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夏真怕劉演正裝著嗶,突然一激動,用力一跺腳,三個死倆,北伐草草告終……
畢夏很無羞恥的想著,活著的那一個肯定是自己。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自亂莽篡我大漢以來,這泱泱九州大陸蝗災(zāi)四起,天災(zāi)不斷,人禍不絕,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吾,高祖直系第九世孫劉演,今與二弟劉仲,三弟劉秀,在此正式揭竿而起,誓要橫掃偽帝軍,將亂莽拉下皇座,還我漢室,一片清明河山!
此去必經(jīng)年,然,為復(fù)高祖之業(yè),無怨亦無悔!
吾劉演以高祖之名義發(fā)誓,不破亂莽終不還,縱使馬革裹尸,亦心堅如鐵!
巴拉巴拉……”
劉演從天灰蒙蒙亮,一直唧唧歪歪到天色大亮,搞的畢夏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把他給踹下去。
畢夏敢肯定,有這樣想法的,肯定不是他一個人。
大清早的,都聚集在這里,就為了聽這些廢話嗎,有起床氣的人應(yīng)當(dāng)不在少數(shù)。
“眾將士!我,劉演,在這里懇求,爾等與我一道殺入長安,取亂莽之狗頭,慰藉高祖在天之靈!”
劉演在不知道說了幾百萬句話后,終于是到了舉胳膊的時候了。
畢夏怕劉演再廢話下去,忙第一個將胳膊一舉,大呼道:“誓死追隨天演將軍!”
“誓死追隨天演將軍!”
“誓死追隨天仲將軍!”
“誓死追隨天秀將軍!”
“蕩平偽帝軍,宰掉亂莽狗!”
士兵們跟著畢夏的胳膊一喊一頓的,聲音一起一伏的,傳出了老遠(yuǎn)老遠(yuǎn)。
畢夏剛準(zhǔn)備當(dāng)先離開高臺,卻被劉演拉住了。
“文叔,你肚子里有貨,你來說幾句,大哥感覺士兵們士氣不高啊?!?p> 劉演小聲道。
“我特喵……你肚子里才有貨呢,我一個大男人,肚子里要貨干嘛?”
畢夏真看劉演是大哥,要不然早就一腳上去,讓他體驗一波無繩蹦極了。
最重要的是,劉演傻啦吧唧的磊了一個五米高的高臺,士兵們可能光能看到他嘴在一張一合的,鬼知道說的是什么,士氣能高了才見鬼了。
不過,只要劉演不多廢話,別說來個戰(zhàn)前動員了,就是親自扛著刀……讓小半去殺人,他都是愿意的。
“咳咳!”
士兵們滿臉平靜的看著高臺上的人。
畢夏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士兵們現(xiàn)在的心情,可能就像是在現(xiàn)代自己去聽講座時那種無所謂的心態(tài)吧。
“看,有灰機(jī)!”
畢夏伸出左手食指向天上一指吼道。
“唰唰唰唰唰!”
一個接一個的士兵搖頭晃腦的往天上看去。
“啥玩意也沒???灰機(jī)是什么?”
包括劉演劉仲甚至小半都沒有幸免,無一不是在為自己的頸椎做恢復(fù)運(yùn)動。
畢夏在心底嘿嘿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菜市場那種復(fù)讀的喇叭。
“喂喂喂,聽得到嗎?”
正在疑惑灰機(jī)是什么的眾人,突然被這如“天神”一般的聲音嚇了一跳。
在這時代,放羊的多了去了,從來不會缺大嗓門的人都,對于一般的高聲,士兵們也是聽過的。
只是這次,那聲音仿佛來自天空,又仿佛就在耳邊。
小半第一個震驚的看著畢夏,心道:“此前仙師從未使用過仙器,這次回來,莫不是獲得了天帝的批準(zhǔn),可以在人間用仙器了?”
劉演和劉仲則是差點給嚇得跪下,如見到仙人般盯著畢夏。
畢夏臉上有些不自然的道:“咳咳,這是小半最新研制的法器,它可以將人的聲音留住,也可以把聲音放大很多?!?p> 這下小半嘴角有些抽搐了,仙師每次說的話都驚世駭俗,還“小半研制”,自己那么牛逼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只是,畢夏的話已經(jīng)出口,小半也不能拆臺,想著應(yīng)該是天帝仍然不許仙師在人間透露身份。
小半腦袋微抬,斜45°向上看,左手做撫須狀,右手平平無奇的負(fù)于身后,臉上一副風(fēng)輕云淡之色。
劉演看到小半這種無聲的默認(rèn),不由狠狠的蠕動了下喉結(jié),與劉仲對視了一眼,齊聲道:“道長神威(牛嗶)!”
半人山道長……不對,小半含笑滿心嗶了狗的點了點頭。
畢夏握著喇叭,有心想說一些騷話,提升下自己的逼格,奈何能有的切入點都被劉演給說完了。
嗯……
畢夏心中瞬間有了點子。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p> 畢夏扯著自己并不洪亮的聲音毫無氣勢的唱起了《精忠報國》。
在場的人只要聽了都有種想要上前線砍人的沖動,雖然……
天秀將軍嘟囔著什么,怎么一個字也的聽不懂?
但這首歌自身的所具有的強(qiáng)大感染力,足以彌補(bǔ)畢夏的不足。
不明覺厲這個詞生動的表現(xiàn)了此刻場上的氣氛。
仿佛一個人對著一群牛彈琴,這人是不會彈琴的,但牛卻激昂亢奮……
“瑪?shù)?,下次一定要把劉演的嘴給堵上,太特喵的占臺詞了?!?p> 畢夏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之后絕對不讓劉演說那么多,搞的自己都詞窮了。
“誓師大會”結(jié)束,士兵們?nèi)プ鲎詈蟮臏?zhǔn)備,畢夏也準(zhǔn)備回縣衙去道別。
只是,畢夏一走進(jìn)自己的小院,就看到兩個清秀的小兵守在屋門兩邊。
“噗……哈哈哈哈哈哈!”
畢夏直接就笑了出來,以前只有陰春秋時還不覺什么,現(xiàn)在多了個弄弦,咋就那么……喜感呢?
“您二位介是干嘛呢?”
畢夏捏著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調(diào)笑道。
“見過天秀將軍!”
“見過天秀將軍!”
畢夏等了半天,二女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屋外的一棵柳樹,也看自己,不由有些納悶。
“這是咋了?沒……沒惹你們生氣吧?”
畢夏小心翼翼道。
“嘻嘻,相公公,你看人家是不是特別像一個好的士兵?”
弄弦原本面無表情,在看到畢夏那樣子后,頓時就笑了出來。
“相公公……弄弦你有啥事就說,你這稱呼讓我雞皮疙瘩掉一地啊?!?p> 畢夏做了一個打寒顫的動作道。
弄弦輕撥佩劍,雙手抱拳道:“親衛(wèi)隊副首領(lǐng)見過天秀將軍!”
“噗……咳咳咳咳……”
畢夏一個沒忍住,直接給笑岔氣了。
弄弦做的動作倒是沒什么錯誤,就是這個自稱讓他有點忍俊不禁。
記得之前自己還是有個親衛(wèi)隊的,可是后來某一天某個小兵陰春秋嫌他們太弱,不足以保護(hù)自己,便全數(shù)辭退,他自己卻做了親衛(wèi)首領(lǐng)。
如今,又來了個穿著鎧甲走路都費(fèi)勁的,親衛(wèi)隊,副首領(lǐng),弄弦。
感情這親衛(wèi)隊成了關(guān)系戶們的專屬領(lǐng)地了?還都是女人?
說好的建國后不準(zhǔn)成精……
呸,不是,說好的軍營中不能有女眷,自己身為三軍統(tǒng)帥,肯定得為隊伍做一個良好的榜樣形象吧,這……
只有兩個,會不會太少了點?
“hiahiahiahia……”
“嗯,你這身打扮倒是在軍營里不算異類……”
畢夏上下打量了下弄弦道。
弄弦一聽,喜上眉梢,剛準(zhǔn)備說什么,聽到畢夏的下一句,頓時就蔫了……
“但是,你不行,沒得商量,麗華可以跟我去,她能保護(hù)自己,你卻不行?!?p> 畢夏毫不留情的道,自己這個將軍還沒同意呢,親衛(wèi)隊倒是有了兩個首領(lǐng),自己不要面子的?。?p> 弄弦就那么看著畢夏,也不說話,眼睛里寫滿了倔強(qiáng)。
“咳咳,哭也沒用,到外邊我哪還有功夫能照顧得了你,你就安心的在舂陵呆著吧?!?p> 畢夏有些不敢和弄弦對視。
弄弦倒是一點淚也沒出來,只是單純的定定的看著畢夏。
“看我干嘛,看也沒有用,跟你講,這事沒得商量,我是不可能……”
畢夏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為什么,弄弦平淡的雙眸里竟然滿是威壓……
“阿秀哥哥,你就讓弄弦妹妹去吧,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會保護(hù)弄弦妹妹的?!?p> 陰麗華適時出聲道。
“咳咳咳,我不是說不能去,我們是去反抗亂莽,可不是過家家,一路上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安逸的環(huán)境,你能受得了嗎?”
畢夏試圖以惡劣的行軍環(huán)境勸退弄弦。
“狼蟲虎豹都是最基本的,還有那么多吃人的野人,他們會把你吊在樹上,一點一點的烘干,烤熟,再撒上一些不知名的香料,酥黃金脆的,呲溜……”
“嘔……”
畢夏說著說著差點把自己給說的惡心死。
畢夏轉(zhuǎn)過身,往院外走去。
“走吧,希望你別后悔?!?p> 畢夏略微不甘的聲音傳入弄弦的耳中,弄弦的雙眼立馬就彎成月牙。
弄弦小聲的對陰麗華道:“姐姐,你說的這個方法真是好用,相公這么快就同意了,我還以為還得求相公好久呢?!?p> 陰麗華摸了摸弄弦的腦袋道:“你這丫頭在外面可別一口一個相公叫了,你要叫將軍或者天秀將軍知道嗎?”
“嗯嗯嗯,姐姐我知道的?!?p> 弄弦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畢夏帶著自己的兩個親衛(wèi)隊的首領(lǐng),加一身金甲的天秀將軍形象代言人小半,策馬來到城門口。
“將軍,天演將軍讓您去參加聯(lián)盟誓師大……”
一個小兵在畢夏旁邊道。
“噗……”