反應(yīng)過來了,還是逐漸習(xí)慣了戰(zhàn)斗節(jié)奏,云川的子彈,總是有很大的概率被擋下來。
所以她也索性奪下了一把長刀,揮舞起來。
熱武器竟然比不過冷兵器,看到這一幕,楚小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于是趁著空隙,他在二人身后偶爾放個冷槍,倒也能出人意料。
很快,最先被干翻在地的兩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地方重新又寬敞了起來。
在第四個敵人被云川砍翻后,他猶豫了一下,小跑過去揀了刀,然后盯住了一個看起來也是“手藝生疏”的敵人,練起手來。
若只是憑自己的感覺瞎砍,估計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是他有用余光去觀察花滿山的出招技巧,發(fā)現(xiàn)其技巧主要集中在手腕與步伐上。
雖然不是大開大合那般能給敵人帶來巨大傷害,但其低傷高頻的攻擊技巧,倒也可以快速降低敵人的戰(zhàn)斗力。
于是在有樣學(xué)樣的試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還真是輕松多了。
雖然步伐沒有學(xué)到位,但是手腕的送力方式與角度已經(jīng)有個五分像了。
僅憑著這半吊子偷學(xué)來的技巧,倒也和敵人打了個平分秋色。
正在他內(nèi)心雀躍的時候,忽然從他身側(cè)飛來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對手脖頸之上。
“小安,你是在跳舞嗎?快速戰(zhàn)速決啦!”
頓時尷尬的他不自在的聳了聳肩,回應(yīng)道。
“手生了,正好熱熱身。”
但是接下來他又為難起來。
他面前的這個敵人,因為吃了一顆子彈的緣故,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捂著不住冒著鮮血的脖子在那里抽搐。
按理來說,此時他應(yīng)該一刀下去結(jié)果了對方。
但是,他猶豫了。
這是殺人?。?p> 即便如今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但這依舊是殺人啊!
盡管他知道就算對方被殺死在這里,也會在某一處復(fù)活,但他就是下不去手。
因為本質(zhì)上這就是殺人?。?p> “啪!”
又一顆子彈準(zhǔn)確的送入了這人的太陽穴,一下子便讓他不再繼續(xù)抽搐了。
看著死在自己面前的敵人,滿地血污,連腦袋都變了形狀。
楚小安強(qiáng)忍著胃中的翻騰,扭過頭去。
云川奇怪的看了他一樣,卻只是皺了眉頭,并沒有多說什么,然后又以一敵二起來。
楚小安站在那里沒有動,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覺渾身使不出力氣來。
甚至連后背,都莫名浮起了虛汗。
他看著花滿山砍翻了最后一名站在他面前的敵人,然后又轍身到了云川身旁,與她一并將最后兩人一一處決。
直到掉落到地面的武器都被兩人收撿起來,走到了他面前。
豆大的汗水開始打濕了臉龐,他躬身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雖然胃中的翻騰被壓制住了,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副倒在血泊中,腦袋被打到變形的那個Bad Hunter。
?。ㄟ@就是游戲嗎?)
?。ㄟ@就是‘他們’的游戲嗎?)
雖然他也是玩過游戲的,無論是動作類或是射擊類,哪怕是在云上虛擬現(xiàn)實中殺人,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但是今天不一樣。
因為這里,是他的城市;
這個世界,是他的世界;
這里的人,對于他來說,都是活生生的人,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
如今,這些人,死在了這座城,他的城中。
哪怕他們會“復(fù)活”,但“他們”是真的死了……
楚小安有些不愿意面對。
如果只是從天上入侵而來的那些敵人,他出手絕不會猶豫。
但是面對活生生的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下不去手。
或許對于這些Player來說,這些就是一場瘋狂且消遣的娛樂游戲。
但對于這座城市中的“NPC”來說,“他們”都是劊子手!
然而,他沒有辦法。
他只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不應(yīng)該存在的存在,隨時都會面臨著被“殺死”的存在。
他改變不了什么,包括自己。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心生挫敗。
“小安,你怎么了,感覺魂不守舍的。”
云川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
“對啊,老大你怎么了,感覺你心不在焉的,難道是被我華麗瀟灑的撩刀技法給驚到了?”
面對二人的關(guān)心,楚小安只能回之以勉強(qiáng)的微笑。
“剛才接到了個消息而已,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晚一點過去找你們。”
“小安,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怎么會有事呢,只是要處理點東西,我一會就回去。”
云川還想說什么,卻被花滿山拉了一下。
于是二人很快的離開了這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